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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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路遇故人

离开苏州城几百里远的地方,有一间茶肆。挑在店外的酒旗又脏又破,经过风吹雨淋,连上面的字都看大不清了。尽管酒旗残破,茶肆简陋,但这里却是交通要塞,从关外来的人,和出关的人都会经过此地,所以这家又旧又破的茶肆成了客人们歇脚的唯一之处。

里面已经坐满了,再来的客人只能坐在外面的桌子上。外面总共放了六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坐满了人。这些人真是形形色色,从长相就可以判断其中有一半是蒙古人。即使他们换上中原人衣服,但深目高鼻的长相,以及魁梧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暴露了他们的籍贯。

蒙古人和中原连年征战,因此蒙古人和汉人之间自觉不自觉的划清了的界限。从六张桌子前的人是怎么坐的就可以知道,蒙古人和蒙古人坐一桌,汉人和汉人坐一桌。因此尽管有的桌子挤了好几个人,吃东西的时候举个筷子都不太方便,但他们仍旧不肯坐人少的桌子,因为那边坐着的人跟自己不是“同类”。

靠左的一个桌子坐着一个戴一顶宽严帽的男人,他那顶帽子有点像蒙古人的毡帽,但帽檐却要比蒙古毡帽的帽檐宽。这个人面前放着四个笼屉,每个笼屉放四个大肉包,此时已经有三个笼屉空了下来,还剩下一个没有空的里面有三个包子。

此时来了一个骑马的人,他衣衫考究,举止儒雅,略显疲惫的脸上嵌着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睛。一看长相就知道刚来的这位是汉人,可能行了很长时间的路,他身上的衣服有点脏,脚上的靴子沾了些泥。出行在外的人都是凭一双眼睛观察周围的情形,他见有两个桌子上坐着蒙古人,剩下的三个桌子坐着的都是汉人。如今是非常时期,蒙古人和汉人互不理睬,因此这个人在唯一一张宽敞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一坐下他才发现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像饿死鬼似的,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四个空掉的笼屉,一个笼屉可以放四个包子,这样看来这个戴着一顶宽檐帽的人已经吃了十六个包子。一想到这个人这么能吃,而样子又如此神秘,几次企图从他宽大的帽檐下看他的脸都没有成功,只看到一点下巴,下巴上留着浓密的胡须。

“他该不会是蒙古人吧?”这个刚落座的人心想。

就在这个时候,穿一件油光可鉴的小二跑了过来,他先拿黑乎乎的抹桌布胡乱在刚落座的这个人桌前很快的一揩,其实什么都没有揩干净,反而让人觉得更加恶心,因为那个抹桌布实在太脏了。

“客官你要什么?”

“你们这儿有什么?”

“各种包子,还有面条。”

“除了包子和面条,没有饭菜吗?”

“中午没有饭菜,饭菜要等到晚上才有。”

“那好,给我来一碗大肉面,再来两屉肉包子。”

“好嘞。”小二用高八度的声音冲屋里喊:

“一碗大肉面,两屉肉包子。”

在等食物的时候,这个人朝坐在对面的那个怪人看去,觉得那个怪人似乎有点不安,他身上可能没有钱。

这个人猜的没错,那个怪人已经试着逃跑。只是在他正准备起身离座的时候,小二送东西过来了。

“客官,这是你要的。”

“嗯,多谢。”

当大肉面端在这个人面前的时候,他仔细观察对面那个怪人的举动,只见他用侧面对着自己,骑马坐在长凳上,低低的帽檐下似乎有一双警惕的眼睛正在看他。

“替我把钱付了,我的钱袋忘在客栈里。”

忽然这个怪人开口了,他让正在吃大肉面的这个人替他把饭钱付了。这个人的一筷面刚送到嘴里,就那样半张着嘴满脸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怪人。猛的,这个人发现自己似乎认识正在对自己说话的那个人。

“你是——”他刚欲开口,听见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马蹄声响起不多会儿,就来了一群官兵,此时发现那个戴宽檐帽的人显得很紧张,他趁官兵还没有走近,想逃跑,然而正当他作势欲跑的时候,已经被一名官兵发现了。

“前面那个人站住!”

那个作势欲跑的人就当没有听见,拔腿飞快的朝拴在一棵树上的那棕色的匹马跑去,原来这匹是他的。

“给爷站住,别跑!”身后的官兵发现情况立即蜂拥而上。

因为还要解开绑在树上的缰绳,行动慢了,被跑过来的官兵生擒。

“摘下他的帽子,看看这小子的长相。”其中一个官兵说。

那个叫了大肉面的人已经放下碗筷,他一脸紧张,替那个被官兵抓住的人捏一把汗,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从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上发现他是自己的一位朋友。但是看样子这位朋友似乎犯了什么事,否则为什么见了官兵就跑。

五六个官兵一拥而上,把那个人压在地上,那个人还在挣扎,无奈寡不敌众,等他戴着的帽子被揭去之后,那几个官兵终于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然而奇怪的人官兵脸上的神情居然是惊讶,而不是活捉嫌犯的欣喜和轻松。

“咦,不是他。”其中有一个官兵手上拿着一张布告,他发现布告上的两个人跟面前这小子长得一点不像。

忙活了半天居然空欢喜一场,官兵们放了那个人,在他身上踢了一脚,让他起来快滚。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从地上爬起来的人一把抢过那名官兵手上的布告,紧张的看了起来。

布告上画着两个人,左边是束星达,右边是田方。

“他们两个杀人了!”

“拿过来!”那名官兵凶巴巴的拿走了那个人手上的布告,完了不忘在那个人的腿上又踢一脚,嘴里骂着什么,加入到其他几个官兵的队伍中盘查布告上的两个人。

几个官兵问了茶肆的老板伙计,他们都说没有看见过画像上的人,这几个官兵就显得有点恼怒,特别当他们看见那个摆乌龙的小子时,恨不得再上去再踹他几脚。

“走,到别处去看看,千万别让他们逃跑了。”领头的一个官兵骑在马上说。

这些官兵奉命前来捉捕束星达和田方,束府大太太说只要抓到这两个人就赏银万两,难怪这些官兵会卖命,竟一路追查到这里。

待这些官兵走后,那个差点被抓起来的人怔怔的站在自己的马旁边。

“束公子,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那些官兵差点把你当坏人抓走,真是虚惊一场。”

星遥愕愣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孙浩正,像在问自己,又像在问孙浩正,迷茫着说:

“二哥和五姑爷杀人了!”

孙浩正没有看见布告上的画像,因此不知道官兵抓捕的人是束星达和田方。他见星遥这么说,诧异的问他:

“束公子,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哎——”星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涩的说:

“没想到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道婧姝和娘她们怎么样了?”

孙浩正见星遥自言自语,又见他又黑又瘦,脸上留着大胡子,乍一看到有点像蒙古人。他身上的袍子似乎穿反了,衣服脏兮兮的,沾满灰尘,估计赶了很长时间的路,虽然一双眼睛仍精神奕奕,但样子却很疲倦,像是好久都没有休息的样子。

此时孙浩正最奇怪的是当星遥看见那些官兵的时候为什么要跑,刚才自己坐在他对面,他始终把头低的很低,还戴了一顶宽檐帽,把整张脸都遮住了,想到这里,孙浩正发现星遥似乎犯了什么事。尽管心中疑窦丛生,但孙浩正却不敢直截了当的问星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试探着对星遥说:

“束公子此处人多眼杂,我们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坐下边吃边聊。束公子许久没有回家,你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知道吗?”

星遥惊讶的看着孙浩正,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发生的事?”

孙浩正见星遥这么问,就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对你们家里的情况略知一二,我也见过你的妻子,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姑娘,束公子我们不妨坐下慢慢谈吧。”

星遥见孙浩正提到婧姝,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此时他最想见的人就是婧姝,如果不是这么想见婧姝,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从严密的监视之下逃出来。

“好,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你把我家里的事一件一件对我说。”

星遥显得有点激动,孙浩正朝他点了点头,两人骑上各自的马朝南边而去。

此时正是日薄西山之时,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星遥骑了一匹棕色的马,孙浩正骑了一匹白马,两匹马一前一后朝前飞奔而去。扬起的尘土把人和马都遮住了,远远望去只见灰蒙蒙一片。

星遥身上的盘查都用完了,如果不是遇到孙浩正他真不知道怎么回去。从石总兵手下逃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的盘查就不多,一路躲躲藏藏,不敢走大路,生怕被马勇派出的人抓住,因此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这样增加了逃跑的难度,以浪费了很多时间。如果走官道的话,早就可以和婧姝团聚了。

“束公子,你看,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孙浩正指着不远处问星遥。

星遥放眼望去,见前面似乎是一个集市,他朝孙浩正笑了笑,说:

“这条路我从来没有走过。”

“我们马上就要到苏州了。”孙浩正兴奋的说。

“是吗,这可真是太好。”想到离家越来越近,星遥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方面他恨不得马上到家,另一方面却有一点犹豫和害怕,布告上的两个人分明就是二哥和五姑爷,他们怎么会成为杀人犯的,家里肯定出了大事。一想到这里,星遥就觉得不安。

孙浩正见骑在马上的星遥皱着眉头,一脸忧愁,就对他说:

“束公子不必太过忧虑,不出三日你就可以到家了,家里的亲人早就盼着束公子回去,他们见到束公子肯定会十分高兴。”

星遥知道孙浩正说这话是想安慰他,但不知怎么的,离家的方向越近,他就越惆怅。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集市,集市上人头攒动,为了避让摩肩接踵的行人,两人只能下来牵着马走。很快两人在一条小巷里找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孙浩正见一路上束星遥都戴着那顶宽檐帽,就知道他生怕被人认出来,所以特地找了这间略显破败的客栈住下。

“客官,里面请。”两人一在客栈门口出现,因为生意冷清无聊的坐在门口等客的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

走进客栈,里面的桌椅都不大干净,可能客少的缘故,椅子上居然蒙了一层灰。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端上来。”孙浩正对小二说。

小二喜上眉梢,见来了两个财大气粗的客人,又见要他们这里最好的酒菜,屁颠着跑去厨房让厨子做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小二就把他们这家客栈最好的酒菜端了上来,所谓最好的酒菜居然都是素菜,孙浩正见状,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这家店大概是和尚开的,都吃素。”

星遥已身无分文,心想,就算吃的都是素菜,也要仰仗孙浩正付钱,这么想着,就对孙浩正说:

“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管它素的还是荤的。”

孙浩正也不笨,觉得星遥这么说是想告诉自己他身上没有钱,一应吃用都要靠他。孙浩正是孙百合的堂兄,星遥跟他有过一点交情,虽然情谊不深,但两人都是正人君子,孙浩正见星遥落得如此境地,除了觉得奇怪之外,还有就是同情。他朝星遥笑了笑,道:

“闲话少说,我们先干为尽。”说完,孙浩正举起酒杯朝星遥敬了敬。

星遥也不客气,敬过孙浩正这位泛泛之交的朋友之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束公子真豪爽,我就喜欢像束公子这么豪爽的人。”

“孙公子的那份侠义心肠实在男人可贵,见我身无分文便同情收留我,还让我吃这顿饱饭,在孙公子面前我不怕丢脸,老实跟你说,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说到这里,孙浩正见星遥的眼中竟有泪光闪烁。

孙浩正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他不想让星遥觉得难堪,赶紧扯开话题,对他说:

“孙某正要去府上处理一些事物,束公子可以跟我同行。我刚从北方过来,身边没有带随从,路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若有束公子作伴,可解我寂寞之苦。”

星遥喜出望外,笑道:

“束某巴不得能跟孙公子同行,这样我就再也不愁饿肚子了。”

“哈哈,束公子言重了,其实是我想找个同行的人所以才跟束公子作伴,说起来有私心的人是我。”

“孙公子说这话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没想到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能遇到孙公子,孙公子对我的大恩大德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星遥在说这话的时候难免伤感。

孙浩正感觉到了星遥的惆怅,笑着说:

“束公子若当我是你的朋友,就不应该说这种见外的话,你我虽说只是君子之交,但我一直都很仰慕束公子的为人。”

星遥诧异的看了看孙浩正,心下琢磨,他是不是正话反说,但当他发现孙浩正一脸正式的时候,觉得孙浩正应该不是那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小人。不过他说仰慕自己,这可就怪了,除了满次、老董、老宋他们几个好朋友之外,很少有人了解自己,别人都以为我放荡不羁,因为跟艾菊之间曾经有过误会,所以有些人还觉得自己是一个纨绔之徒。这位孙公子跟别人真的不同,让我先用话试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仰慕自己。

“哎——”星遥沉重的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孙浩正惊愕的看着他,关切的问:

“束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如果束公子觉得有什么不快的话,不妨把心里的苦闷说出来。虽然我口拙舌笨,不会劝人,但如果不知道倾吐的话,会越来越郁闷。”

“不是我不跟倾吐,而是我束星遥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因为先前跟一个姑娘有过误会,所以——”

星遥话还没有说完,孙浩正爽朗的笑了起来,星遥见他笑得很轻松,不像嘲笑他的意思。只见孙浩正伸手轻轻拍了拍星遥的肩,像个老朋友似的说:

“束公子说跟那位姑娘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姑娘的父亲把女儿的失踪不见怪罪在束公子身上,我觉得有失公允。听说那位姑娘的官职是束公子的父亲替他捐的,如此也算仁至义尽了。如果要说束公子负了那位姑娘,这实在不好这么说。”

“孙公子何出此言?”星遥觉得奇怪,听孙浩正的口吻似乎早就知道他和艾菊之间的事,然而星遥敢肯定孙浩正不会知道。

孙浩正见星遥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自己,笑了笑,正欲开口,门口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外面像来了很多人,这些人高声谈论着些什么,因为声音实在太响,星遥和孙浩正不得不放下酒杯走到门口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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