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房中诸人面面相觑的神情,或许连徐予之自己也感到太过离奇荒唐,哪怕他说的是事实,是真真切切发生他身上的事情。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也没人回应,当下也有些悻悻然,心中忽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补充道:“看各位人人气态不凡,想必是这个世界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大家各抒己见,共同来设想一个两全的法子,既能让这具躯体的主人恢复神智,又可以让我回到原本生活的世界!就像寻秦记里的项少龙那样,造一个时空机器...”
徐予之见房中诸人依然闭口不言,除了那个拿剑少女的表情有些蠢蠢欲动外,其他人皆用一种怪怪的眼光看着他,神态好似看到大猩猩会说人话那般稀奇。
这就有些尴尬了···
“啰嗦完了没有!你说的话大部分我们都听不懂,还是省些力气养伤为好,等下我们就要出城,要长途跋涉很长一段时日,若是在路上你还这般喋喋不休,哼!有你的苦头吃!”黑衣莫姓女子冷淡地说道。
“我(他)为什么要跟你走?”徐予之和南宫瑶儿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黑衣女子依旧面无表情,“你们不是要寻那两全之法吗?我要带他去的地方、要见的人,说是这个大陆最深谙双生魂的人也不为过,怎样,这个理由可算得上牵强?”
南宫瑶儿冷言道:“照你这般说,牵强倒谈不上,就是有些勉强!来哥哥才突遭变故,你便如此巧合的出现,并要急急得将他带走,仅此一个理由,不免让人生疑,倘若真有高人能施展那两全之法,你把他请来便是,我南宫瑶儿扫榻恭迎,要是那仅是你随口说的幌子,哼!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黑衣女子嗤鼻不屑:“当真是偏居一隅的井底之蛙!见识不广,口气倒是挺大!你们南宫一家在这天河城还算有些实力,可放眼整个十洲大陆,在那些人才济济的顶级修武宗门眼中,不过是大人眼中的三岁稚童罢了!令人生疑又如何!理由勉强又怎样!就算没有理由,我也一样能将他带走,因为在它面前,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理由!”
女子说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样物事,那东西长不逾半尺,长方形状,两头尖圆,黑秃秃的像一块扁石。
正在众人好奇这不起眼的东西是何物时,被皇甫昱敬称为暮师叔的老者先是眉头微皱,尔后神色骤变,嘶哑的语气中难掩震撼:“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皇尊令!
”
皇甫昱默然地点了点头。
大陆有十州,十州共存百城,一城以城主为大,百余位城主之上以十位上史为尊,而十位上史之上却要尊一人为皇!站在十洲大陆之上最顶尖的此人,有一个世人皆知的名字,那就是,皇尊!
这位在修武道者的心中名义上的领袖,为人称道的不仅是他通天彻地的武道修为,还有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影踪。莫说万人之上的一城之主,就算是位极显赫的十位上史,也未必人人亲见过皇尊。
皇尊传达指令通常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皇尊令!
传闻十洲大陆之上共有三枚皇尊令,其中有一枚被皇尊随身而带,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还有一枚在上千年前,十洲大陆与魔族的大战中,杀死一名魔神的同时玉石俱焚掉了,余下的最后一枚至今下落不明。有人云,落在了天下武者圣地的梵天宗手上,还有人云,最后一枚皇尊令,在世人闻风丧胆的轮回阁弟子手中。总之,众说纷纭,却谁也不曾亲见。
在传闻中,皇尊令不仅是一枚信物,还是一件威力无穷大的武器!不然也不会杀死魔族统领之一的魔神!
因此,皇尊令在修武道者心中的威慑不言而喻。
能手持皇尊令的人,哪怕不是皇尊本人,至少也与其关系匪浅!
而此时,那名容颜极美、神情极淡的女子手中正握着这世上最后一枚皇尊令!
那黑衣女子暗运一丝元气渡入皇尊令中,只见那石令即刻有了变化,黑黝黝的表面登时犹如白玉般透体晶莹,石令表面像是湖面起雾般氤氲缭绕,如若离近细看,便会发现石令上斑驳错乱的纹路里,似有一条白蛇在蜿蜒游走,那白蛇游走的方式极是怪异,像是在画画,所过之处,必留下乳白痕迹。只迟得片刻,白蛇即已停下游走的势头,氤氲缭绕的雾气渐隐,只见一个栩栩如生的人脸出现在石令之上!令人啼笑皆非的是,那竟是一个眉眼含笑的和煦脸庞!
谁能想到,神圣无比的皇尊令竟是一枚暗藏笑脸的石块!这巨大的反差,让人实难再板着一副严肃的神情。
暮府的老者似是没注意到石令上的图案,一脸的震撼丝毫未减,喃喃自说道:“好强大的同圣白元啊!”言语中自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仰望意味。
正所谓,不知者不畏,南宫瑶儿可不管你手中拿着何物,皇尊她自是听说过,可这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自然不是
皇尊,甭想拿着一个充满戏法的石头,就把她的来哥哥变走!可叹她仅是同人境界的武者,哪能体会那缭绕的白元带来的强大威压!当下站到徐予之前面,手中长剑一横,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不管你是何人!拿出何物!又得到多少人的默许,想要带走来哥哥,需问过我手中长剑!”
南宫珣想要出口制止,可他如何不知爱女的脾性,只怕自己一出口相劝,便会被她立时视作敌对之列!爱婿已然是没有了,若爱女再与,自己生出间隙,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可让他违抗皇尊令意,站到爱女的身侧,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委实不敢。虽然没有见过皇尊,可违抗皇尊令的后果,他还是知晓的....一时之间,让这位南宫家的家主不知该如何权衡...
而南宫琨则没有丝毫犹豫地站到了南宫瑶儿的一侧,兄妹情深不外乎生死与共罢了··
见南宫兄妹这般做法,皇甫昱的神色突变,心下纠结着是该向南宫兄妹二人相劝,或是向黑衣女子相求。
那黑衣女子甚是意外的没有出言嘲笑南宫瑶儿的不自量力,看着她缓声说道:“你或许认为我带走你的来哥哥,是对他不利。但是你可知晓,双生魂已经苏醒,而且还是在离魔州最近的天河城中苏醒,如若因你的胡搅蛮缠拖得太久,被一些你们想象不到的强大敌人发觉,莫说你的来哥哥能否平安无恙,怕是整座天河城都会遭到无妄之灾!双生魂的出现,对整个大陆来说,代表着什么,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只需知道,近千年来,这片大陆再无一例双魂降世就行了。或许你觉得我的出现太过巧合,你可知我在这天河城中已经蛰伏了十年有余!不止天河城,自十数年前,双魂天象异生以来,西部三州,二十余城里皆有我宗门弟子蛰伏静守!倘若双魂苏醒之际,我们没有及时出现并将其带走,那我们所受的惩罚,绝非痛失情郎那般简单了...”
“我只是一介女子,哪里管得到苍生大任!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是巧合还是蓄谋,你怎能保证带走来哥哥之后,不会加害于他?”
黑衣女子面露怒容,似在恼其不可理喻,道理既然讲不通,那就无需再讲!手持皇尊令往前一推,冷声道:“你可知违抗皇尊令是何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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