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太奇怪了!
许知渊沉吟片刻,抬头看向文侯说道:
“文侯,我想我还是先将我爹的嫌疑洗清才行,今日前来其实是想要一枚可以出入现场的令牌!”
“也好。”裴博文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
“这是京畿府令牌,你可以凭借此令进入案发现场。”
他将令牌递给许知渊,开口道:
“不过许小兄弟要记住,调查的事千万不要太显眼,若是惹恼了左泰,那令尊的处境恐怕会更难。”
许知渊拿着令牌点了点头,开口道:“多**侯提醒,我定当谨遵文侯教诲!”
“呵呵呵,我也不过是担心你,毕竟我这抓燕国暗网的事情还得靠你来着。”
许知渊听到这,也就顺便开口道:
“对了,文侯,这燕国暗网有什么动作吗?”
裴博文摇头,“没有,整个暗网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这样吗?此黑市开启,朝堂争斗的时候,暗网居然不行动吗?
但许知渊没法多想,当下老爹的事更重要。
他对裴博文行礼:“文侯,或许他们正在酝酿下一次的阴谋,还是不要放松警惕的好。”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这一点吗,你呀,还是赶紧去把案破了吧!”
许知渊点头:“好,多谢您给的令牌,这就去了!”
出了文侯府,许知渊直奔城西案发地点。
那是一处偏僻的民宅,他来到门口,看到门口站着一队士兵把守,想必就是大理寺的守卫了。
许知渊抬脚走到院前,守卫伸手将他拦住了,“大理寺办案!闲人勿入!”
许知渊掏出令牌,那守卫看见令牌,立即行礼道:“原来是京畿府来的大人,大理寺丞林顺正在院内查探。”
“我受文侯之令,特来辅助林寺丞查案!”
许知渊说着,抬脚迈入院中。
只见里面乱糟糟的,而地上还有一大片血迹。
而在院中,还有一个身着蓝色官袍的人。
那人听见脚步声,回头望了过来,见是许知渊。
他笑笑道:“你就是许家公子?”
“是,我就是许知渊,文侯让我前来协助林寺丞查案!”
“呵,文侯?”林顺一笑,“好,那你跟我来吧!”
那人说完,便带着许知渊走进了屋内。
进入屋中,只见林顺站在一个木桌旁,木桌破破烂烂,少了一大截。
林顺伸手指着缺口处,开口道:
“这是现场唯一的损坏之处,你可以检查一下!”
许知渊点了点头,走到木桌旁仔细的观察,这木头的断口处明显的有刀痕,而且很明显的有新鲜的痕迹,很显然是利器造成的。
而边缘处还有点点血迹,显然有人在这受了伤。
“这刀痕的形状看似是一柄长剑造成,但是我想应该不止一柄长剑造成的,而是两柄长剑同时插入!”
许知渊伸手摸了摸断口处。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两种武器的交击造成的伤痕。”
林顺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开口道:
“我与你想的一样,但诡异之处就在这里,我们来的时候,除了你父亲手中那柄剑。”
林顺又抬头看了一圈房间:“并未发现任何第二把剑的踪迹。”
听了这话,许知渊摸着下巴思考起来,没有第二把剑?他再度看了看存于断口处的血迹,先有桌子被损毁,然后才有人受伤了。
可这什么也代表不了。
看来案发现场暂时是没什么思路,得去搞清楚老爹来这个民宅的原因才行。
“林寺丞,不知道今早与我父亲一同前来的人在哪里呢?”
林顺一愣,随即回答道:“哦,他们在府衙关着呢,因为他们还是有些嫌疑的,所以暂时扣押起来了。”
“既然如此,能否劳烦林寺丞带我去见他们。”
“当然可以!”
林顺点点头,随即带领着许知渊向着府衙走去。
到达关押犯人的牢房外面,林顺停了下来。
他转身对许知渊说:“我知道你心急想救你的父亲,所以也不耽搁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去请他们过来!”许知渊点了点头。
他站在牢房外面等待,不多时,就见四个身着离城卫军的壮汉被押了过来。
看到许知渊,其中一人眼睛一亮,忽然叫了起来!
“知渊!知渊啊!你可得想办法救救许将军啊!他怎么会杀人呢!肯定是被冤枉的啊!”
许知渊定睛一看,发现这人是跟着老爹出生入死的一位将士,也入了卫军之中。
“虎叔!你放心,我会就我爹出来的,这回过来就是有话想问问你们!”
“好!知渊,你问吧!”虎叔点点头。
“虎叔,那个李二柱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虎叔叹了口气,“这事还得从两天前说起,那日,李二柱在街上拦住正在巡逻的我,说是有人想杀他。”
“那这种事不应该去报官嘛?怎么会找卫军呢?”
林顺在一旁很疑惑,他是先去的案发地,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些人。
“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李二柱说他报过官,却没有人管。”
虎叔说着,又摇了摇头。
“他听说许卫军刚正不阿,乐于助人,所以就想来求助许将军。”
“后来呢?我爹决定帮他?”许知渊问道。
“是的,许将听闻此事后,跟着李二柱去了其家中。”
“然后呢?”
“然后,李二柱说他这几日总会收到莫名其妙的威胁信,而且每收到一封,自己家中就失窃一样东西。”
“那还真是挺诡异的。”林顺点点头道。
“然后,就在昨日,李二柱又来了,说他又收到一封威胁信,传家之宝也不翼而飞。”
话音刚落,四人中稍显年轻的那个抢着道:“当日许将便带着我们去,可却看到了诡异的事情,那李二柱家中多了一大摊血迹!”
许知渊闻言一惊!血迹?
“从何而来的血迹?”
“不知道,仿佛凭空出现一样,就出现在李二柱家的院中。”
虎叔回答,但又很快续道:“可怪就怪就在下午又去的时候,那血迹却不见了,李二柱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是啊是啊,那可真是怪事!”
四人一阵感慨,许知渊心中却是暗暗警惕起来。
这种事情,太诡异了!
还真挺像鬼怪故事的,不过既然觉得是左荣昌污蔑老爹的,肯定是人为的了。
可是,这李二柱的事情是从两天前开始的,那时候左荣昌还没有讨到左泰的欢心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左荣昌笃定他能讨得左泰的欢心,提前做了布置?
可是我明明多次提醒老爹,要小心左荣昌的阴招,像李二柱这种诡异的事情他怎么会还如此上心呢?
“许家少爷,你怎么了?”
林顺见许知渊久久没有说话,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许知渊回神,再度转头询问虎叔。
“虎叔,那今早我爹又为何去了李二柱家中呢。”
“其实是李二柱昨夜之时又找上门来,说是他收到了新的威胁信,信上说要今早取走李二柱家中最重要的东西。”
林顺在一旁喃喃自语,“最重要的东西?此人连传家宝都偷走了,李二柱家中还有什么贵重之物嘛?”
虎叔点点头:“有的,那就是李二柱的命,李二柱觉得这个给他留威胁信的人要来杀他了,所以来请许将帮忙。”
年轻卫军接过话头:“我们去找了许将,许将一大早就带着我们去了李二柱家,可当时我们人手不够,许将命令我们四个守住四周,他进去直面歹人。”
许知渊摸着下巴,威胁信加偷宝,好像是有点恶贼夺宝杀人的恶趣味的感觉。
可总觉得太违和了,还是那个原因,老爹怎么会自己去管一个府衙该管的事情。
“我们听到屋内有打斗声,急忙进入查看,才刚推门,大理寺的人就到了,而院中许将的手上全都是血,他的佩剑插在李二柱的心口。”
虎叔顿了顿,接着道:“然后,大理寺的人就把许将带走了!”
许知渊听到这心中疑惑更甚,这太离谱了。
是的,离谱!这种程度的栽赃污蔑,简直幼稚的如同稚儿。
疑点重重,给大理寺安排的出场时机也不好,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有鬼一样。
许知渊摸了摸下巴,随后看向林顺,冲着他笑了笑:“林寺丞,今日之事还要感谢您了,还有,请您保护好案发现场的原貌,我想一定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疑点。”
林顺点点头,“好!我林顺从来不冤枉好人,若是你爹这个案子确有冤情,我必会上表尊上!”
“那就多谢林寺丞了。”许知渊行礼道谢。
二人出了府衙便分离,许知渊朝着皇宫走去,没办法,当思路卡壳的时候,就要知道更多的信息才行。
又得卖一波偶像的面子了。
想到这,许知渊老脸一红,这上回落荒而逃的事还历历在目的,也不知道凌语琴会怎么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怂?
就是,上回为什么要跑!顶上去又不会怎么样,说不定就成了呢!
咳咳,想远了,还是先考虑一下待会怎么说吧,还有得把这件事通知老姐才行!
到了花香小院前,门口还是没人,但许知渊现在可学会礼貌了。
他提声高喊道:“许家许知渊有要事求见帝师!”
“许公子何须如此,直接进来就好!”
凌语琴的声音悠悠传来。
“是!”
许知渊应道,然后提步进入院子,刚踏入院中,就听到一声尖锐的鸟叫声,随即就看到一只青色小鸟从院中飞走。
走至屏风后,许知渊微微鞠躬,对凌语琴行礼道。
“见过帝师!”
见到他一副上下级相见的正经模样,凌语琴嘴角一弯。
“许公子免礼,不知公子找本帝师何事?”
“帝师,许某有些事情想不太通,还请帝师指点一二!”
“哦?”凌语琴挑眉,“许公子请讲。”
“帝师,我爹,卫军校尉许山在今早被大理寺以杀人罪名逮捕了,我调查一番后很是疑惑,此案疑点重重,有太多我想不通的地方了,特来请教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