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醉了也就睡了，你了解蒋桥，她是Big girl，她不是那种自暴自弃的type，她不是那种人……”

“嗯，我知道。”

“所以别担心啦，早点回家吧，我也回酒店了。”彭千禄挂上了电话。

何弦也挂上了电话，叹了口气。

“舅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情愿重来都没有看过今晚的节目……”出租车里，欧小楼坐在何弦身边，情绪也十分消沉，无不遗憾地说道

。

“谁说不是呢，但是人生很多时候就是没有办法重来啊。”何弦说道。

“我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人一定要死去，一定要离开，而且那么突然，想一想竟然会觉得很不服气。”欧小楼气鼓鼓地说道，因为巴斯蒂昂的猝死突然联想到了自己母亲的离世，谁也没有办法同死神争夺亲人，这真是不甘心呢。

“你说的这个问题太深太庞大了，与其同你解释生理、哲学、社会学、人类学一大堆的问题，倒不如用《极限挑战》里极限男人帮的名言回答你：这都是命。”

“舅舅……”

“你知道人各有命是什么意思吗？打个比方啊，你被人绑架了，大侠来救你之前忽然觉得肚子饿在路边摊吃了三碗拉面，然后撑肚去拉了趟屎，你就在这三碗拉面和一泡屎的时间里被绑匪撕票了。这就是命。有人想救你，你也曾有机会获救，但是时机不对。你也怨不得谁。”

“舅舅，我没在和你开玩笑，当然，你要是觉得我读书少，可以不同我说这些，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学习的，我会琢磨清楚这些都是为什么，我会找到一个答案的。”

“不不不，这恰恰不是我的本意，小楼啊，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其实我无比认真，你现在生活的非常好，非常简单幸福，而我期望你永远这么简简单单。过去你遭受的苦难将来再也不会，你喜欢的人都围绕在你身边，幸福到永远不用去考虑那些苦闷的问题，不用去当个深沉的思索者，永远不用。你明白吗？”何弦看向欧小楼，他确实说的是心里话。

“舅舅？”

“你看，师傅他一定想通了许多人生的大问题才一心归隐，但他经历了多少痛苦才彻悟呢，而上官妙然，他一定想通了许多爱情上的大问题却还执迷不悟，他也经历了很多痛苦，这些你都是亲眼看到的，小楼，现在我们这些人里属你最幸福，你何必像其他人一样呢。绝对不要，这是我对你的期望。”

唉……小楼叹了口气。

何弦也叹了口气。

肤浅的幸福与痛苦的觉悟，对普通人来说，当然是只经历前者更快乐。

“舅舅，我们要不要关心一下上官妙然？”

“他现在更需要时间与苏碧薇独处吧，巴斯蒂昂死了，苏碧薇非常无助，你看见苏碧薇第一时间的反应了，她其实特别依赖上官妙然，连一秒钟的思索都没有，直接抱住了他哭泣。要没有巴斯蒂昂，上官妙然一定仍是她的唯一归宿。”

“我也想不通这事……”欧小楼摇了摇头。

“是呀，男女间的感情也特别复杂，庆幸的是你不用考虑这些，傻人有傻福啊臭小子。“

“嗯……“欧小楼乖巧的点点头。

“行了，先送你回家，我还有事。“

“这都凌晨了，你去哪儿呀？“

“凌晨对于我而言只是夜晚的开始，我要去喝一杯。“

“舅舅，你这是沉溺于酒精了？“

“你就是个小孩子，你不懂，舅舅我呢，注定是那种痛苦的思索者，在我思索的时候，我需要来一杯酒。“

“好吧好吧，我不懂你。喝完了早点回家。“

“知道。“

何弦与欧小楼道了别，打电话给彭千禄，彭千禄很大方，立刻答应与他见面，并且邀请他去自己住的酒店套房，点了好酒与大餐等他。

何弦到彭千禄那儿时，正有一个大美妞从光头佬的房里出来，款款经过何弦身边时还向他抛了一个媚眼，何弦摁响门铃，彭千禄把门打开，光头穿着大浴袍，叼着雪茄烟，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

“哟，来了？”光头向何弦打招呼。

何弦用眼神指向离去的超短裙长腿女郎，屁股很翘，后背裸露，十分性感，对光头说道：“阿禄，你待我真好，佳人和我，你竟然选我。”

光头伸手把他拉进了房间：“那当然啦，以前呢，就带着佳人一起玩啦，今时不同往日，你这个点找我肯定是有事要讲，当然还是你重要一些啦。”

“你判定一个人对你是否重要的标准是什么？我很想了解。”

“这还要讲，能为我带来更多的名誉和money啦。”光头为他斟上葡萄酒。

“嗯，就喜欢你这么坦率。”何弦接过酒杯，愉快地饮了一口。

“怎么样？还是在担心桥桥？”光头坐在沙发上。

“呵呵。”何弦拿起一支雪茄，悠悠说道：“阿禄，有时候我觉得你挺酷的，你对女人这件事有分寸，懂得保持距离，在蒋桥身边，你没有真正逾越过，但你始终关心着她。这挺君子，你知道吗？”

“我不是君子，我是狼，是狼就吃肉，但我懂得区分，我知道如何应对各种女人，像桥桥这样的，不可以轻举妄动。做不成情人，她也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友谊一样可以很性感很刺激的，就在那一层模棱两可的关系里，可进可退，游刃有余，再说了和聪明年轻的女人相处，我也会保持聪明与年轻。“

“呵呵，我只是试试你，你不用当真。我夸你两句，看你能说出些什么来，我自会分析，当然你很坦诚。“

“好吧。自信的人都很坦诚。“

“嗯，我懂你。“

“敬互相理解。

“嗯，敬互相理解。”两人无耻地碰了一下酒杯。

“怎么样，是时候带我一起玩了吧。”光头禄问道。

“带你一起玩？”何弦皱了皱眉头，“玩什么？”

“点心战队折损一员大将，就应该让一个实力相当的人顶上。咳咳，我啊。”光头禄挺起胸膛，正了正衣襟。

“折损一员大将？”

“上官妙然啊，难道不是吗？他的情敌这下算是彻底消失了，他心爱的女人还愿意依赖他，他也没有在比赛中露过脸，他完全可以退出这场比赛了。”光头禄分析道。

“对喔！”何弦跳起来喊道。大概是和上官妙然的关系越来越好，所以忽略了他会离开这件事。彭千禄把理由全部列出来，这么一想还真的是，上官妙然完全可以抽身走人啦！

“所以你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发生这么大的事之后，你只想到了蒋桥会不会难过？兄弟，难道你真爱蒋桥，可我看你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