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换来的结果也许是荒山孤坟,更有可能是尸骨无存,幸福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很小,可我仍是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悸动。
关苗咬牙握拳,那副样子就好像背负了人生最重要的决定,“我懂的,等见了面我就杀死他,等他体内的盅死了,你的盅肯定也就解了。”
我问:“你确定?”
关苗道:“……不太确定,但是我不想让他再接近你了,他不是好人。”
这些年我要山得山要水得水,风里来雨里去养得一手好节操,一见帅哥就掉得丁点不剩,智商直线下降。我觉着,一个男人,他吸引人的地方可以是金钱、权利,这些都是最直接的催情剂,可是我有,我不需要这个,我要的就是那种看上去清闲得很,闲得放浪形骸,闲得只能招猫逗狗摇扇子的小白脸。
猎艳不是一回两回了,可关苗从没像这回一样这么主动插手我的事情,毕竟主仆有别,我说一他不能说二,现在他却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学会很直观的表达情绪,倒也是进步,“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出来找他?”
关苗咬了咬唇,整个脸色在烛光的映照下晦涩不明:“因为我不想看你在家里成天叹气,你一伤心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保镖,如今保天保地都嫌不够,还兼带保心,真是难得啊难得。我这人虽然荒唐,但谁是为我好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关苗的忠心,让我在这摇摇晃晃的船中感到很温暖,就好像世界并没有丢下我一个人,起码我还有关苗可以使唤,我们可以头甘共苦,一起去找人。
我没让他走,他就在床下打了地铺,一身黑衣就像一个利索的夜行者,他将手臂放在脑后,仰面躺在地下,半晌都没有传来半点鼾声。
“苗?”
“嗯。”他马上就回答,看来根本就没有睡。
我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万一找到汤擒,他不认我,也不给我解释,而我也不想你动他一根汗毛,到那时候,处于那种境地的我该怎么办?”
我不是不心慌的,我仰仗着汤擒和我有过夫妻之实,就觉得他应该属于我,可万一真碰见了,他并不将这当回事呢?我没有束缚他的身份,该怎样将他带回家来?
夜色寂寂,传来关苗不冷不暖的声音:“他要是惜福,肯定知道该怎么做的,主子暂且放心吧。”
暂且?这两个字更让我不放心了。
关苗又说:“假如他真的不知好歹,那主子就忘了他吧,行吗?”
这是这一夜我与关苗的最后一句交谈,我没回话,可能是睡过去了,也可能是故意回避,我不愿再想。忘记这个词说来简单,但着实不易,我若真能忘,就不会在晕船到快要死的时候也没有产生过一次打道回府的念头,要是真能忘了就好了。
我成亲了,但是幸福却保持得如此短暂,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若那天,我抗旨不去在家听汤擒把故事讲完,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