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徵羽许久不曾回来,当天晚上,两人小别胜新婚,好生缠绵亲密了一晚上。
盖因心中有情意在,故而每一点的亲密,都叫人份外快氵舌和享受。’
仿佛经由***后,两人感觉还更亲近了几分。
便是外头天色大量,琴徵羽也不想起来。
温暖柔车欠的被褥底下,两人皆身身区光衤果。
手脚相互缠在一起,密不透风。
琴徵羽依偎在尊上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把玩着他的鸦发,一时间倦意浓浓,连带骨头都慵懒的,一根手指头不想动。
都说美人乡英雄冢,纵使尊上不是英雄,他此时也沉浸在温柔乡里,心情同琴徵羽一样。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拉高锦衾,相拥着继续睡。
迷迷糊糊间,崽崽像炮弹一样扑腾进来,手脚并用蹭蹭爬上床,往两人靠着的脑袋间一挤。
“爹爹,凉凉……起……起……”小崽崽凑过去,用湿漉漉的小嘴巴,一人亲一下,糊了两人一脸的口水。
九黎被惊醒,差点没反手就将崽崽丢下去。
他表情深沉,眸光不善。
琴徵羽瞌睡也没了,她紧紧抓着锦衾,不让崽崽掀开。
要知道,两人锦衾下可是光氵留氵留的,什么都没穿。
偏生崽崽好奇的很,扒拉着锦衾,往里瞅。
他似乎觉得爹娘这样很亲密,崽崽也要挤一块。
“下去。”九黎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他看向外头,房门大开着,显然是这小崽子自己蹒跚走过来的。
不然,谁敢在这时候闯进他房间。
有娘亲在,崽崽才不怕爹爹。
他挪了挪小屁股,并不想理这个就会欺负人的亲爹。
而是讨好地去蹭琴徵羽:“凉凉琴琴,起琴琴……”
他好久都没听娘亲弹琴了,他想听琴。
琴徵羽伸出手,安抚地摸了摸他脑袋:“崽崽先出去好不好?爹娘换好衣裳就来找你。”
崽崽歪头,他似乎有些不解。
九黎往外头喊:“丑姑,给本尊抱出去。”
在给崽崽准备早膳,一转身就找不着崽崽的丑姑,慌忙跑进来,将崽崽抱了出去。
她边往外走,边小声道:“小主人不能随便进爹娘的房间哦,不然娘亲就没法给小主人再生个弟弟或妹妹了。”
“唧唧,梅梅……”崽崽扭着手指头,表示听不明白。
“对啊,就是和小主人一样的小孩子,能陪小主人一起玩的。”丑姑的声音依稀还能传来。
琴徵羽脸烫了下,不自觉摸上了小肚子,崽崽马上就一岁了,好像她是能再生一个。
九黎将她表情尽收眼底,他一拉她手腕,翻身将人压住:“不准生,一个崽子就够讨厌的了,本尊不想要第二个。”
“尊上,”琴徵羽伸手搂住他月要身,眸光柔车欠如水,“我想给尊上再生一个……”
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若不在了,她怕膝下只有崽崽一个,她会撑不住的。
仿佛是看出她所想,尊上抿紧薄唇,好一会才道:“不生,本尊说了算。”
他不仅懂毒理,还懂医理,若是他不想要她生,自然有的是法子。
琴徵羽没有说话,她半屈起月退,将自己尽可能地靠近他怀里。
“我,听尊上的。”半晌后,她才敛着眉宇,低声说。
好好的早上,经崽崽那么一闹,两人再没了任何兴致。
琴徵羽起身,最近不用再出镇,她难的穿上女装,又绾了发髻,准备一会给崽崽弹琴听。
九黎随意拢了件松垮的中衣鸦发披散,意兴阑珊。
琴徵羽从铜镜里看他一眼:“尊上上回的内伤都好了么?”
九黎斜睨她:“好了。”
这话才落,门口木杏就端着碗汤药进来:“尊上,这是今日的药,请您趁热喝,小主人看见属下端着汤药过来,已经远远避开了。”
说完这话,她低眉顺眼地将汤药放下就出去了。
琴徵羽:“……”
九黎冷哼两声,眉目有几分恼怒:“本尊就是大夫,本尊的身体还不造么?”
琴徵羽微笑:“尊上,你让崽崽帮你喝药?”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认的,尊上义正言辞:“胡说八道,本尊是那样的人么?”
最多含着汤药,亲崽儿一口,也苦苦他。
毕竟,亲爹都在喝药受难,作为儿子,他怎么能不孝顺一些,帮忙分担呢?
琴徵羽心知肚明,好笑又好气。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个是大夫常年和各种药材打交道。
而且尊上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很排斥喝药,这行为就跟小孩儿一样。
九黎让琴徵羽了然的目光看的恼羞成怒。
他豁然起身,抬脚就要往外走:“本尊去给崽儿配蛊虫药粉。
“尊上,”琴徵羽喊住他,将汤药端到他面前,“先喝药,听话。”
散发着浓浓苦涩味的汤药就在面前,黑褐色的药汁看一眼尊上都嫌弃的不得了。
但琴徵羽就在面前,还把药碗往前送了送。
尊上只得绷着脸,捏着鼻子一口气吞了汤药。
顿时满嘴巴的苦涩味,肠胃里翻江倒海的,差点没叫他给吐出来。
就在此时,柔车欠芬芳的甜味从薄唇上传来。
九黎微微睁眼,就见琴徵羽踮起脚尖,亲上了他。
她不嫌苦?
毕竟小崽儿都很嫌弃。
下一刻,一点甜蜜的蜜饯就被推到了他嘴里,顿时满嘴的苦涩被甘甜给覆盖。
那甜味顺着喉咙,仿佛是一下甜进了心里。
“好了,不苦了吧?”琴徵羽哑着声音问。
尊上舌尖喊着蜜饯,含糊回应了声。
琴徵羽拿外衫给他穿来:“以后莫要戏弄崽崽,他年纪小,会当真的,只要我在,万不会让尊上被苦着,要我不在,尊上就多吃两颗蜜饯可成?”
尊上夹她一眼:“本尊会怕苦?”
他冷笑两声,甩开袖子出去了。
琴徵羽摇头失笑,她也不戳穿他,男人么,特别是尊上这样的男人,脸面薄的很。
琴徵羽一连在镇里呆了好些时日,每日里不是陪着尊上,就是给崽崽弹琴听,更不然就是看崽崽玩小虫子。
崽崽学东西很快,即便他现在话都说不清楚,走路也还不稳当,但是他能将爹娘讲过的话,全部都记住。
琴徵羽对崽崽的天赋,既然是骄傲又有些心疼。
有出众的天赋,毕竟就要比常人都要学的东西更多,相对来说,玩乐的时间就少了。
不管是她,还是尊上,旁人只看到他们天赋卓绝的一面,可谁又知道,在天资背后,他们为了学这些东西付出过多少努力?
崽崽很优秀地遗传了她和尊上所有的天赋,往后不管只走尊上的路途,还是走她琴技一道,亦或是两者都学,那就更需要付出比常人多数倍的功夫。
唯一另琴徵羽觉得安慰的是,不管是对蛊虫还是对琴,崽崽再不自觉学习的同时,他也乐在其中。
这大概是琴徵羽认为最好的学习方式,在兴趣之中去发现快乐。
唯有如此,方能坚持不懈,最后大成。
就在琴徵羽在镇里安稳过着小日子的时候,镇外却已经是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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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乌光猎猎,如火如荼,狠狠地穿刺过邪崇脑袋,最后将之击杀。
楚西祠收了夜剑,他皱起眉头,表情凝重。
“大人,在龙骨山发现诡异波动。”麾下心腹匆匆来回禀。
楚西祠抬头看着龙骨山的方向,他指尖一动,围绕在他四周的金吾卫活死人当即散去。
谁都没想到,他曾经准备用来最后一击的金吾卫活死人,在中州之界破了以后,竟会成为大夏唯一能抗衡邪崇的关键。
故而幼帝和端王商议之后,不得不重新起复楚西祠,敕封他为大将军,得令绞杀邪崇和九州人。
又得到了曾经的一切,楚西祠原本以为自己会高兴的。
然而,他时常看着空空如矣的府邸,想的最多的,还是从前和琴徵羽在一块的那段日子。
从琴徵羽十四岁名震天下,到她十六岁嫁给他,这两三的时间里,现在回想,已是最快氵舌的日子。
再后来,他被玄术蒙蔽双眼,何尝不是他自个心志不坚的缘故。
但凡他对琴徵羽多几分的信任,心性坚定不移,也不至于会和琴徵羽走到那样的地步。
即便这其中没有媚卿的存在,早晚也会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如今回想当初,过去的已经过去,早再回不到当初了。
可他仍旧止不住会想,琴徵羽是否会像当年待他那般去对九黎?
她是否时常弹琴给他听?
她是否会对他百依百顺?
她是不是也对他倾尽此生所有的感情?
……
然后,他知道,她会的。
她爱一个人,爱的用尽生命也再所不惜,毕竟,她的爱那样浓烈而炙热。
“转道,往龙骨山进发。”楚西祠声音喑哑。
他提着夜剑,面无表情,没有回头。
中州已经成这样了,那么早晚他还能再见她的。
由着这等毫无根源的想法,楚西祠踏进了龙骨山脉。
然而下一刻,林间邪风大涨。
楚西祠面色一凛,铿的夜剑出窍。
“王爷,是我!”蓦地,一声熟悉的鹂莺嗓子由远及近。
楚西祠就看到一抹身影从林间赤足走走出来:“王爷,是我卿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