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苗列了好几条路线让我选,我研究了半天,不由得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爱玩本质,我选了水路。关苗付好钱,我与他便登上了那条大运船,船航行数月之久还会回到这个地点,我想,如果在这段期间内我没找到汤擒,或者是我已经找得厌倦了,不想再继续了,那就随船回来就好。
当做黄粱一梦,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我料到了千千万万种开始,比如船上有舞乐队,有好酒好菜,有夜夜笙歌,有推杯换盏,却没想到,一切有倒是有,只是我无福消受,船一开动我就吐了。
我……竟……然……晕……船……
这真是一个不好言说地开头,我浪迹天涯寻人的道路在第一步就差点没把我搞死,我白天吐,晚上吐,吐了吃,吃了吐,我吐吐吐直到吐的酸水都没了,可还是想吐。
船上的人还议论我是不是女扮男装,吐是因为怀了。然后还有人,说我不可能是女扮男装,绝逼应该是离家出走受不了苦的娘炮一枚。
我:“……”
没人认得我,我本应该高兴的,可又有点不知名的心酸,难不成我原来有名气是因为我是寻花侯,而不是因为我是闵在?
“主子,来喝点粥。”关苗把我从床上扶起来,一勺一勺喂我。
船上客房很多,本来想要两间的,可关苗说他要保护我,他可以不睡,站在我房里就好……他当我保镖当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这么倔强,怎么说都说不通,我把嘴皮都快磨破了,告诉他现在我们两个连狗屁都不是,我在别人眼里是个娘炮,你也不过是个马仔,别那么敏感。可他依旧不听。
我喝完粥,又吐了一桶,这才躺下。
而关苗,倒真像个木桩一样背着身子站在我窗前,我闭眼了一会儿又不由得睁开:“我说苗啊,你这样子也不是个事,我半夜一睁眼就看见你杵在这,会吓出神经病的好吗?”
关苗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往外走:“那我守在门口。”
我忙拉住他:“你就不能好好睡觉吗?这床这么大,再不济你也可以打地铺,你非得保持清醒干嘛?怕人暗杀我不成?我这条半残的命早就没什么可贵的了,谁要拿就拿去吧。”
“不要这样说!”关苗急了,小眉头皱得死紧。
我毫不怀疑我要是再胡说他就会给我跪下让我慎言了。
关苗长得很普通,没什么过人之处,淹没在人群当中你绝对不可能第一时间看到他。不过他长着一对酒窝,非常非常可爱,可他平时不苟言笑,所以这酒窝我没看到过几次,当年我那样对他,也只是因为他伤好后对我笑了一笑,我一下子就精神了,直接开始打他的主意,后来……
唉,总之,我真是一个该死的颜控。
“苗啊,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莫名的喜欢,看到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这种感觉你懂么?”
关苗道:“懂。”
我笑:“你懂什么懂?如果没有他,我肯定会死。”
关苗说:“主子,其实你那感觉不是喜欢,是中了盅。”
我说:“不,你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