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做一事,便须将全部精神注在此一事,坚持不懈,最忌见异思,顾此失彼、左支右绌,站在这山上望着那山高。人而无恒,则终身一无所成!
原本包大人在开封府时积攒的那点儿好印象,才不过短短数月,就被这位新上任的开封府事给败的声名狼藉。
刚开始到任上时,也曾妄言要比包拯做得好呢?
他以为包大人是日日都在断大案,这才让他的名声大噪,如果自己也能做到如此,就算不赶超于他,与他齐名也不错啊?
然而,想法太过完美,在他到任的匆匆数月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命案子?且又都是那数也数不尽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不是张家丢牛,就是李家丢鸡的,整日破这等小案,简直是烦死了。
于是也就放下了与包拯比较的想法,又回归于人的本性。
终日与酒肉美女为伴,过着逍遥快活的小日子,且还有高额的俸禄,不会享受?岂不是脑子有病?
既有如此想法,便觉得那包拯也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夸辩之徒而已。
白辰亦这也算是脑子一热就在樊楼前一通胡说。
其实这个事儿就算是要管,也不能这么办呐?
如果那开封府要真的是按谋反给他定罪的话,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不过眼看着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还好那个糊涂的开封府并没十分注意此事,只要能逃脱了那群捕快的法眼就算暂时安全了。
可人要是点背的话别说办大事了,就连喝口水都塞牙缝儿,放个屁都砸脚后跟儿。
才刚逃脱了一波追查,就又来了一波。他们好似发现了什么?
这些捕快都知道现在的开封府老爷急需要破获一场大案,来壮一壮自己声明。
可眼下那些什么丢鸡丢狗的小事儿,他连听都听烦了,不愿意为了这群愚民浪费自己那宝贵的时间。
眼尖的捕快早就嗅到白辰亦这块肥肉了,可白辰亦也不是那不懂时事的人呢?
所以也早就做好准备了,不过就在他准备夹个小包逃跑的时候,恰巧被那群去而复返的开封府捕快给堵在了院子里。心想,
“这下可坏了,这要是给他们逮到,那还有个好?”
可一时间又不止躲哪里才能脱身,记得他都快尿在裤子里了,来回观望着周围的藏身之处。
突然歪过脖子眼见着厨房里还有许多苞米杆子,来不及过多思索,猫着腰几步就移了过去。
眼见着他们一间一间的搜索着他的踪迹,他们搜的很细致,哪怕是被橱,门后床下这样的地方都反复的查看着。
突然只听嗖的一下,一把卜刀就朝柴火垛刺了过来,白辰亦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给戳了个窟窿。
那个捕快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在滴着血的卜刀,猛然一惊,赶紧用袖子拭去刀头的鲜血。
在柴火垛里躲藏的他没有听到如他所料那捕快兴奋的叫声,不禁疑惑着,
“莫不是碰到好心人了?”
于是就强忍着疼痛小心的扒开了一个缝儿,只这一眼,他当即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可能是大伙儿见到异常往这里冲来了。那个捕快都都没回头,径直用卜刀划伤了自己的左臂。
只当这一幕,白辰亦紧紧的咬着袖袍,任凭泪水无声的肆意横行,此刻,他再也绷不住了。
“谁这么大本事?竟然给你伤了?”
面对冲进来的一众捕快们的质疑,他捂着左臂只顾痛苦的嘶叫着,
“啊呦,啊呦……真他妈疼死我了!这个贼种,竟然敢偷袭于我,若再给我碰见,看我不生劈了他。”
那个领头的捕快好似有几分质疑的问道,
“我说展昭啊!你曾经做过上一任开封府事包大人的护卫,就这么弱不禁风?连个不会功夫的白辰亦都打不过?”
但见展护卫捂着鲜血迸流的左臂说道,
“此人定不是他,他的功夫极好,看样子应该是那至和元年冤死的武状元柯俊辰,别忘了他可是那白辰亦的姑父呢?”
一听此言,那个领头的捕快当即一惊,不过他稍微一琢磨便又有几分怀疑展昭的话,
“你说的那柯俊辰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有生命证据吗?”
面对这样的质疑话,他其实早就想到了应对之法,刚要说话,顿感鞋底好像湿了。暗想着,
“不会是这小子又给我捅什么篓子了吧!”
都没转身看,径直笑着对他说道,
“我说这张护卫,听说当年的柯状元就是死了很久后,还经常在此地徘徊呢?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
要说展昭能给包大人做了那么多年的护卫呢?这洞察秋毫眼力着实不比包大人逊色多少,那个领头的张护卫不出所料的面露惊恐之色。
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走走走、快走”
这一行人呼呼啦啦的便出了白府大门。
原本展昭还以为白辰亦是吓尿了呢?哪曾想竟然是刚刚刺中流的鲜血。
他也只能自己咬牙把伤口紧紧的包扎了,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瞬间眼前一黑,竟然一头载到在了床铺上。
还好展昭把他们都带往了别处,
“当年那个武状元柯俊辰才当了皇城使不久就暴毙而亡,你们可知究竟是何缘故?”
他们也只是听说是因为包大人的侄子,可又转念一想而今的包大人可是升职一品了,哪还敢烂嘴惹事?于是就都纷纷摇头说自己不知。
展昭见状也是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于是就又继续往下说,
“当年就是因为包大人的侄儿看上了那柯状元的妻子,这才丧了命。
冤死多年也依旧没有门路能重新投胎,可包大人知晓后,那包成便吓死了。
简直比见鬼都难的事儿,那柯状元就此便还了清白之身。”
那张护卫原本也不准备说话的,可是一听这话有问题啊?他就又忍不住欠嘴问道,
“展昭,你此言差矣!按说那柯状元还了清白之身,又为何不离开重新投胎做人,还在这里转悠啥呢?”
展昭不禁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这才正是此案的关键之处所在,就在几个月前包大人就已经探过地府了,但见地府的妖兵都在集结与城西乱葬岗中,虽是准备进攻人间呢?
他柯俊辰既然是本朝武状元,于此事而言,他便是当仁不让,有着保家卫国的先驱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