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呢喃般的低唤,顿时让方宛之神酥骨软,心神荡漾,差点就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还好楚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眼眸深处含着浓浓的笑意:“方姑娘并未饮酒,怎的竟然醉了?是不是被我的盛世美颜所倾倒?”
啊呸,你个自恋狂!
方宛之恨恨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却暗自懊恼。
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就栽倒在这份美色上的了呢?
她挺了挺胸膛,嘴硬:“我就是没坐稳而已,和你的长相有什么关系?你少臭美,也别自作多情。本姑娘我万花丛中过,什么样鲜嫩的花朵没见过,没闻过,没摘过,我……”
她正说的滔滔不绝,信口开河,下巴突然被人掐住,楚枫的眼神十分暗沉,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嘶哑:“你这张嘴呀,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不然我会非常生气的,知道吗?”
那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危险,和隐隐约约的侵略,让方宛之的心脏又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此时她整个人都被楚枫用双臂拢在他的怀里和椅子之间,形成一个虚虚的环抱姿势。
这种姿势给人一种很隐秘的安全感。
又有着更加强烈的侵入感。
方宛之又开始张嘴结舌,不会说话了:“我,我……”
她好想特别硬气的反问:“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管?”
但面对着楚枫那一双乌黑专注的眼睛,和眼睛里她看不懂的情愫。方宛之竟然鬼使神差顺从了他的意思:“知,知道了……”
刚说完,她就好想狠狠的抽自己一耳光。
方宛之啊方宛之,你堕落了。
你怎么能在美色的迷惑下,丧失自己做人的原则?
呜呜呜呜呜,好想挖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
楚枫看着方宛之粉嫩的脸颊,晕染了桃粉色的眼角,只觉得一股浓浓的情欲在身体里流荡。
他的视线贪婪的在方宛之眉目间不停流转,直到看得她粉颊越发嫣红,才用尽全身的力气转移开目光。
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什么控制不了的举动,楚枫退开身体,坐回到自己原来的椅子上。
借着喝茶的动作,来平复身体里汹涌澎湃的情欲。
那如影随形的压迫感一旦消失,方宛之总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心中万分的看不起自己,刚才那种情形,自己竟然连推都不晓得推他一下。
是傻了,还是脑子里长草了?
方宛之扶着额头,咬牙切齿的和自己较劲。
“做什么总捂着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两根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指,搭在方宛之的腕脉上,楚枫微微蹙起眉头:“脉搏怎么跳的这么快?”
“啊,没事没事!”肌肤之间的互相碰触,那滑腻酥麻的触感,让方宛之差点跳起来。
抬头,便对上楚枫戏谑的眼神:“我不过是问你要个补偿罢了,便把你吓成这样吗?”
他玉白的指尖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仿佛是漫不经心,但是仔仔细细的听去,却能发现漫不经心当中,又带着一点遮掩不住的紧张。
“你说的那句话,我可都当真了呢。”
方宛之摸不清头脑。
什么话?
哪些话?
她从刚才到现在说了无数句话,楚枫究竟指的是哪一句?
看着她一脸懵逼的样子,楚枫抿了抿嘴唇,似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个女人怎么能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到这种程度?
亏得自己刚才放下身段,拿美色勾引了她一回,原以为她多多少少能些窍,没想到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楚枫扶额叹气。
同时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
以前哪一次参加宴会,那些女孩子不是好像闻到蜂蜜的花蝴蝶一样,扑着飞上来,撵都撵不走。
让他烦都烦死了。
用自己的美貌来勾搭心仪的女孩子,对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容易吗他?
算了算了,来日方长。
她就算是块顽石,总有一天也非得被自己这春风化雨的温柔穿透不可。
此时此刻,方宛之总算从她那一团浆糊的脑袋里,找回了那么一点点理智,然后像一头小兔子般,傻乎乎的自动把自己送到了狐狸的嘴巴底下。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就是指我刚才说楚公子你是我情郎那句话?”
如果真如楚枫所言,对人家的名誉造成了严重的影响,确实该想办法弥补。
“楚公子你说怎么办吧?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还是亲自现身给你辟谣?要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定个亲,谣言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
“或者你也年纪不小了,看到哪家姑娘合适,随随便便娶了就算了,反正你们三妻四妾也寻常。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楚枫起先听到她说第一句话时,脸上还是满满的喜悦,到了后来越听脸色越黑。最后简直是黑沉如锅底,磨着牙根咬牙切齿。
“本官娶不娶谁,轮得到方姑娘你操心吗?”
他简直气的肺都要炸掉了,这丫头脑袋哪里是榆木做的?根本就是铁疙瘩里面又塞了点泥,蠢的无怨无悔啊!
“还有,你要是胆敢不经过本官的同意,随随便便和哪个男人不清不楚,信不信我封了你的芳华依翠楼,让你手底下的姑娘们全部都无家可归!”
方宛之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楚枫便瞪着眼睛怒喝:“闭嘴!是不是又想说,你要带着青楼姑娘们集体给我爹做妾!那好,在这之前我先把你收了!”
方宛之:“……”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说您老人家的事情我可不敢管。
今天的楚枫怎么就和煞神似的,这么凶巴巴,还特别的别扭古怪。
一点儿都不像平常的他嘛。
方宛之弱弱的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现在软绵绵的就像只小兔子,面对楚枫这个凶神恶煞的大灰狼,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果然,把柄被人家抓在手里,就只得任人家为所欲为,而自己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方宛之发誓,她以后坚决不再胡说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