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玉箫,轻轻吹奏,是那天在地狱里他所吹的曲子。
问我心挚爱,
若是你的笑颜。
是那彼岸花开,
我们的誓言。
如天地初开,
长相忆思。
风车旋转,
风不息车不停。
曼珠沙华,
花叶两不见。
问心无悔,
愿你心无痕。
烈火为证,
天地可灭。
此爱不渝,
曲罢,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人正用古琴弹着她所吹的曲子,不由惊讶。哥哥的记性正好,她吹一遍,他便能弹出。
漫步走进临宇居,看见他白色的衣衫在夜风中飘荡,瘦弱的身子特别清秀。黑长的发丝自由垂下,没有一丝打理,却依旧顺滑。
"刚刚是你在吹箫?"看见她手中的玉箫,白隐砷便已知晓。
"恩。"寒熙轻声应道。
"吹得很好听。"他放下古琴,微微抬头,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丝不明。
"你身子初愈,应当早点休息才是。"寒熙轻声说道。
他不由一愣,她好像很关心他。"恩,夜已深,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便抱着古琴走进房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寒熙的心突觉得空空的,她对哥哥终究还是存了一份不浅的爱意。
水心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摆在院子里,说要请白隐砷一起吃饭,因着白隐砷吩咐不许靠近临宇居,只能让小离传话。原以为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白隐砷不会前来,出乎意料的,他来了。
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吃饭,水心和水仙有点忐忑不安,这是他们第一次和白隐砷一起吃饭。见白隐砷没有说一句话,便也闭口不语,气氛有点尴尬。白隐砷却自顾自地吃着饭,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样。
寒熙也没有说什么,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也旁若无人似的吃着自己的饭。突然双手一抖,拿着碗的手不稳,掉在了一旁的水心身上。
水心忽的站起,眼泪汪汪地看着寒熙,"姐姐,我知道您生我的气,怕我搬进来抢走了太爷爷的爱,可是太爷爷又不是您一个人的,水心只是想照顾太爷爷,别无它意,您不要为难水心。"
寒熙顿觉得闷了,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女子曾经为了得到瑶缇不惜找人调戏自己的好姐妹流水,陷害瑶缇。
"你说什么?姐姐怎么会..."千落气愤不过,对着水心叫嚷道,却被寒熙阻止。
"姐姐,水心姐姐真的只是关心太爷爷,别无他意,你就别和她计较了。"一旁不知情的水仙劝慰寒熙,她前些日子一直听水心说着关心太爷爷的话,还以为真的是寒熙在计较。
白隐砷放下手中的碗筷,冷冷地看着寒熙,许久,淡淡地说道,"你跟我过来一下。"说着便转身往临宇居走去。
寒熙无奈,只能跟着他去。
"把门关上。"他淡淡地吩咐道。寒熙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按他说的关门。
只见他双手一挥,地上多了个搓衣板,"跪下。"他冷冷地说道。
寒熙皱了皱眉头,跪搓衣板?她真怀疑白隐砷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还是故意报复。
寒熙想解释,却也不想解释,他若不信,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膝盖跪在凹凸不平的搓衣板上,觉得好痛,寒熙觉得很是愧疚,原来真的很疼,当初哥哥竟然还能这么听话地跪上去。她委屈地抬头看向他,"跪多久?"
"一个时辰。"他淡淡地说道,便坐在一旁悠闲地端着茶杯,看她跪。
寒熙不禁想哭,原来跪搓衣板这么痛啊?看来是恶有恶报,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让他跪了。
"多久了?"感觉过了好久,寒熙只怕他忘了时间,忘了让自己起来,便开口问道。
"还不到半个时辰,急什么?"他淡淡地说道,抿了一口茶,靠在一旁,微闭着双眼。
寒熙小心地观察着他,想挪一挪位置。
"别动。"只听他轻轻地说道,寒熙便不敢再动。
许久,他睁开双眼,走到她的跟前,最终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
寒熙笑着牵上他的手,顺势起来,却发现腿跪得太久,软在了那里。
他缓缓弯腰,环抱住她的腰,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小心地掀起裙子,看到她青肿一片的膝盖,心口微微作痛。
"我去仙医署拿点药,你坐着别乱动。"他淡淡地说道。
"那个抽屉里有药,不用去仙医署。"对着他准备离去的背影,寒熙轻声说道。
白隐砷愣了愣,转身打开抽屉,竟然真的有药,这个丫头怎么知道他房间里面哪里有药?
真是奇怪,明明挺生气她刚刚的作为,却又那么担心她。
"晚上我可不可以住这里?我这样回去,落儿会担心的。"
"住这里?那我住哪里?"白隐砷有点奇怪地看着她,临宇居只有一个房间有收拾好的被子和床,现在这么晚了,总不可能让小离过来收拾吧?
寒熙无奈地看看这张床,她的膝盖真的很疼,怕是走不回去了,难道让他抱着她回去吗?这样只怕水心会更加过分了。"算了,这张床够大,我将就一晚和你一起睡吧!"
白隐砷不禁皱了皱眉头,偶尔天奇过来和他一起睡,他不乐意,想让小离给他整理个房间,他却偏要和自己挤,怎么她也要和自己挤一张床。
寒熙好像看出了他的不乐意,有点为难得说道,"那我睡地上吧?"他身子初愈,总不能让他睡地上。
"我睡地上吧。"他轻声说道,便转身去柜子里拿东西。
寒熙一把抓住他,"要不你勉强一下和我一起睡吧,这床这么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
"不是第一次?"
"恩,我小的时候都和你睡的啊!"寒熙忽略那次自己担心他坐着睡着会着凉,把他弄上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