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茗!没想到你竟然……当初本王如何跟你说的?你可还记得?”此刻因为许世茗的出现,南平王已经变得疾声厉色了。
“王爷,下官自然记得,可下官早在十年前就接到了皇上秘令,等得就是王爷来跟下官结交商议,如若王爷一直没来找下官,那么自然相安无事,可偏偏王爷,真的来找下官了!如此,下官也只好遵从皇上当年交给下官的秘令,假意与王爷相交,眼下自然不可能听从王爷的命令,下官一切都只听皇上一人指示!”
许世茗却是不卑不亢地回道,而且最后还不忘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
“可是……和侯家的婚事,也是你答应的,你以为你还可以脱得了干系吗?”南平王瞪大眼睛看着许世茗说道。
“王爷可能不知,当年皇上早就为下官考虑到了所有情况,自然包括联姻,故,下官目下所有子女,皆不是下官亲生子女,只不过表面上是而已,下官犬子,真正的许彭,一直在下官老家巴州府!”许世茗不急不慢地解释道。
南平王和定国公几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他,为了完成皇命,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可以置之不顾,将别人的子女养在身边,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换做是他们,定然做不到!
此时南平王的心里,早就沉到了低谷,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成大事者,必有坚韧不拔之志,朕只是早些准备罢了……许爱卿做的好,这么多年,谨记朕之教诲,不枉朕如此信任你!”康平帝则赞赏了一句许世茗。
可这话听在侯荣心中,却是有些毛骨悚然,可能在康平帝心里,这么做是在防备南平王,可对于许世茗和他夫人来说,简直就是骨肉分离的人间惨剧!
可能为了不让察觉,对于这些不是自己‘亲生子女’,还要表现的十分亲密,这么久也该有感情了。
而此时祸起,为了不受到牵连,自然只能牺牲了,何其的残忍和残酷,侯荣想着,此时的康平帝,和南平王定国公等一众坏事做尽的王公侯家来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或是私欲罢了。
“朕最后问你们一句,可还有什么合理的理由,也免得留下什么遗憾,成为枉死鬼!”康平帝随即再次大声问道。
侯荣从来到这寝宫开始,已经是第三次听到康平帝问及缘由了,可南平王已经将目的和缘由都说出来了啊,他还再逼问什么呢?
难道南平王他们还有什么其他深层的缘由,不得不如此做吗?
“成王败寇,本王思虑不周,未能成事,没什么好说的!”南平王淡然地闭上了眼睛。
“王爷……”定国公、保隆侯以及奉国将军三人,见此大骇,南平王如此说,就是给他们定下死罪了!
“不要再说了,本王不亏欠你们什么,不论什么结果,这不是也最好的结果吗?”南平王说了一段让人听不懂的话,可定国公几人,随后也不再多言,默默地站在南平王身后,似乎在等待着惩罚!
侯荣听了却有些疑惑,南平王所言的他没亏待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就在他还在深思的时候,就听到康平帝大声说道:
“好!来人,将他们全部押解下去,打入天牢,着素翎卫,全力清查此事,涉事之家,全部抄家,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主子奴仆,全部押入诏狱,待朕慢慢判决!”
侯荣听了心下一紧,心道来了,虽然心中早就准备,可真当如此滔天祸事来临时,侯荣心里还是有些惊慌的。
心里想着,不知道此时侯家众人会怎么样,没了侯老太太可以撑住,其他人该怎么面对,还有裘芷,可一定要等他出去啊!
可惜他想得却很好,计划有时候就是赶不上变化,侯荣耳边又传来了一声声巨喝。
“侯荣!朕见你听了也许久了,该是伏法之事了吧?礼恭王,你可要为他求情?”是康平帝的声音,解决了南平王一众人后,将矛头对准了侯荣。
侯荣听了心中大骇,没想到此时,就要轮到他了吗?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跟着来了,好奇害死猫啊!
“回皇上,本王早就见他心思不纯了,一直留他在身边,就是想听听他侯家的事情,此时,南平王既然伏法,他自然也该打入大牢的!”礼恭王却是异常平静地说道。
眼见此事就这么完了,那么侯荣自然也就没用了,此时还不弃留到何时?
侯荣听了,却也早有准备,并不觉得意外,他心里早也明白,礼恭王一直在利用他而已,此时自然不会奢求他为自己求情。
“皇上,侯百户虽是侯家之人,可他只是一个庶子,在侯家并不受宠,还请皇上明鉴!”此时,吕森却突然跪了下来为侯荣求情说道。
吕森的做法极为不妥的,毕竟礼恭王还在这里,而且在皇帝面前,自然不能冒失进言,如果皇帝不喜,轻者会冒犯到皇帝,重者可能会被皇帝派人重重行杖刑的!
侯荣此刻都等着被人带走了,没想到吕森,竟然不惜冲撞康平帝的罪名,也要为自己求情,心里十分感动,可却想要劝他,不要白费力气。
“吕森,皇上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皇上,臣有罪,未能约束好下属,还请皇上责罚!”礼恭王见此,脸色铁青,先是责斥了吕森,随即向康平帝请罪。
康平帝则摆了摆手,示意不可置否,不过也没有处置礼恭王的意思,却深深地看了一眼侯荣和吕森两人。
吕森还想说几句,侯荣连忙去扶他,礼恭王也是瞪大眼睛警告地看着他。
不过,侯荣随即被进来的素翎卫给带走了,吕森则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还不快退下……传本王之令,这上面所记的所有府宅,一处都不要放过,全部查抄,里面的人,全部关押进诏狱里,听到没有!”
礼恭王冷冷地看着吕森说道,心里却想着,看来这个吕森也不能留了,竟然不为本王考虑,吕森见此,也只得躬身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