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幻境，没想到还有人会此等高深之术。”呱呱缓慢的印出身影，它站在乔加燕的肩头，扒拉着她的耳朵，探身望着渐行渐远而毫无察觉的小丫鬟，感慨万分。

“什么是真假幻境？”乔加燕顺着小丫鬟的远行而跟了过去。

“境中亦真亦假，以为的真未必真，以为假未必假，可这真也非假，假亦是如此。”呱呱摇头轻叹。

这真假幻境最高深的地方便是真假不分，不自觉的随施法之人而行事。

但此阵仅限于熟人，非常熟的熟人及法力高深者才行。

“那岂不是没有头？毫无出路了？”乔加燕愈发觉得困难，小丫鬟已然越过长廊，停在那扇灯火渐渐开始灭了的屋子前。

“小姐……”

嗯？乔加燕瞧着她颤颤巍巍又发抖的跨进门槛，猛地就扑倒在地。

嗯？嗯？乔加燕随之走到门前，向内里望去，只瞧刚刚扭曲消散的人影完好的坐在桌旁，他的脚边是一具口吐鲜血，面目可憎的尸体。

“主人小心一些，这人影瞧着……有些不同寻常。”呱呱身影微错，掩在乔加燕的发髻之后，悄悄的打量。

眼前的人影寂静，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慢慢溢上笑意。

“燕儿……”

“糟了，他好像与我们同处一个境中。”呱呱猛地拽住乔加燕的发。

那人的目光似剑，一瞬间穿透发间，落在它晶莹的身子上。

乔加燕不语，静静望着脚下瘫软的人，那是翁柔，那个娇柔可人的女子，此时双目凸出，布满血丝，嘴角裂开，垂下一畔，露出舌头。

这真的就是事实了吗？宇文胜了吗？可如此接二连三是何故？击溃她的心里防线？

也许有可能，可她又不是真正的‘乔加燕’，岂会如他所愿。

她猛然抬起头，望着宇文，缓缓笑道：“好巧啊，宇文伯父？”

“燕儿，我是你爹，你娘没有告诉你吗？更何况……我之前可是……”人影笑意忽顿，静静的瞧她少许，而严肃认真。

“嗯？我不记得了，不过这具尸体好眼熟啊。”乔加燕轻撩起鬓角一侧的发，别在耳后。

“是吗？眼熟吗？”宇文垂眸又晕染上笑意，手指忽落，猛地扯过人儿脖颈，露出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嗯，有些。”乔加燕缓慢跨过门槛，一侧的小丫鬟还无知无觉的哭着，似是悲天怨地，源源不断。

“不过是个无知的狂妄儿，燕儿毋须在意。倒是你……深夜不在府内歇着，跑到这深街小巷做甚？”

嗯？深街小巷？这红满阁地处繁华路段，怎么瞧也不算是深幽小巷，莫不是他与她所临之地不同？

那……难道是她一开始就进了幻境之中不成？可为什么？？翁柔在引她入瓮，还是她误闯了……

乔加燕微微垂眸嘟嘴，满腹牢骚：“还能如何，还不是因为……”她语调泄气，缓缓摇头。

“算了，不提也罢，不知宇文伯父怎会在此？我记得宇文伯父……”乔加燕微微一顿，满目疑惑的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