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章柏的话,施知水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一时觉得心绪有些不宁。
可施知水只是微微皱了眉,沙哑着嗓子对章柏说:“今天什么安排?”
听见施知水的话,章柏也不再八卦,与施知水说了今天的行程安排。
不知是否因为昨夜已经感受到无比的心累,施知水却没有觉得工作繁忙,也没有觉得工作累人。
虽说他的精神状态本来应该不太好,但是意外的,他一整天都意外很有精神。
看着异常有精神的施知水,章柏只觉得一阵担心。
夜里,施知水回到别墅,只见刘姨。
“槊诗小姐回去了。”刘姨说。
施知水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却没有多说什么,只轻一点头。见刘姨离开,便转身上了楼。
洗浴之后,施知水躺在床上,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施知水的心里蓦地一惊,本能以为是颜槊诗给自己发消息,心里霎时升起几分期待,一下子就从床上翻起身,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而没有让他失望,确实是颜槊诗发来的消息。
“我明天早上十一点半的飞机,你有空的话……不,我只是跟你说一声。”
施知水知道颜槊诗那省略号是省略了什么内容,也知道颜槊诗想与自己说什么。
他回道:嗯,知道了。
而后,他将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重新躺回到床上,却在注意着手机会不会再响起。
可直到施知水,手机也没再响起。
旦日清晨,施知水仍是早早起来,喝过豆浆看过早报,将报纸拿到门厅,放在门厅的小矮桌上后,便拿了钥匙出门。
到公司,便开始了工作。上午开会的时候,施知水不时抬手看一眼手腕上手表显示的时间。
会议结束后,施知水只与章柏说了声将上午的事情全部交给别人去做,便离开了。
开车到机场,已经是十点半了,施知水进到机场大厅,取下墨镜,在人群中找寻着颜槊诗的身影,却没有寻到她。
已经进去了吧。
看着排队过安检的队伍,施知水如此想着,心里却蓦地升起一阵失望。
在失望些什么呢?是没有最后看她一眼?
不对,这不是永别,以后也会见到。
可就是觉得失落,有不舍。
阳光落在施知水身上,使得施知水感受到炎热。
不知是因为太急,还是因为天气太热,施知水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于是他皱紧了眉,更是急切地四处寻找着那个身影,试图寻到颜槊诗的身影。
在施知水焦急的时候,一个听不感情的平静声音响起:“好慢。”
闻言,施知水心里蓦地一惊,很快反应过来,那个声音的主人,便是颜槊诗。
施知水心里突然一阵惊喜,转身,看着从自己左侧过来的颜槊诗,却只是露出了笑容,没有说话。
颜槊诗着了一袭洁白的衣裙,戴着太阳帽和墨镜,推着行李箱走到施知水面前,取下墨镜,语气多了几分不满:“你也太慢了。”
“抱歉,刚开完会。”施知水心里泛着说不出的喜悦,像是知道自己以为被偷走的、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没有被偷走一样。
“你要再晚点,我可就只能改签了。”颜槊诗仍是面无表情,语气却仍是带了好些不满。
施知水心里蓦地放松几分,语气也轻快了不少,道:“改签的钱你可以找我报销。”
“那我的机票钱可不可以找你报销?”颜槊诗的语气也带了几分玩笑。
“可以啊。”施知水却答得认真。
颜槊诗轻笑出声,道:“我忽然觉得,咱俩是朋友,也蛮好的。”
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施知水只是浅笑着看她,没有说话。
与他对视几秒,颜槊诗挥了挥拿着机票的手,道:“好了,我过安检去了。”
说罢,颜槊诗便推着行李箱往安检处排队去了。
施知水跟在她身后,在到安检口的时候,施知水被警卫人员拦住:“先生,这里您不能进了。”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颜槊诗说着,抬起那只拿了机票的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施知水轻一点头以示回应,见她朝自己招了招手,他心里蓦地泛起几分不舍,于是抬手,道:“一路顺风。”
颜槊诗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笑容,在那白皙好看的脸上很是迷人。
目送颜槊诗过了安检,消失在里边的转角处,施知水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心里仍是堵得慌。
收到颜槊诗“再见”的消息,施知水猜测飞机快起飞了,才出了大厅,站在机场外的停车场。
看着蔚蓝的天空逐渐升高的飞机,施知水忽然觉得鼻头蓦地一酸,缓缓戴上墨镜,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再见。
而后,施知水戴了耳机,开车往自己公司去了。
在路上,施知水又接到电话,却是施裴侯。
施知水正开着车,没有来得及多想,只是听见耳机里传来施裴侯的声音,本能语气轻快问他:“怎么了,爸?”
“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回来一下吧?”施裴侯的语气带了商量。
闻言,施知水的心蓦地一颤,却不太愿意相信自己心里的想法,于是问道:“怎么了?”
“你回来,看看你妈。”施裴侯的声音带着沙哑。
施知水不知他是感冒了,还是烟抽多了,抑或是哭过了。
“妈她……”施知水脑海里浮现出吕玉凤苍白的脸,心里蓦地一疼,“最近……”
施知水没有将后面的话问出来,但施裴侯知道他想问什么。
“不太好。”施裴侯的声音沉了几分,听上去令人觉得很是悲伤。
施知水的心蓦地一怔,皱紧了眉看着前方的路,道:“那我,这几天抽空回去看一下妈。”
“不要告诉你姐。”施裴侯叮嘱道,“你姐怀着孕,怕她受不了,动了胎气。”
“嗯。”施知水简单回答。
施裴侯沉默几秒,只说了句“那就这样”,便打算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