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总监,外面的人那么多,自然各自有各自的说法。”章柏好言劝他,“毕竟,你姐姐是公众人物,出面了,就少不了被别人评论。而嘴长别人身上,别人要怎么说,你是控制不了的,自然也就只能任由别人说去。”
“可是……”施知水有些不悦地看向身旁的章柏,语气带了好些不可思议,“他们是当着我的面说了我姐姐诶!”
“可是她们也不知道您就是施总的弟弟不是。”章柏的语气依旧很好,也带了好些安慰,就像是在劝导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施知水虽不赞同,到底觉得章柏说的有理,于是只听着,没有回答。
很快,二人到了包间,刚进包间,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唷,施总监,我还以为你是生我们气,赌气走了不回来了呢。”说话的,是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瘦小的男人。
施知水闻声,向他看去,本想说什么,感受到衣角被章柏拉住,于是只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倒是章柏回了话,不过是一些礼貌的客套话。
“不过也是,我寻思着,施裴猴是那样的性子,你身为他的儿子,虽说长得只有三分像他,但你这性格啊,跟你老子真的是一模一样。”说话的,是戴眼镜的男人。
“可你现在到底还是很年轻,年轻人,狂一些也好。重要的不是你多狂,重要的是你到底懂不懂得这社会的规矩,愿不愿意去遵守,并且愿不愿意去成长。”说话的,是那个穿着浅蓝色衣服的男人。
“虽说你姐姐现在是跟年清川有婚约,但毕竟还没有结婚,谁知道后面会怎样呢。”说话的,又是那个胖男人,“所以施总监,你还是得靠自己,不能靠别人啊。”
施知水只是静静听着几人的话,心里很是恼怒。
他不知道,一群大男人,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男人,为什么会像八婆一样,这样长舌。
施知水想着,眸子不自觉微微眯起,目光中透露出的,满是不悦与杀意。
旁边的章柏看见,只是轻轻拍了拍他握紧拳头的手,示意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再说,男人嘛,就应该依靠自己,不管依靠了谁,那都跟吃软饭没有什么差别了。”那个穿黑衣的男人又接了话。
“在这个圈子混的,虽然是有吃软饭的,但人家明面上不说,私底下到底是看不上的。”戴眼镜的男人依旧是语重心长地说着,“我想,施董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人看不上的,毕竟施董可是相当骄傲一个人啊。”
“我想,这个不需要你担心。”施知水算是忍不住了,回了一句,但语气还算是平和。
“不过说句实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说话的,是施知水身旁的苏董,“施董的儿子,必然不会太差。”
“苏董说得是。”戴眼镜的男人的脸色明显变了一变,而后堆上虚假的笑容。
苏董张了张嘴打算再说什么,却抬起头看向门口处,道:“年少,您可算是来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门口,施知水自是也跟着看了去。
从门口进来的男人,着一件洁白的衬衣,下一条黑色的西裤,脚上被灯光照得反光的皮鞋很是显眼。
男人的脸很是俊朗,却如那白色衬衫领口处打得好看的领带一样,给人很是严肃的感觉。
施知水忽然觉得,那个男人,就很适合穿白衬衫打领带。
“年少,这边坐。”说话的,是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黑衣男人站起身,谄媚地笑着,将自己身旁的椅子拉过,试图让年清川坐到他身旁。
年清川只淡然看他一眼,目光落在施知水身旁的章柏身上,语气冷淡,只道:“我怕脏。”
年清川说着,径直走到章柏面前,垂眸对上章柏惊讶的目光。也不说话,就只是那样看着他。
与年清川对视几秒,章柏很快会意,看一眼自己身旁的施知水,忙站起身,给年清川让了座。
黑衣男人有些尴尬地笑笑,然后坐到自己位置上。
“年少您什么意思?”说话的,却是那个胖男人。
年清川抬起冷清的眸,淡然看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很是冷淡,令人不寒而粟:“字面意思。”
“年少……您这……”那个瘦小的黑衣男人讪讪地笑着,语气带了好些尴尬。
年清川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而后淡然看向自己身旁的施知水。
施知水与他对视一秒,以为他会与自己说些什么,却见他看向自己身旁的苏董。
“苏董,不知你叫我来,所为何事?”年清川的语气依旧,礼貌却不带一丝恭敬。
这样的语气,让人敬而生畏。
“年少,老夫知道您忙,可想来您再忙,也不至于连一顿饭都吃不了吧?”苏董说着,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就好像,那笑容,是刻在脸上似的。
“内弟看上去似乎不太开心。”年清川说着,双手往后搭在椅背上,用冷冽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一群人,“不知诸位对内弟做了什么?”
闻言,施知水的心蓦地一颤,而后惊讶地看向自己身旁的年清川,心里泛起一股子莫名的情绪。
年清川真的,有着君王的不可一世,像高高在上的孤傲的神,俯睨众生。
施知水如此认为。
“年少,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教训一下不懂事的小辈而已。”说话的,是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我想,年少不会不理解我们吧?”
“教训不懂事的小辈?”年清川说着,轻轻冷笑一声,目光更冷冽了几分,看向那个男人,“你算什么东西?我年清川的妻弟,也轮得到你来教训?”
“你……”黑衣男人明显急了,却只是颤抖着唇,没有多说什么。
年清川只冷然看他,他便不敢言语了,求助般看向旁边戴眼镜的男人。
“年少,不要动气。”戴眼镜的男人用商量的口吻与年清川说,“我们只是以长辈的身份教导一下知水,毕竟初出茅庐的小孩子,还有很多东西不懂。我想,年少能理解吧?”
闻言,施知水的目光又沉了几分,流露出好些骇人的杀意。
年清川也不看施知水,只淡然看着戴眼镜的男人,目光依旧冷清,多了几分疲倦,语气平淡,带了几分讥笑。
他缓缓开口,道:“孙董,我劝你,学会做人再教别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