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他的吩咐做了。葛老头再拿出罗盘,确定方位之后,说:“今晚七星汇聚于此,这里玉山和磁山相邻,一阴一阳,一正一负,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星转斗移,时空可逆转。”
话音刚落,白光闪烁,接着便山摇地动,让人站立不稳。片刻之后,深水潭便旋涡起,越变越大。
“建军,师父不能和你一同去了,我得为你护法,当你完场任务之后,得确保你回到现实。我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外公蒋百川为你改了命,你的出生时辰符合了你能够穿越回到过去的必要条件,你只要跳进那个旋涡里便可回到十年前。记住这里的一切,阻止九玄门进入这个古墓。这样的话,你不单单帮了师父,还帮了你自己,你可以去救娟子姑娘,别让她死在姮古村里。”葛老头说。
想到娟子,我便头脑一热,什么都不去想,丝毫没有顾虑,唯一担心的是葛老头。他双脚已毁,若我离去了,他怎么办?葛老头似乎猜到了我的担心,说:“你不用担心我,这背包里有水也有干粮,师父能挺一个多月。回到十年前,你得到青城山找一个名叫六爷的人。他能够帮助你。”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担心了,便慢慢走向悬崖,看着那巨大可怕的旋涡。
“建军,还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葛老头忽然说。
“什么事情,师父。”我问。
葛老头有点犹豫,说:“是......是关于赵宝的。其实那天晚上,我都在村口的大石上坐着。在你回来的半个小时前,我看到赵宝慌慌张张地从小路跑回了村。而且,他似乎未卜先知的去通知了村里的民兵,还能说出娟子姑娘遇害的地点,所以......”
“所以你觉得赵宝是杀害娟子的凶手?”我问。
葛老头点了点头。
“那在村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现在才说,还有意义吗?”我大声的说。
“这不是没有实质证据吗?而且当时,民兵带着枪追赶,我们有机会解释吗?好吧,师父承认当时是自私了,想等出了古墓之后,再告诉你的,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但现在你可以找到十年前的娟子,为她改命,那她就不会死了。”葛老头说。
我知道即使我留下,也无法把葛老头带出这个古墓,如果跳进旋涡里有危险,也心甘情愿。其实,我觉得娟子的死,我要负责,如果不能为她改命,我情愿随她一起。
于是,我便纵身一跳,落入那巨大的旋涡之中。
随着旋涡的水流旋转,顿时头昏脑涨,意识渐渐薄弱,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从高空而下,落地之后依然是混混沌沌的。
“准备行刑。”
一声吆喝,让我暗暗一惊,什么行刑?我睁开眼睛,朦胧之中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旁边还有同样被绑着的人,但没有一个我认识的。而前面则有一排穿着军装的士兵,手中的长枪正对着我等被捆绑的人。
带头的军官大声说道:“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如实招供,说出青城谷里的秘密,大帅可以饶你们一命,绝不会秋后算账,而且军职和俸禄再加一等。”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说话,但怎么也说不出声。
站在我身边的胡子大汉冷声说:“告诉大帅,咱们这些人这几年,为他捣腾了多少地下宝贝,干了多少缺德之事,杀了咱们,咱们倒是解脱了。开枪吧,老子和兄弟们眼睛眨一下,那就是孬种。”
那军官原本还想继续相劝,但风变得越来越大,吹到飞沙走石,人都快站不住了。那军官便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便高举右手,喊道:“既然这样,那老子就成全你们。准备,瞄准。”
我想大声呼救,但好像喉咙被掐住一般,还是无法叫出声音。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根本无法辨别。
“开枪”。
一阵枪响,我很清楚地看见一颗子弹从胸口穿过,那一刻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朦胧中睁开双眼,看见一个长发女孩在身边,给我喂药,给我擦汗。她的样子很像娟子,没错,她就是娟子,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然后,我又没了知觉。
终于有一天,我再次睁开双眼,那一刻所见到的都很清晰。我想坐起,可刚一动身子便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疼。居然还觉得疼痛,那就说我还活着。
我低头看,胸口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是什么人救了我?我现在又在哪里?我环顾了四周,房间整洁干净,从窗口看出去,能看见青山。过了一会,一位四十多岁左右的妇人推门而进,手里捧着一碗药。
看到我醒了,她便说:“你终于醒了。”
“是你救了我吗?”我问。
“不是我,是我们当家的救了你。”那妇人说。
“当家?什么当家?”我问。
“当家就是我们的首领,我们牛头山青龙寨的首领。”那妇人说。
“你们是土匪?”我终于明白了。
那妇人脸色一黑,怒说:“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土匪,我们青龙寨一不打家劫舍,二不欺负穷苦人家,怎么就土匪了。若是让大当家听到,不把你枪毙才怪。”
按理能从姮山古墓里出来,那便是说我确实是回到了十年前,那就是1959年,在那个时候,全国上下怎么可能还有占山为王的土匪?不过,自己有伤在身,又是寄人篱下,我便不敢再追问下去。
“我说错话了,我道歉,对了,姑娘,我能见一下你们当家的吗?”我说。
“当家的不在寨里,而且你这样也走不出这房子,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那妇人便给我喂药。
我忽然想起之前,朦朦胧胧中见到娟子给我喂药,但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梦,因为很真实。我忍不住说:“我好像记得之前给我喂药的是一个大辫子姑娘,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很好看。”
“你说的是娟子吧?”那妇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