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加燕实在是难以叙说自己心中的古怪,她略显木讷的任小丫鬟擦拭掉背后的血迹斑斑,又褪了衣衫,换上一衫新的。
还未来得及喝下两口茶,压下内心的惊讶,便又听到门外响起脚步。
“王妃,护卫回来了,不知是现在还是……”
“稍等半刻。”乔加燕半虚弱的坐在椅上,背脊挺直,吩咐小丫鬟先摆膳。
她饿了,费心费神,又流了太多的血,急需补一补。
日头高升,映着满堂光辉,乔加燕吃过饭便端坐在门外,听两位护卫的回禀。
“那婆子确实是百谷村的媳妇,嫁入刘家四十余年,就因为第一胎是个闺女,被夫家毒打。
她一直忍辱偷生,不曾反抗,更是接连怀孕生子,最终终于生了个儿子,可她的日子并未好过起来,刘老头已经打人成性,不顺心也打,喝酒也打,收成差也打。
这婆子是从外买来的,姓什么不知,自称兰花,在刘家做牛做马,最终被乔相夫人所救,不过……
这兰婆子曾经失踪过一年,在她生完第二个女娃,却又没养活时,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再回来时,她捧着一把金币。
可惜没多久就被刘老头挥霍干净,兰婆子依旧战战兢兢,恪尽职守,虽然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再后来,她入庄子管事,替她儿谋了管田产的肥差,而她的丈夫刘老头,在她接管庄子没两年,便暴毙而死,匆匆入殓埋葬。
庄子无人瞧,兰婆子愈发风光,不但推了刘老头的宅子重新翻盖,还替儿子求娶了一门极好的亲事。
只是王妃派人前去接管庄子,像是撞破兰婆子的偷奸耍滑,令婆子大羞恼怒,另那几日有几个外来口音的人曾寻过兰婆子。
王妃,这是庄子里的姑娘递给您的信。”
护卫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折叠的信递到乔加燕的手中,便躬身离开。
乔加燕凝眉望着花枝,不由浮现婆子的话,婆子说是义愤,其实不过是寻了个机会入京,好方便给她下药。
只是婆子失踪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应当与那些人也有些许的联系。
哎,她这个迷丝真是越裹越紧,让她丝毫窥探不到一点真实。
不过好在,婆子送来了突破点,希望掀开的一角,能给她带来极大的乐趣。
……
日头渐斜,夕阳西下,乔加燕斜靠在软榻上胡乱翻着书,背脊的药劲泛滥,竟忍不住想要弓背。
可是她不想如王爷那般成日躺着,是而挺直腰杆,翻书打发时……
“小姐,六王府发帖子邀请您和王爷赴宴呢,我们还得重新换衣挽髻……”
嗯?乔加燕猛然合了书,望着紧张又忐忑又慌乱的小丫鬟,不由蹙起眉。
就她现在,还有王爷那副模样,去赴宴?确定不是为了要她俩的命?怎么会这么巧?
“不用,我穿这身就可,来回折腾,疼。”乔加燕又慢慢躺回去,翻起书,书页匆快,那字画竟似动了起来,莫名有趣多了。
“小姐,奴婢听闻六王妃极其挑剔每个入宴人的衣衫打扮,更会不留情面的讥讽嘲笑,奴婢不想小姐被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