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轰动的,却是独孤求败在买下红楼第二十日 ,斥巨资打造了一座三层楼高的画舫下水试航,画舫名叫“泰坦尼克号”。
而此时的泰坦尼克号里,两人正笑着打斗在一处,拳来脚往,电闪雷鸣,好不热闹。
“唉 ,‘肉丝’,你离那个珊瑚树远点……”
“唉,‘肉丝’,你离那个白玉屏风远点……”
“唉,‘肉丝’,你离那个……”
女孩儿不悦的收了正要大打出手的拳脚,狠狠瞟了一眼对面心疼的眼睛只余一条缝缝的男子道:“‘解渴’,认识你七百多年,未曾发现你是这样的‘解渴’(杰克),打起架来一点儿也不‘解渴’。”
易春风狗腿似的来到燕喃身前道:“肉丝菌,没办法,谁让现在花销大了呢,你看看,哪个不是花大价钱来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原来是无本生意,现在却是血本生意,能一样吗?”
燕喃无语的一瞟眼球,‘琼丝’我可忍,‘肉丝’我可以忍,这么一会儿,又‘肉丝菌’了,再过一会儿,会不会‘肉毒杆菌’和‘大肠杆菌’出来了?
乘易春风叫曲时,燕喃出奇不意,来了个飞旋连环腿,将其成功的扫倒在地,偷袭成功的燕喃傲娇的向易春风挑了挑眉。
易春风赖在地上不起,大指一挑,赞道:“你果然是安卓拉卑鄙的亲主子,双套料卑鄙。”
“你果然是咖啡们的老公,天生吃‘猫屎’命。” 燕喃果断回击。
“‘猫屎咖啡’很贵的,十一喝过吗?而且好像现在还没有被挖掘出来,要不然小十一做天使投资人,我先养几只猫试试,开发出来,挣他的杯满钵满?”易春风春风得意。
燕喃一翻白眼,举手就在易春风头上重重一锤道:“你丫的,没文化不可怕,就怕流氓没文化。你要是用猫屎来做猫屎咖啡你就真的要吃屎了。还是先研究你这个‘泰坦尼克号’吧,叫什么不好,叫这个沉船名字,一点儿都不吉利,看,都试航几天了?连个包船游湖的人都没有,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我来当第一个凯子让你来宰吧。”
燕喃从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这次这么大方,就连易春风都持怀疑态度的看着她。
实际上,他了解燕喃,却没有了解燕喃的真正用意。
为了属下的成功“洗白”,易春风不顾燕喃反对,一举买下了被封发售的红楼,并高调的打造了当世最大的画舫,立誓要创造十里不夜秦淮河。
燕喃却甚是担心,担心锦衣卫统领纪钢会盯上这个无缘无故冒出来的巨贾独孤求败,再顺藤摸瓜挖出猎风寨来。既然高调了,莫不如再高调些,燕喃决定找个由头,将金陵权贵少爷小姐全都请来,让锦衣卫摸不清新红楼的路数,以为是当朝权贵甚至某位皇室所有,好成功转移锦衣卫的视线。
由头是现成的,再过三日,九月初十,沐斌的生辰,以这个为由头,只怕半个金陵圈贵胄都会拨冗而来,包括汉王系。
只是,下请帖却得有技术含量,不能是燕喃下,得黔宁王府下,需得搞定沐夫人。
一提沐夫人,燕喃都觉得头疼,因为,这个镇国公夫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连自己的儿子都敢坑,谁还是她的对手?
燕喃不由得愁容满面的向黔宁王府而去,决定,先探一探口风再说。
行到院中,只见沐夫人正与儿子打得不亦乐乎,见燕喃来了,摆了一个起手势,燕喃双肩一塌,这是又要来的节奏?
想到此行目的,忙换上一幅兴致盎然的神情,与沐夫人战在一处。
沐夫人先是收了内力的,但越战越酣,最后连内力都用到了十成十,只过十几招,燕喃就屡见颓势,眼看着就要落败。
沐夫人斗到正酣,犹不过瘾,哪里肯放过她,招手又邀了沐斌上阵,形成了沐斌与燕喃二人合攻沐夫人的战局。
沐斌很是不满意老娘的轻视,与燕喃一道,招式频换,掌上生花,拳上生风,好不精彩。
沐夫人有内力为辅,自是精气神十足,大有越战越勇之势,而燕喃却不成了,却是疲于应对,额头热汗淋漓。
沐斌心下焦急,面上却不显,偷偷在背对燕喃时指了一下腰带,燕喃微怔,却懂了对方的意思,敛气凝神,注意着沐斌的一招一式。
沐斌猛一计连环飞脚踢向沐夫人胸口,丝毫不留情。
沐夫人则气恼的一个急转身,沐斌借空档之机,将三爪勾索挥出。
燕喃立时一跃,抓住勾索顶端,顺着勾索的转动直取沐夫人头部,沐夫人一怔之下急忙向空中一跃,犹如天女下凡,解下腰中长剑。
长剑挽着剑花砍向燕喃抓着的绳索,燕喃一松勾索,在地下不顾脸面的来了一个驴打滚,直转到沐夫人刚落下的双足之下,双腿一剪,绞得沐夫人立马身子一晃,却立时气沉丹田,稳住下盘,得意的用剑背挑向脚下的燕喃。
燕喃脸色一眯,一把白光闪现,直取沐夫人面门,沐夫人急急飞身跃开白光,却不料燕喃的双腿还绞着自己的双腿,整个身子,带着燕喃的身子飞向空中,再落地时,已被一只发簪指着咽喉。
沐夫人气急道:“都说不用兵刃的,洛洛用暗器。”
燕喃却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去捡闪现白光的物事,却是一把白色云子,光润白晰,经此一战,已经破裂了不少。
沐夫人气结,再看向沐斌,少年正将三爪勾索收回腰间,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娘,你连内力和长剑都用了,不会小气到我用爬墙的绳子,洛洛用下棋用的云子和绾发用的簪子吧?!”
沐夫人撅着嘴不说话了,燕喃却将收了云子的盒子递给沐夫人道:“伯母,听说您喜欢下棋,洛洛就托茶商朋友,从永昌郡弄来一套云子,想着摆在王府里给伯母解闷之用。不想伯母武功高强,洛洛为了求生,只得将云子抛了出来,竟弄破了十二颗,只剩下一百六十八颗白子了,一六八,一路发,倒是个吉祥数字。下次霍家再回永昌时,洛洛再补上这十二颗。”
沐夫人让婆子将云子收了,毫不在意道:“你也不用补了,和我下棋,根本用不到一百六十八颗,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你的棋艺与我不分伯仲。”沐夫人丝毫不为自己的棋艺不精而羞愧,反而为能抓到燕喃这样的臭棋篓子而开怀。
“斌儿,你去将棋盘拿来,我和洛洛就在这院中杀一盘。”不等燕喃拒绝,沐夫人竟吩咐起自己儿子来。
沐斌不情愿的离去,燕喃借机向沐夫人洗脑:“伯母,沐小将军年龄也不小了,你上次的相亲会收效甚微,可能是相亲环境不太适合,您看,咱王府,院子里,不是刀剑就是石锁;花园里,不是松柏就是万年青,太过严肃了,也太拘紧了,小姐们都掩盖了本性,不利于选择啊。不如这样,我朋友造了一座画舫,让咱免费使用一天,他用咱王府宣传画舫,咱用它为少将军相亲,一举两得,您看如何?”
沐夫人狐疑道:“你,真的要给斌儿相亲?”
燕喃重重的点头,神秘道:“不仅要搞,还要大搞,不能像原来似的小范围,您怎知文官中,没有文韬武略的好儿女,您看我,是不是个特例?”
沐夫人深以为是的点头。
沐五则嘴角一抽,这个骆小姐,还真敢自吹自擂。
燕喃接着道:“不仅文武官家公子小姐要请,连年少的皇室世子郡主都要请,这叫不厚此薄彼,一视同仁,打的幌子也不能说是相亲,说是过生辰。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沐夫人担心道:“如此大的操持,御史们会不会指责黔宁王府借机敛财啊?”
燕喃笑道:“伯母,在请柬上,您郑重标明:‘凡携带超过万贯礼物的人,不准上画舫’就行了,这样,即考验了小姐们的心思巧妙,又全了黔宁王府清明的形象,堵住了云云众口,您看如何?”
沐夫人听得频频点头,却未看到燕喃算计得逞的微笑。
骆府,骆如卿的房间。
这是曾莫歌被燕喃算计并亲手送上黄泉后,第一次见骆如卿。
据影儿说,出事那天的骆如卿眼如肿桃,疯似的跑回骆府,给骆少谦和骆风跪下,求他们去求皇太子,救出莫哥,哪怕是让她去见他最后一面也好,骆少谦当时就给了骆如卿两巴掌,直打得嘴角眉骨流血,落入尘埃。
撇开关系还来不及,骆少谦傻了才会让骆如卿去见那个蓝玉教的恶徒,要知道,凡是和蓝玉教有了牵扯的,不是下旨诸了九族就是悄无声息的失踪,不得善终却是不争的事实。
骆如卿被关在了屋子里,直到曾莫歌被施了绞刑。
最是美好初恋时,或许是骆少谦真心喜欢连氏,凡是与连氏相关的,他总是格外的善待,燕喃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是自己犯了这样的错误,恐怕不是关上几天,饿上几天就能善了的。
骆如卿虽然被允许出了院子,她却再也没有出过屋子。
直到燕喃来临。
燕喃本不想来,但耐不住骆马氏的软硬兼施。
骆马氏收了黔宁王府邀请骆家小姐们生辰宴的贴子,便想着让骆如卿也去散散心,知道燕喃鬼点子多,便让燕喃来劝劝骆如卿。
骆马氏的行为很让燕喃无奈,她实在不知道该用心地善良还是该用无底线来形容这个便宜母亲。
于是,她受命来到了骆如卿的屋子。
未进屋,先嗅到一屋子的中药味道,床塌之上,一具似乎没有生命体怔的身体,静静的卧在那里,无声无息。
燕喃近前,直接撞入了一双如蛇般恶毒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