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就是景泊侯夫人以为,熬过去就不会有事的三七。
一大早的,景泊侯府就已经准备好了该用的东西,景泊侯夫妻俩,也是早早的上了马车,想要将最后的祭奠做完,自己家也就消停了!
然而没想到,他们这马车还没出了京城,居然就被人拦下来了。
“侯爷,夫人,末将奉命把手城门,不允许任何一组人马,前往还未修葺完毕的拂晓陵。”邱玉生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那是一百个不想来,然而皇命再上,他也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邱玉生的声音已经尽量做到最温和,只希望景泊侯夫妇俩,明白他是身不由己,有什么事儿都去找下命令的人去说,他也不想得罪手握重兵的景泊侯。
坐在马车的景泊侯闻言,撩开窗帘拧眉问邱玉生:
“拂晓陵当时不就是损坏了一个礼台吗?何至于修葺五天还没完事?还不许我们去祭奠先父?到底是谁下的命令?”
邱玉生抱歉的再次抱拳,这才答道:“末将是在今天早晨,接到内阁通知的。”
景泊侯捏着窗帘的手,那是死死的握紧。
景泊侯夫人见状,赶紧握住景泊侯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对他无声的摇摇头。
之后景泊侯府的车队,当真就调转方向,似乎是回府去了。
邱玉生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其实虽然他名面上说,是不允许任何一个队伍去拂晓陵,但是现在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最近只有老侯爷去世,而身为子女那是必定要在头七,二七,和三七的时候,去给自己的仙人祭奠?
所以内阁分明就是针对景泊侯!估计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这里面的故事了!
景泊侯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孝子,所以他怎么能让人直接回家?那是到了家门口,将还在规劝他的媳妇送下马车,自己就用那挂了白绢花的马车,一路直奔内阁而去。
此时的柳甜妹在后花园里,心情大好的啃着荔枝,笑眯眯的跟面前的路锦娘说道:
“路姐姐,你这衣服做的好,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哦?你拿着我的衣服,送给谁了?”路锦娘从柳甜妹的手里劫胡,将她刚刚剥好,雪白透亮的荔枝劫过来,一咬满口的香甜,眯着眼睛好心情的问。
“当然是许阁老的儿媳妇啊!他那个儿媳妇啊!平日里看起来温婉贤淑,其实是个特别善妒的女人。也正是因为许阁老那特殊癖好,简直都要恨死他公公了!”
柳甜妹笑得眯起眼睛,也是觉得这世间的事儿,都奇葩的让人无语了。
路锦娘等不及柳甜妹继续剥了,便开始自己动手起来,一副我洗耳恭听,你快说八卦给我听的模样。
柳甜妹见状笑得花枝乱颤,之后认真的对她讲道:
“就是贾美玉和崔护大婚的那天,我不是去参加仪式吗?我就看到那许阁老,明明已经那么大的岁数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把婚礼全程都跟了下来。”
“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啊!他这辈子应该参加过不少的婚礼,应该早都腻歪了才是,你说他为啥那么积极?这崔护是他的手下,又不是他的儿子!也真是奇怪了!”
“所以我就派人去调查,结果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才知道,原来他这人简直就是心里有问题。不仅自己喜欢娶媳妇,那更是喜欢看别人娶媳妇。”
“每逢婚礼必参加不算,居然没事儿还喜欢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来满足那奇怪的癖好。你给儿子娶媳妇,儿子是高兴了!可是媳妇会怎么想啊?”
“即便敢怒不敢言,可是这心里也记着呢啊!所以他那个儿媳妇,有事没事就喜欢参加各种贵族妇女的宴会,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跟那些贵族夫人在一起呆久了,这攀比的心思也就更盛了!所以你那件衣服,可是帮了我大忙!”
“哈哈哈!还有这么奇怪癖好的人?简直是太奇葩了!”路锦娘听了柳甜妹的话,那是差点笑得被荔枝噎到,赶紧咽下去之后,一脸期待的想听柳甜妹继续说。
柳甜妹将自己的手帕递给路锦娘擦干净手里的荔枝甜水,这才继续满足她的好奇心。
“因为拂晓陵出事,许阁老现在是重伤,也有不少的官员,最近因为受伤不能上朝,所以许阁老那儿子,就借口在家里照顾父亲为由天天不上朝,其实是在家里和新媳妇腻歪呢!”
“他那原配见状就出来聚会的时候抱怨,所以我就趁机送了她一件你做的漂亮朝霞衣,就是那件绣着百蝶穿花的那件!”
路锦娘一听说是那件衣服,立刻肉疼起来抗议:
“什么?那件衣服,可是我选了上等的丝线,一针一针给你绣了三个月才完成的。本来还想着,让你大婚的时候穿呢!你怎么送给她了啊?简直暴殄天物啊!”
柳甜妹见状赶紧拉住要暴走的路锦娘,语速飞快的解释道:
“路姐姐,用一件衣服,让两个家族反目,你不觉得十分合适吗?要说起来,我选中那件衣服,正是因为你那绣线的颜色特殊啊!”
“在阳光下,就会闪着蓝绿色的幽光,我们看起来觉得漂亮。可是在拂晓陵刚刚死里逃生,还受了伤的许阁老,可就喜欢不起来了!”
路锦娘闻言还是懵圈的,柳甜妹现在这套路,怎么连她这个做姐姐的都想不明白了呢?
“蓝绿色的光芒,或许我们不会想到什么,但是拂晓陵可是陵墓啊!这偶尔飞起来的鬼火,可就是那个颜色的光芒!”
“许阁老在这次时间里,又是受伤又是惊吓的,你说他看见了鬼火在家里出现,会怎么想啊?所以即便所有人都不相信,老景泊侯下葬的不吉利一事,只怕许阁老都会相信!所以今天老景泊侯的三七,许阁老是不会让景泊侯府的人烧成的。综上所诉,你觉得你的一件衣服,送的值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