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小时候都在人间的吗?怎么又和我在一起了?"白隐砷疑惑地问道。
寒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刚刚怎么就担心他真的睡地上说漏嘴了呢?现在都圆不了了。在这么聪明的他面前,想说谎真累,于是干脆不说谎了。
"我是指我前世小的时候。"
"你越说越离谱了,谁会记得前世之事?"
"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啊!"寒熙只能这样说了,不然又要和他解释太多,越解释越糟糕。
白隐砷不禁一笑,"做梦你还当真?我去拿条被子,这床这么大,两个人睡应该没问题。"
看着他转身从柜子里拿被子,寒熙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哥哥真难应付。
睡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稳定的气息,寒熙觉得心安,偷偷地看着他,安静的脸上又是另外一种美,真是怎么看怎么美,想到自己有这样一个完美的哥哥,心里美美的。
许久,寒熙面含微笑,缓缓地睡去。白隐砷睁开双眼,转头看向一旁的她,这样丫头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并不只是太爷爷对曾孙女的感觉。刚刚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让她跪搓板。看着她安静的面庞,略带着微笑,就像早晨的太阳一样温和,让人陶醉。
一觉醒来,白隐砷觉得身上重重的,睁开双眼,不知道何时身上竟然趴着一个人,他皱了皱眉,她什么时候跑进自己的被窝的?想伸手推开她,却又怕吵醒她,他觉得自己怪怪的,却又那么享受这种感觉。
"不!"她一声尖叫,从梦中惊醒。许久,才看见他奇怪地看着自己。
看见他在身旁,寒熙安心地继续枕着他的胸口,闭上眼睛,回忆刚才做的梦,她看见海涯在地狱里一直呼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是那么地无助,那么地绝望。
"做恶梦了?"他淡淡地问道。
寒熙点点头,泪水却忍不住落了下来,湿透了他的衣衫。
白隐砷皱了皱眉,"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哭什么?"
寒熙没有言语,虽然只是一场梦,可是却那么地真实,海涯在地狱里受苦。
"你能不能先起来,这样子被人看到不太好吧?"白隐砷小心地扶起她,把她放在一旁,盖好被子,双手一挥,衣衫已经穿好站在了房中。
一起床,寒熙便去了星炎场,今天瑶缇给众仙讲学。寒熙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只要这样看着就好,至少,眼前的海涯是那么平和地站在阳光下,谈笑风云。
"水晶。"讲学一结束,寒熙便想离开,她不该和瑶缇接触太多,怕自己无法自拔,可是当她听见瑶缇的呼唤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
她强装镇定,转身挤出一丝微笑,"我怕你太忙。"
瑶缇温和地微笑,"今天不忙,你呢?"
"我已经不是天朝的太子了,又有什么事情可以忙呢?"
"既然如此,近日我新研究了一首曲子,要不你一起听听?"
寒熙无法拒绝地点点头。
问我心挚爱,
若是你的笑颜。
是那彼岸花开,
我们的誓言。
如天地初开,
长相忆思。
风车旋转,
风不息车不停。
曼珠沙华,
花叶两不见。
问心无悔,
愿你心无痕。
烈火为证,
天地可灭。
此爱不渝...
听到这首曲子,寒熙不由震惊,是海涯在地狱里吹奏的曲子,为何瑶缇也会?
"近日我总是做着一个梦,在梦里,四处都是熊熊烈火,我备受煎熬,可是我什么都不想理会,看着眼前的一个白衣女子,清澈的眼睛,如一汪泉水,我只想为她吹箫。醒来原是梦一场,可是我记下来这首曲子。"瑶缇轻声说道,眼里竟是迷茫,好像沉迷在梦中,不愿清醒。
"这首曲子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不水晶你帮我取个名字吧?"
"就叫错恋吧!"就像我们的爱情,生生相错,却无怨无悔。
"错恋。"瑶缇喃喃地念道,好像说中了他的心声,露出喜悦的目光,"那就叫错恋。"
白隐砷虽然失忆,却依旧聪明绝顶,时常在天穹宫和天奇一起处理天下事,无一纰漏。寒熙虽已不是太子,却也被天奇叫去,他说天下人,天下事,何分男女?
三个人常常一坐就是半天,天奇松了一口气,以往他一个人处理的事情,现在有两个人一起帮衬着,这样也多了些空余,做些其他的事情。萦夫人经过那件事情后,也逐渐改变了性子,见他们三人在那里劳累,偶尔做点小点心,或者茶水的,给他们品尝。
"这个味道不错,早晨竹叶上的露水,里面放了桂花,桂圆,杞子,人参,蜂蜜,还有一样东西有点像燕窝,却又不是,那是什么?"白隐砷优雅地品尝着,细细说道。
萦夫人有点惊讶,呈上来的只是茶,一点物料的影子都没有,白隐砷竟然能说得那么详细。"其实没有了,只是那个窝上一次烧了燕窝,留有残味而已。"
白隐砷恍悟,难怪。
天奇放下茶杯,看着爷爷气色好了很多,心情也大好,"爷爷,过几天就是您的寿辰了,我想在天穹宫为您举行寿宴。"
白隐砷摇摇头,"不必这么麻烦吧?"
天奇不赞同,"这个是天朝众仙的集体上书,我也无法,他们一定要为您举办寿宴,您就勉为其难这一次吧!"虽然知道爷爷是不愿的,但是天朝众仙说轩帝为天下牺牲了那么多,却没有举行过一次寿宴,以前没人敢言语,此次仗着他失忆,想造次一次。天奇也正有此意。
天穹宫前,一派喜庆,宫前的空地两旁的桂花树上,挂满了红灯笼,彩光闪烁,两边沿途摆满了桌椅,上面盛放着各式新奇水果和酒水,供大小神仙享用,中间长得不见底的红地毯,增加了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