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点的暗下来,坐在床头的人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塑。
萧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人,可那人依旧没有半分醒来的意愿。
指尖抚着那张清瘦的脸,萧珩终于说出那句来不及说出的话:“陛下,臣心悦你。”
233:“大人,你听到了吗!”
1号表白啦!
池宁懒洋洋道:“听到了听到了!聒噪。”
233:“嘤。”
门外的来喜眼瞧着天越来越晚,不得不小声提醒:“殿下,该用膳了,陛下这边的补品也送来了。”
造孽,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听到那声音,那尊雕塑般的身影才迟钝的动了动,嘶哑的开口:“呈上来。”
一碗参汤送到萧珩面前,他皱了皱眉:“就这些?”
阿宁那么爱吃,怎么可以忍受如此简陋的膳食?
似怕打扰到床上人一般,他又道:“呈些流食进来。”
来喜应喏,然后便见这些东西被摄政王不假于人手,嘴对嘴的对给了陛下。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此时的殿下便犹如一张绷紧的弓,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折断。
至于什么时候?他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暗自摇头。
只希望陛下能醒来吧。
“殿下,您要用些什么……”
“下去。”
萧珩掀开被子按压着池宁瘦弱的身体,一寸一寸的为他按揉着肌肉。
“陛下,臣伺候的可舒适?”
萧珩望着池宁的睡颜,声音梗了梗:“若是陛下醒来,臣每日都给陛下按上这么一次好不好?”
即便是床上人没有丝毫的回应,萧珩仍然执着的说着什么,待到将池宁整个人按完,他又拧了帕子,一一擦拭着池宁的肌肤。
来喜见他这不假于人手的模样,不禁咂舌。
“殿下,您该歇息了。”离上朝不到一个时辰了。
似是刚察觉到室内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萧珩将目光施舍给他半分:“下去。”
只这一眼,便让来喜怔住了。
这双眼中满是血丝,以往的静谧消失不见,黑瞳中只于波涛汹涌,暗藏着他也看不懂的情绪。
人走了,萧珩回过神执起池宁的手,轻轻吻了吻:“臣怕陛下醒来见不到臣。”
他怎么敢睡,若是他的小陛下醒来没有第一眼看到他,是不是会生气?
半空中的池宁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懒洋洋的道:“去吧,见到你我才会生气。”
可惜,萧珩听不到他说的话。
天边起了些亮色,萧珩终于起身离开。
“殿下,早膳……”来喜只看了一眼萧珩憔悴的目光便低下头去。
“不用了。”
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只留给他一丝背影。
异常冷厉的萧珩在出现在朝堂上便引起了一丝骚动,如今阮家已除,南北皆无战事,摄政王如此憔悴,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萧珩坐在高位上,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面无表情的望着下面人的神色,一时间觉得索然无味。
大权在握,天下影从,此刻在他面前抖失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