薛黛浑身发软发酥,细密的鸡皮疙瘩一层接一层地往外冒,他的舌头就像是一条小鱼在她身上游走,滑滑的,痒痒的,让她忍不住唇齿间细碎的嘤咛。
莫凉城的动作一顿,忽然伸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只轻轻一下,就让她大叫出声。
“不要!”
薛黛陡然蜷缩起了身子,拼命地从他手下挣脱出来,两条腿向后蹬着,瞬间缩退到了离他很远的地方。
她微微发抖,胸口剧烈起伏,将眼眸垂得低沉低沉的,一声不吭。
莫凉城还保持着单膝跪在床上的姿势,一手撑在床面,一手顿在半空中,目光迟迟没有看向她。
“莫凉城,不要……”
“躲什么?怕我吗?”他的声音沙哑极了,说出来,薛黛仿佛都能在空气中闻到灼烧的气味儿,“做我的女人,还碰不得了是吗,嗯?”
薛黛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哽咽了一下,手指尖抖得怎么都控制不住,“不是……”
“那就自己爬过来,不要让我动手。”
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朝他挪了过去,却忽然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腕,“哧溜”一下就被拽到了他身下。
莫凉城紧紧抿着嘴角,眼睛越眯越深,微微发皱的眼角上淬了一抹清晰可见的戾气,将她的脸一寸一寸地看过去。
“你是第一次,还是在装第一次?”
薛黛愣了一下,舌尖麻麻的,胡乱地点了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不是,还是,是?”
“这很重要吗?”她紧紧咬着下唇,清亮的眸子里水光点点,就像一颗水盈盈的钻石,透着让人赏心悦目的光,“莫凉城,你很在意我是不是干净的吗?”
他稍稍勾了勾嘴角,语气显得有些戏谑,“不,我不在意。”
“你说谎。”薛黛忽然伸手攥住了他的睡衣袖子,紧紧地掐住,将那里抓得皱皱巴巴,她迎上他的目光,眼中一片宁静,“如果你发现我不是第一次,你一定会在意。我知道,你其实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的,只要这白色床单上不见那抹红,你就会立刻把我丢进龙潭虎穴,随便那些下流痞子怎么糟蹋我,你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对吗?”
“你觉得呢?”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饶有兴致地将话又问了回去。
薛黛抿了抿发干的嘴角,“我觉得一定是这样没错。莫凉城,你现在是不是很纠结,如果我真的不是第一次,你会不会舍不得扔我?”
他嗤笑一声,修长的食指在她脸上缓缓划过,然后忽然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转凉,“颦儿,这可就是你想多了。我莫凉城扔过的女人,多得连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何谈什么舍得不舍得?女人如衣服,兄弟同手足,我一辈子刀尖舔血过来,早就不曾为哪个女人动过心。以前不会,今后也不会,而你现在能这么问我,已经是我惯着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要你没落红,我莫凉城就不可能留你,我还没有下贱到要捡别人破鞋穿的地步。”
薛黛听到这话,毫不意外,脸上的表情平静似水,一丝波澜都没有。
“那,来吧。”
她说着就要去解莫凉城的睡衣腰带,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
她微微一笑,眼神带着凄清,“给你啊。莫凉城,你不是想要了我吗?那就来吧,我会好好服侍你,与你承欢。落不落红这种事,就先放在一边吧,鱼水之欢才是眼前的要紧事,那些都不重要。”
薛黛忽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脸勾到自己面前,嘴唇一下子贴了上去,然后青涩又略显生硬地吻着他的嘴角。
莫凉城一动不动,就那么任由她吻着。
薛黛微阖着双目,小小软软的舌头拼命往他口中探去,只一下,便被他狠狠一口咬住了舌尖,然后瞬间出血。
“嘶--”
她倒抽一口凉气,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眸子里充满了狐疑。
莫凉城嗤笑一声,一把将她摁倒在床上,低下头,微凉的双唇贴在她耳朵上,“是不是第一次,你以为我不清楚吗?玲珑公馆里的头牌,若还是个雏儿,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颦儿,不用装得这么矜持青涩,你的本事可不止这么多,装出来倒显得没意思了。”
她愣了愣,忽然妖媚地笑了起来,眼神勾魂似的迎上了他的目光,也将自己的唇瓣贴在了他耳朵上,“莫凉城,那你就要了我吧,哪怕我是个破鞋,也和那些烂大街的货色不是一个档次的。要了我,然后就将我扔掉,我不会怪你的,这辈子能爬上你莫凉城的床,我薛黛,死而无憾。”
他皱了皱眉头,心里莫名烦躁起来,猛地一把将她推远后直起了身子。
“我去楼下的浴室冲澡,今晚不会再进主卧,你若是困了就睡吧,有事找刘妈。”
说着,他紧了紧睡衣的腰带,又一次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一时间,主卧内寂静无声,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薛黛急促地喘息着,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手指尖抖得怎么都停不下来。
冷静。
薛黛你要冷静。
你做得很好,非常好,毫无破绽。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暗示着自己,然后不停地深呼吸,直到心跳恢复到正常的频率后,才一头歪倒在柔软的靠枕里,眼角发酸。
她不能这么轻易地让莫凉城得到手,她得让他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她,误会了她。是不是第一次这种事,她在很早前就想得明明白白,所以在玲珑公馆做事的时候,才会那么小心谨慎,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
最好的东西,当然要留给最想跟的人才对,尤其那人还是莫凉城。
薛黛忽然很庆幸自己有个极其冷静又清醒的头脑,不至于在风尘中堕落到底,丧失掉一切,否则,她绝对活不到和莫凉城承欢后的第二天黎明。
薛黛浑身发软,在大床上蜷缩了好半天,才缓缓伸手拉过了被子盖上,很困,却又怎么都睡不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