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有病吧?
柳甜妹保证,她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此奇葩的开场白。
如果不是知道面前这个老头是个大夫,那柳甜妹一定以为他才是有病的那个人,或者根本就是找茬和她打架啊!
等柳甜妹反应过来之后,她这才确定,于大夫根本就是职业习惯,见到有陌生人看着他,就以为是慕名来瞧病的。
甚至因为对方是个姑娘,可能是有那方面的疾病,所以连老脸都红到耳朵根子了?
如果是平时,柳甜妹肯定也早都害羞了,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尴尬,换做谁都会不舒服的。
都是如今,柳甜妹是真的没有兴趣,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她只知道面前站着的人,是她目前知道,唯一一个知道夜老将军的人。
甚至再过于大夫知道的东西,从某个角度来讲,比夜绝尘再过嫡系子孙知道的还多。
所以柳甜妹给紫宵使了一个眼色,让她留在这里看着夜绝尘的情况,之后就对于大夫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率先离开。
于大夫救活了夜绝尘,牢房里又没有其他人,那自然也没有其他的事儿了,所以那便亦步亦趋的跟在柳甜妹的身边,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介绍自己:
“姑娘,你来找老夫看病,那绝对是找对人了!现在这京城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庸医太多啊!就连那御医院,在老夫离开之后,都已经是人才凋零,医术大打折扣。”
“所以你就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病?哪里不舒服啊?只要你告诉老夫,老夫保管药到病除,能给你解除一切的痛苦。甚至是各种疑难杂症,难言之隐,都不在话下的。”
柳甜妹边走边听于大夫介绍自己,那瞬间开启话痨的模式,哪里和神医搭的上边?说他是个跑江湖的郎中,都是在夸他了。
不过柳甜妹心里有事,过一会儿还有请教于大夫的事儿,所以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嫌弃他麻烦,便是好脾气的陪着,偶尔回答一句话,简单到可以让于大夫继续说下去的那种。
所以离开重兵把守的天牢的一段路,于大夫吹嘘自己吹嘘的那是口沫横飞,结果刚到了天牢之外,于大夫抹了抹自己嘴角,已经说出来的白沫子,那是相当过瘾的叹道:
“你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性格倒是好啊!居然能听老夫说了这么久,居然不打断我?不过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啊?该不会就是耳朵或者舌头有问题,所以才安静了这一路吧?”
柳甜妹闻言差点没倒了!
这当大夫的人,脑回路果然奇葩,为什么无论他遇到什么事儿,都喜欢把对方往有病那上面去靠呢?
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病,也为了表明自己真正的来意,柳甜妹赶紧说道:
“于大夫,我好端端的,并没有生病。其实我麻烦您出来,是因为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您了解。实不相瞒,里面的夜绝尘,正是我那苦命的夫君。”
“我请您出来,是想跟您了解一下,夜老将军的事情。不过于大夫,请您相信我,夜哥哥并没有弄出什么南疆巫阵,他是被人陷害的。就和……”
“就和当年的骠骑将军一样?哎!老夫早就知道,可是说出去谁又会相信呢?”于大夫抢了柳甜妹的话,只不过随着那重重的一声叹息,长久都没有接下来的话。
原本之前那个,还开开心心介绍自己,跟老顽童似的的于大夫,这会儿双目深深的凝望着夜空,那遥远的犹如永远也追不上的星子,让他好久都没有想起的往事,再一次浮现。
“老夫早就应该知道,如果你和夜绝尘那小子没有关系,你也不会出现在天牢,毕竟现在天牢里,可就他一个犯人!当时他关进来的时候,老夫还在纳闷。”
“你说说,这好好的满门忠烈,怎么越往下传,越出溜呢?难不成,还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听到如此的形容词,柳甜妹哭笑不得,这真的是饱读医书,有学问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不过于大夫并没有看出柳甜妹的尴尬,反倒是加快了语速,继续说道:
“其实就算南疆巫阵这事儿,是夜绝尘这小子干的,老夫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这天玄王朝,欠了夜家太多太多。可惜,能记住的人太少太少。”
“如今放眼整个天玄王朝,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记得住几十年前,那艰苦的战争?夜家为了天玄王朝,几近灭门呢?别说主将夜老将军负伤差点死了,那就是夜家嫡系和旁系的儿郎,也几乎都死绝了啊!”
“如果不是嫡长子夜庆文成亲的早,只怕连后来的骠骑将军都没有了,也就没有夜绝尘这小子,如今又回来保家卫国,流血流汗了!哎!这就是夜家的宿命!”
“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事情,看来夜家的祖坟确实有问题了。你个丫头要是没事,就赶紧给夜家的祖坟换换地方吧!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进到天牢来人,老夫在这里几十年,就从来没见过。”
“被人直接弄死在这里的,倒是见过一大把。熬过了那些坏人的暗箭,也难逃皇帝下令的直接杀掉。所以你这丫头还年轻,你要自己想开啊!”
于大夫是真的太爱说话了,那几乎是被给柳甜妹插话时间和反应的速度,也是让柳甜妹特别的无奈。
这好不容易抢到了一个于大夫闭嘴喘气的功夫,她便是迫不及待的反问道:
“于大夫,我想和您打听的,不光是这件事。我想知道,您和夜老将军到底有什么渊源啊?你知道他那么多事情,这些年都如此关注夜家,您看到和夜老将军还或者夜家交情匪浅吧?”
听了柳甜妹再过问题,于大夫那是相当自豪的梗着脖子,使劲点头犹如捣蒜,很显然他是以能认识夜老将军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