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李安唤住欲离开的楚淮南,他是个心智坚定的人,向来都是。
“你这么说,无非是想要我告诉你她的下落。”
楚淮南嗤笑。
“不必了。”他迈着大步离开,声音透过越行越远的距离传到李安耳中,“我更想欣赏你错杀一条人命后的追悔莫及,想来有趣。”
而他,会寻到她。
楚淮南眉目坚定,他自认是天之骄子,他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昭禾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冗长而真实。
梦里她瞧见一个姑娘,面容熟悉,就好像她每日照镜子一般。
姑娘拖着苍白透明的身子,怯怯的问她。
“你用我的身子,用的还习惯?”
这个姑娘,就是谢长莘了。
昭禾沉思良久,措辞着告诉她,“即便我不用你的身子,你的阳寿已尽,也是没有可能回来的。”
谢长莘的脸白了白,娇俏的鼻子一红,滚下几颗斗大的泪珠来。
她哭哭啼啼道,她这一生在遇到燕九柯之前,从来不晓得什么是快活,遇到燕九柯之后,还没快活了几日,便死的不明不白。
“你在谢府,任人打,任人骂,任人欺凌,其实算不得快活。”
谢长莘吸着鼻子,一派小姑娘家的倔强,强词夺理道:“我知道,可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不知道,我单是看着他,就觉得打也不疼了,欺凌也不伤心了。”
倘若喜欢一个人要这么上赶子找虐,昭禾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这辈子都不要出现。
昭禾不忍心,却又不得不告诉她,燕九柯要成亲了,她成亲的对象是那个名满京城的大美人谢长仪。
谢长莘哭的更厉害了,“他是燕都最好的男人,理应配得上燕都最好的女人。”
昭禾戳了戳谢长莘,“那你哭个什么。”
谢长莘觉得昭禾讨厌,她不想再理这个爱拆穿人心思的坏姑娘,鬼爪捧起昭禾的额头,将自己的额头抵了过去。
于此同时,谢长莘最后一缕残魂越变越浅,直至消失。
那缕残魂带着谢长莘的最后一丝感情,一抹记忆,彻彻底底的融进了昭禾的身体中。
昭禾醒来,发现身体又能动了。
她知道,谢长莘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她临走前殷殷切切的寄托她,代我好好活着吧。
她拍了拍沉闷的心口,觉得自己总要为这个姑娘做些什么事。
房间的门适时被打开了,一个上了年纪,却依旧穿着性感撩人的女子,带着几个龟奴率先走了进来。
她见昭禾醒了,喜上眉梢。
“你可总算醒了。”
这熟悉的声音另昭禾警惕,她在梦里听过,这人叫什么来着?红姑?
昭禾佯装害怕的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实际上目光一直盯着红姑身后半掩着的门。
红姑见她老实,便也捏着笑劝慰道:“我盼你能想开些,身为女子,进了我这春风楼,清誉便算是毁干净了。”
“纵使能逃出去,又有什么用处,倒不如在我这好好干,自谋个前程,你说呢?”
红姑见她不反抗,笑盈盈的凑近,昭禾见时机已到,一手揽过红姑的脖子,一手去摸桌子上带着锋利铁柱的烛台。
未曾想红姑早料到她这一招,只旋身避过,一手使了巧劲将人摁倒在床上。
“小蹄子,也不想想你红姑姨是干什么的,就你这两下子,不够我见识的。”
昭禾一张脸被摁在厚软的棉被中,想动弹都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卖我的人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
红姑一双妖娆的脸凑近她,呵气如兰。
“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得罪的人,我得罪不起,就算你有钱,我也不赚。”
她是在谢府门前被人打晕的,无需多想,就知道这个机关算尽又不能得罪的让她死的人,是谢长仪。
红姑动了动眉眼,自有龟奴端上一碗乌黑的药汁,红姑将她的身子翻过来,两个龟奴下了力气按住她的手脚。
红姑端了药碗伏在她身边,一只手捏了她的下巴,错开唇齿,一只手尽数将乌黑的药汁与她灌下。
她看着徒自挣扎下那乌黑的药汁尽数汹涌的灌进她的嘴里,笑。
“莫要恼我心狠,待会你就会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你会感激我的。”
待药汁灌干净,两边的人也都松了手,昭禾再提不起力气挣扎,意识还算清醒,四肢却软绵,动弹不得。
红姑见她没力气反抗,众目睽睽下柔弱无骨的手从她衣襟内伸入,流连在她胸前的浑圆,耐心的勾摸挑逗。
昭禾心中厌恶,身体却起了一阵奇异的反应,一声弱似奶猫一般的呻吟自口中溢出。
这副撩人的风景让身旁的几个龟奴看直了眼,昭禾听到一阵猛咽口水的声音羞愤欲绝,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她伸起手推拒,却又被人轻而易举的按下。
红姑的另一只手愈发大胆,向昭禾的两腿之间揉搓去。
她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么恨一个人。
她恨谢长仪,为何她一再退让,换得她一再紧逼?
她是侯府贵女,纵然欺她压她又如何,哪家的衙门敢与她申冤?
昭禾瞪直了眼看头顶带着香粉味道的浮夸帐子,努力忽视自己身上一波强过一波的异样。
总有一日,她要让她血债血偿!
即使隔着衣物也感受到人两腿之间的湿热,红姑轻笑一声,收了手,慢条斯理的拿帕子擦了擦。
对一旁几个虎视眈眈的龟奴道,“调教好了,去请柴大进来吧。”
其中一个龟奴愤愤道:“这么好的姑娘,红姑你情愿便宜了那个乞丐也不愿意便宜我们!”
昭禾闭眼,她已经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了。
红姑娇笑,“要怨就怨你们身份不够卑贱,放心吧,柴大完事后,她就先紧着你们几个用。”
几个龟奴闻言皆是一喜。
红姑啐道:“色胆包天的东西,还不把人请进来。”
“不用请了。”房门被用力踹开,门外却并不是什么柴大这个人。
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