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抚着池宁,他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相处。
好像自打第一次以后,他和陛下便少有接触了。
早上他上朝时,陛下在睡。
待到晚上他回来,两人便不知为何滚到了床上。
似乎除了肉体的接近,他们再没有一丝可以交流的话。
他让陛下去找他,陛下推脱懒得动。
他回来找陛下,陛下便总是顾着和那一群小黄门打牌,连余光都不肯是施舍于他。
除了床上的距离,两人隔得居然越来越远!
可他一直醉心于权势,竟从未考虑过这些,只一味的为他的小陛下听话识趣而感到欣慰。
“听话”、“识趣”这两个字又怎么能是用到一个帝王身上的?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小陛下心中想的又是什么呢?
将头埋在池宁颈间,他闷声道:“陛下,您怎么不肯跟臣说呢?”
说完,他又苦笑了一声。
帝王和乱臣贼子有什么可说的?
九尺男儿对强迫他的贼人又有什么可说的?
恐怕在他的小陛下眼中,他便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吧。
“陛下,你可有一丝一毫喜欢过臣?”颈间一片滚烫,漂浮在半空的池宁居高临下望着萧珩,唇角勾了勾。
“大大人QAQ”233觉得池宁大人现在的气场好恐怖,“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正确的剧本不应该是争吵误会三百遍,最终一号灵魂碎片浪子回头吗?
池宁的灵魂盘腿坐在空中,笑眯眯的道:“自然让他明白,什么是失去过在懂得珍惜啊,你看这个方法不是很好吗?”
233望着一号灵魂碎片悲恸的背影,丝毫不觉得这哪里好了。
池宁抚着身上的龙袍,淡淡的道:“你以为萧珩会怕我和他闹?”
那男人自然有万种办法制服想要和他闹的人。
可他怎么制服一个乖巧的人呢?
可他怎么制服一个不言不语的植物人呢?
察觉到池宁脑海中的思维,233瑟瑟发抖的同时给一号碎片送上了同情的六个零。
“殿下,药来了。”门口来喜小心心翼翼的开口。
半晌后,寝殿门打开,萧珩伸出一只手端过药碗,再次将门关上隔绝所有人的视线。
“陛下,该吃药了。”床头的人说话语气如同以往,可惜却再没有人在来回应他。
“陛下?”
萧珩又叫了一句,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抬起头喝了一口药后垂下身子将药渡到池宁的口中,如此往复,一碗药终于被解决干净。
“陛下,苦吗?”萧珩最后吮了吮池宁的唇,哑着嗓子道:“可要用蜜饯?”
躺在床上的人沉默的笑着,不能给他任何回答。
萧珩眸色蓦然幽暗,阴沉道:“池宁,你这算是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这样是在威胁本王?”
床上人依然纵容的笑着,似乎默默的但下了所有的罪责。
萧珩将药碗放道一旁,声音又柔和下来:“陛下,您现在若是醒来,臣保证答应您所有的要求,只要您想。”
可床上人依旧不肯给他任何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