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气上升,浊气下沉,练气之法就是要将体内保持充沛的清爽之气,而将浊气悉数排斥,直至隔绝在外。”
浪荡道人没有一步到位就让弟子们学习御剑术,他循序渐进地要四位徒弟打坐练气,根据他们的体质,悟性一一指正。
“师傅,好像没有感觉啊?”伍宾松练了半天,他曾经和人学过一段时间的气功,自以为有点根底,可按照浪荡道人的练功法门,他比其余三位师兄弟的进度还要缓慢。
“唉,你啊,自以为是。江湖骗子岂能与为师的玄门正宗相提并论。如今你不仅体内混沌纠缠,而且还渠道繁杂,看来只有废了你,才能重新建造练功经脉。”
浪荡道人的话吓得伍宾松惶恐不安,废了他的武功,好不容易有点长进,如果被废,简直比死还难受。
他赶忙头如捣蒜地叩求浪荡道人采取别的措施解决,千万不要用这样的极端手段。
“不废你武功也行,但可能进度就更慢了。”浪荡道人是很讲道理的,他没有一意孤行地废掉伍宾松全身武功,只是封闭了他身上几个穴位。
浪荡道人盯着他:“由于你先前乱练气功,经脉气息混乱不堪,形成根深蒂固的渠道,我只有封掉穴位,一步步蓄满,改造好再逐一解开,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弟子愿意勤加苦练,用比他们更多的时间来修行。”伍宾松只要不被废掉武功,他做什么都愿意。
浪荡道人长叹一声,伍宾松还是老样子,魄力不足,不具有承担巨大牺牲换取高额报酬的觉悟。
再看陈宁建和洪大庆,俩人就顺利多了,掌握到了诀窍,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姚小明就危险,他急于求成,反而清浊之气在身体形成冲突,厮杀一团。
见他面红耳赤,粗气连喘,胸口起伏不定,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滴落,背上已经湿漉漉一整片。
眼疾手快的浪荡道人大喝一声,探出右手摁在姚小明天灵盖,引导他体内的气息归位。
“抱守灵台,护住神智,一呼二吸。”
姚小明其实已经快不省人事,好在浪荡道人相助,他一点灵光可以配合浪荡道人的指导,慢慢地控制住自已。
浪荡道人责备他:“急功近利要不得,练气必须按部就班的来。”
“多谢,多谢师傅。”姚小明知道自已心态不稳,使得资质比其他人还要好的他反而落后许多。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我再给你们讲解讲解为什么要练清浊二气的理由。”
浪荡道人将清浊两气比喻天地,只有善于控制两股体内不同气息才能做到御剑随心。
“根据现代的物理定律,除非有设备,加上能量作用,我们才能克服地球引力。”
“以我们自身,在没有任何附加设备的情况下,该如何克服地球引力呢?”
“我们本身就是一部设备,但能量就在我们体中,不知如何使用罢了。”
“清爽之气,可以让你们的身体轻盈,但也只是在纵跳方面显示而已。”
。。。。。。
四位弟子认真听讲浪荡道人有关清浊之气的阐述,可就是不知练为何用?
“师傅,到底我们练气有什么好处?”姚小明按捺不住了,他没听明白到底为什么要练清浊二气。
“天地也分清浊,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
浪荡道人严厉地看了姚小明一眼,似乎责怪他不该在讲解过程中随意发问。
“行天必须以清气相迎,走地就当以浊气相衬托。”
“我们体内再充沛的清气也难以和宇宙间的清气比较,但可以融入其中,明白了吗?”
为了让他们有更好的直观认识,浪荡道人干脆叫众人褪去衣物,赤条条地跃入水潭。
“明白了吧?摒除浊气,依靠一口清气,你们还不得不费力地挣扎在水中才不致使自已沉入潭底。如果全身充满清气,那就如同鱼儿一般自由地游戏。”
被冰寒刺骨的潭水冻得瑟瑟发抖的人们,忙不迭地点头,表示完全听明白了浪荡道人授课内容。
知道徒弟们大概了解了练气的必要性,浪荡道人唤起他们上岸,吩咐四人好好修行,他将手中长剑插入地面,傲然环顾:“别小看此剑,虽说是一块凡铁,但被我加持力道在其间。你们如果想要检验是否学有所成,可以试着拔出它来。”
话一落,浪荡道人不需御剑就腾空而去,好像一头巨鸟飞翔高空,消失在人们眼界。
“我明白了,御剑只不过耍帅,其实真正的是人可以随心所欲地飞行才是。”陈宁建一下子悟出浪荡道人的说过的话语,做到清浊分明,想飞就飞,想走就走,御剑嘛,一种形式罢了。
洪大庆不甘示弱,他站到长剑边,笑着对师兄弟们说:“我先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拔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长剑好似长了根,纹丝不动。累得洪大庆一手捂住腰眼:“好厉害,师傅随便往地上一插,我差点闪了腰。”
“有那么神奇吗?”陈宁建不信,他也过来试了一试,同样不能拔出长剑。
姚小明这回学乖了,他对浪荡道人的话谨记在心,不敢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乱来。
四座草庐,当中一把长剑,日子就这样过去一个多月,浪荡道人也没有再次出现,全凭弟子们自觉修行。
“哦,我可以了。”陈宁建一声轻呼,他悬空半尺,划动着空气从自已的草庐移了出来,在仨人面前炫耀。
实在令人艳羡,洪大庆和伍宾松看得眼红,洪大庆只能浮起一寸,但很快就跌落在地。
伍宾松苦不堪言,他后悔当初没有叫师傅废了自已的武功,重头练起,现在他只能一步步地蓄满,改造体内经络,只有完善之后才能拼命去冲开被浪荡道人封闭的穴位,每一次都有如生死挣扎,耗尽体能。
姚小明没有被陈宁建的成功吸引,他继续按照自身的步骤,充耳不闻,闭目不观地打坐练气。
胜利的喜悦没有保持太久,陈宁建由于过于亢奋,说话多了,导致体内的浊气来不及排出,沉淀下来,整个人就摔落在地。
“可恶啊,怎么会这样呢?”陈宁建揉着摔疼的部位,不甘心地自言自语。
这时候,姚小明步出草庐,他没有正眼瞧浪荡门大师兄,直接走到插在地面的长剑前。
不用多说,仨人皆知姚小明想做什么。
带着好奇,不屑的眼神,人们猜想姚小明一定是狂妄症又发作了,连飞都飞不起来就想要拔起师傅检验众人的长剑。
站在长剑前,姚小明瞪大眯着的双眼,神光迥然,断喝一声。
长剑应声而出,姚小明拔出了浪荡道人的长剑,通过了检验。
不仅如此,姚小明还随手掷出长剑,速度之快,让人只见一道白光掠过。
尚未醒悟过来,姚小明的身形已经闪电般地划出,追上了长剑,踩在剑身,一个急转弯,驾驭长剑返回原地。
翻身下地,姚小明宠辱不惊,又把长剑插回去,默不作声地走进自已的草庐内,再次盘膝打坐练气。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伍宾松问着陈宁建和洪大庆,他无法相信自已眼睛看到的一切。
洪大庆震撼未休,陈宁建嘴巴还没合拢,看来这次竞争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哥三又落后了,不仅是落后,还是大段距离的落后。
伍宾松听不到有人回答他的问话,只好来到长剑边,想要拔起长剑观看,反正浪荡道人的考验被姚小明通过了,长剑不会再有什么加持力道。
怪事发生了,无论伍宾松怎样使力发劲,长剑还是纹丝不动,和被浪荡道人加持过的一样。
“不可能啊,师傅的考验已经破了,长剑怎么还是拔不起来?”
伍宾松招呼着两位师兄过来帮帮手,他俩也是无能为力。
止不住好奇心,伍宾松只好笑嘻嘻地来到姚小明草庐,他道:“师弟啊,能不能出来交流一下,让你的师兄们也可以有点进步?”
“哦?”姚小明睁眼看了一下伍宾松,他笑了笑:“师兄?你们是以年龄论辈分的吗?”
“你说什么?”极重辈分的陈宁建被姚小明说动怒了,他想要好好给目无尊长的姚小明上一课。
洪大庆拉住了陈宁建:“唉,事实如此,人家比我们厉害,我们只是空长年龄,不长悟性。承认吧,好好向小明师兄学习学习,等你的本事比他强,他自然认你当师兄。”
“也罢,也罢,谁叫咱不如人呢?”陈宁建消了火气,仨人恭敬地称呼了姚小明一声师兄,请他传授心得。
姚小明哈哈大笑,走出了草庐,他挫服了南郭忠信的兄弟,不能不说是出了心中一小口恶气。
“告诉你们也无妨,长剑本身就有师傅给予的清浊引导之气。我也是顺其自然,让师傅的清浊引导之气帮我做到御剑飞行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