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下巴朝屋子里指,寒熙觉得奇怪,疑惑地往屋子里走去,看见白隐砷纯白色的身影对着一幅画发呆。
"哥...太爷爷,您怎么过来了?"
白隐砷转身,没有病痛的他像绽开的玫瑰花一样异常的妖艳。
"我听天奇说,这念雪园是不让任何人进来的,我竟然让你住进来,你肯定很特别吧?"白隐砷淡淡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研究。
寒熙被他看得觉得浑身毛毛的,微微抬头看向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从小在人间长大,回来没地方住,你当时不怎么住这里,就让我住进来了。"
"是吗?"白隐砷皱皱眉,好像有点不信,却也没说什么。
草坪上,白隐砷无聊地弹着古琴,不知为何琴音中总有着淡淡的忧伤,自己也不知是为何。双手一挥,案上多了个棋盘,"小离,陪我下盘棋吧。"白隐砷淡淡地说道,小离却睁大了眼睛,"公子,小离不会。"
白隐砷无奈地看向黑灵,"我也不会,不如去找寒熙...我是说不如去找水晶吧!"
白隐砷看着他们紧张地样子,不由疑惑,寒熙是谁?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看着她穿着雪白色的纱衣缓缓走来,如水般清脆的眼睛,让人着迷,她是自己的曾孙女吧,可是心里为何总有其他的感觉。
"过来陪我下盘棋吧!"他淡淡地说道,"若是你输了,念雪园一个月的饭菜都由你来做,若是我输了,就我来做。"
听上去好像只是下棋的赌注而已,他自己也这样以为,只是小离和黑灵都替寒熙捏了一把汗,白隐砷的棋艺那是谁可以战胜的?
寒熙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下棋,她哪是他的对手,做菜,她也不会。
如她所料,她本来棋艺高超的,可是到了白隐砷这里,又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呢?
寒熙乖乖地去做饭,小离要去帮忙,白隐砷说愿赌服输,不可以帮忙,让她去天穹宫办点事情。
当一桌子饭菜放在桌上的时候,白隐砷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不错,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不由皱了皱眉头,"豆腐里面放醋?"
寒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知道哪个是醋哪个是酱油。"
白隐砷轻轻地放下筷子,"重做吧。"这样的饭菜实在无法下咽。
寒熙微微一笑,"重做没问题啊,不过我怕我又做得不好吃,到时候饿着你就不好了。"
白隐砷无奈,"那怎么办?小离和黑灵都出去了。"
寒熙表示没有办法,"千落也去水仙阁了。"见他没有动静,寒熙慢慢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扯扯他的衣袖,委屈地看着他,"我饿了。"
"那我去做?"白隐砷犹豫地问他。
寒熙开心地点点头,"我要吃酒酿圆子羹。"
白隐砷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掉入某人的陷阱里了,却也无法,谁叫他想让这个不会做饭菜的丫头做菜呢,最后只能自己动手了。
看着她端着自己做的酒酿圆子羹,吃得美美的,"好吃吗?"
寒熙开心地点点头,"虽然你失忆了,但是手艺一点都没变。"
"我以前经常给你做吃的吗?"觉得奇怪为何她说饿,就不由自由地去给她做吃的,她想吃酒酿圆子羹,就给她做酒酿圆子羹。
寒熙微笑地点点头,"因为你做得好吃,你有空的时候,我们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你包的。"
"我以前很宠你吧?"
"恩?"寒熙有点奇怪他为何这样问?
"天奇说我以前很可怕,可是你看到我好像一点也不怕。"白隐砷认真地说道。
寒熙"噗嗤"一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在我看来,你虽然时常冷冰冰的,却是这世上最温和细心的人。"的确如此,哪怕是海涯,也没有他这般细心,为她洗发,为她梳发。
其实白隐砷和海涯给她的第一感觉是很像,可是仔细相处,白隐砷看似对一切都无情,却有情,而海涯看似对一切有情,却是无情的。
"水心见过太爷爷。"走在去天穹宫的路上,水心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温柔地行礼,好像面对的不是长辈,而是情郎。寒熙微微一笑,如今白隐砷失忆,忘记了寒熙,她还不是找着机会献殷勤,让白隐砷的心里有个她。
果然,见到她,白隐砷的眼神变得些许温和,好一个婉约如水的女子,虽不及水晶美貌,却比她温柔有礼。
"听闻太爷爷身体不适,水心一直希望能在身旁照顾太爷爷,奈何雪园不许任何人进出,水心一片心意只留担心,幸好有姐姐陪伴在太爷爷身边,水心方能安心。"
白隐砷满意地点点头,"千落常常不知踪影,水晶一个人住在忆水阁只怕孤单,要不你也搬进来,多陪陪她?"
水心突然眼睛发亮,看着白隐砷,"我可以吗?"
寒熙微微一笑,"太爷爷金口玉言,说了便是可以,你就搬进来吧,我也有个伴。"既然她如此执意,寒熙也没什么好阻止的,了却她的心愿罢了,只要哥哥喜欢就好。
"是。"水心欣喜万分,"我今晚就搬过去。"
"不如让水仙也搬进来吧,她和千落很是合得来,我们姐妹四人住在一起,也是热闹。"寒熙不禁提议道。
白隐砷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不过不许带侍女和随从,饭菜自理,还有不许随意靠近临宇居和后面的草坪。"白隐砷嘱咐道,虽然允许多两个人住进念雪园,但是还是不愿被人打扰。
水心点点头,能搬进念雪园,就已经离他近了很多了,她哪敢再要求什么。
夜静悄悄的,微风吹过,竹叶发出瑟瑟的响声,想起思念在地狱烈火里受着折磨的海涯,不禁潸然泪下。"满目空山皆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他怎么能如此残忍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怎么能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