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贾美玉和崔招弟,那都是崔护的人,景泊侯夫人就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简直是欺人太甚!”憋了好半天,景泊侯夫人才压抑不住愤怒,喊出这样一句话。
柳甜妹见状在心底里笑了笑,不过嘴上仍旧还是在宽慰景泊侯夫人道:
“夫人,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这样的传闻,在京城里散布开。否则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若是针对老侯爷或者是侯爷,这件事只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有什么办法?”景泊侯夫人闻言看向柳甜妹,眼底的认真倒是已经很信赖她了。
柳甜妹见状赶紧回答:“当然就是赶在这个谣言散播开之前,散播出另外一条,可以让侯府置身事外的消息啊!”
“这天底下,为啥人的耳朵长在脑袋两侧?还不是因为大家要大开耳朵,听清楚来自身边所有的消息吗?而这人呐!最肯定的,那便是看不到而听到的。”
景泊侯夫人对这奇葩的说话顿了顿,不过很快就觉得有道理,便立刻打发柳甜妹走了,自己去办事了。
离开景泊侯府,柳甜妹的心情好的简直无与伦比。
几乎就是在太子和受伤的大臣回到京城之前,京城里就开始流传出拂晓陵出事的‘真正原因’。
古代人都迷信,否则也不会每一个皇帝一上位,就开始给自己修建恢宏的陵寝,那就是普通的百姓,只要是稍稍富裕一点的,也会在生前就会大价钱,给自己买下一块好地等死后埋下去。
这人入土可不仅是要自己享受,据说好的风水,还可以庇佑子孙后代昌盛,而这也就是大家平日里所说的那种,龙脉风水问题。
而这一次祭祖,那是太子堇开宇活了三十年来,第一次代替当今圣上,去参加拂晓陵祭祖。
然而就是他这紧张了一个多月,凡事亲力亲为的操办了一个多月的祭祖,居然在祭祖当天,仪式还没完成的时候,就发生了礼炮打了礼台的事情?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位太子爷,也就是未来的皇帝,被先祖看不上,被先祖嫌恶的,连他来祭祖,老祖宗都不愿意让他成功啊!
往深了说一点,那就是连许皇后的位置,皇家的历代祖宗都不喜欢,所以以至于这次受伤那么多的许氏族人,连许阁老都受伤不轻,整整一个月没有上朝。
于是民间就有了不少反对许氏族人的说法,甚至很多人都认为,太子堇开宇不是天命所归,总之谣言满天飞,都是对许氏族人不利的。
而此刻柳甜妹坐在夜绝尘的床前,一边给他喂药,一边心疼的嘀咕:
“明明知道那礼炮有问题,你居然也不躲?你看看你这条左胳膊,都要废了!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夜绝尘闻言眯起眼睛笑了笑,喝下柳甜妹吹的温热的药汤,这才淡淡的回答道:
“当然是要表现出一个臣子的英勇,揪下太子殿下啊!否则我这逆臣的帽子,什么时候能摘下去?”
“……”柳甜妹闻言几乎都傻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传闻中太子堇开宇得祖宗庇佑,毫发无伤的传闻,居然是夜绝尘亲手搞出来的?
那她去费心巴利忽悠景泊侯夫人的事儿,岂不是白做了?
看到柳甜妹懵圈的小眼神,夜绝尘抬起没受伤的右胳膊,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笑眯眯的回答:
“你做的很好!我就知道,你和我有这样的默契。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除掉一个势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成功的。”
“有松有紧,张弛有度,才是最佳的对策。所以你散播的对,我也要去救太子,因为未来我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帮我做。”
说到最后,夜绝尘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那犹如狂风暴雨在肆虐的眼神,埋藏了太多他必须隐忍的东西。
而另一边,景泊侯和夫人在听说,所有人几乎都受伤,唯独只有太子堇开宇没受伤的时候,那是更加确定,整件事就是堇开宇的安排,也就是说,是许氏一族的安排。
“侯爷,您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许氏一族怀疑的事儿?为什么他们要安排这样一场局,来打压我们侯府?”
景泊侯夫人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景泊侯府,为什么会突然被许氏一族盯上?
景泊侯在听了最近的传闻时,那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闻言顿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于是摇头道:
“为夫的行事作风,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我是不想插手帝后之争,更加不可能去插手。当年的骠骑将军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还不足够让人明白厉害关系吗?一个弄不好,那就是全族被灭的下场,谁还敢站到许氏家族的对立一面啊?”
景泊侯夫人闻言叹气,见屋子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这才小声说道:
“当年骠骑将军一家不应该死,可是也已经死了。就算只留下夜绝尘这样一个希望存在,那也只能是延续香火的作用,还能有什么指望的?”
“所以侯爷啊!你可一定要小心,这一次出事,我们还来得及挽回。谁知道下一次,我们还会不会机会呢?这帝后再怎么争,这天下都是堇家的,我们这些外姓人,还是少管闲事,明哲保身的好。”
景泊侯无语了半天,倒是有些意难平的道:“可是我爹招谁惹谁了?这许氏一族也是太过分,居然拿我爹的死,一直做文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啊!”
做了一辈子夫妻,景泊侯夫人当然知道,老侯爷就是自己丈夫的逆鳞,然而她只能努力劝道:
“做文章又能怎么样?也不过只是痛快痛快嘴罢了!所以我们还是要沉住气,眼看着老侯爷的三七就要上完了,他们就算再能胡编乱造,也完全没有机会了!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去寻找别的目标,我们侯府也就算安静了,可以继续夹缝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