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罗常听人说，一个做好准备的法师能击败现实中的任何阻挠。说实话，大多数时候这话都是米罗听自己说的。另外，这说法还假定法师能找到魔法物品商人，还可以买法术。再来三四个肉盾。然而，周五晚上8点走在通往禁林的土路上时，米罗感觉自己无所畏惧。

他脖子上戴着一个博卡布圣徽和防护邪恶护符，左手腕上像戴手镯一样系着个培罗圣徽，右手腕是海若尼斯圣徽——甚至坐在他肩上的莫迪也抓着个显眼的当地圣徽（两根相互交叉的线。还能再无聊点么？）。这些圣徽都是银质的，被擦亮到像镜子一样反光以加强效果。他削了十二根木棒，在暗袋腰带里放了六根，身上各处藏了六根。当天早上，他在冲澡前往水箱里加了几磅优质大蒜粉。其他格兰芬多不是很高兴，不过，米罗相信，想吸他血的吸血鬼们也一样。

更重要的是，米罗做了几个月的+4智力头带终于完工了（其实，它就是一个简陋的银发卡，藏在米罗的乱发里几乎看不到——按米罗的印象，本地巫师几乎从不戴迈雅（光之城！魔法之城！）流行的那种头带——但米罗坚持把它当成头带）。除了让他玩纵横填字的水平略微上升外，这个头带大大增加了米罗每天能准备的法术。米罗正盼着对这些终于研究完毕的法术进行一番测试，用在某些毫无准备的吸血怪物上则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这次，也许只是为了好玩，米罗打算确定这里的吸血鬼是不是和老家的一样。奇洛给了他从禁书区借相关书籍的许可。幸好，它们和他熟悉的那种吸血鬼似乎没什么区别。苍白肤色？有。莫名的浓重口音？有。怕阳光、流水、大蒜和镜子？有。尖牙？还用说。

不过米罗还是吃了一惊：它们显然受到了巫师社会的接纳。从他读到的内容看，它们确实被迫害，但仍然可以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差不多这个意思）。弗雷德和乔治说蜂蜜公爵甚至卖过血味棒棒糖，不过米罗不确定他们的话有多少能信。在整个阿萨帝国，身为吸血鬼就是死罪。狼人的待遇也差不多，这让米罗又开始想，到底为什么大家都传说禁林里有狼人，而它们完全可以合法在加迪夫租个公寓。好吧，米罗想，最好别太在意。众所周知，宇宙对那些试图指出它的众多漏洞的人通常不会好好回应。

至于这群吸血鬼，米罗假设它们不是罪犯就是伏地魔的前追随者，总之是在逃亡。不管怎样，米罗冷酷的想，它们钻错林子了。

“你迟……迟到了。”米罗走向站在积雪的小路上，被城堡的灯光映出轮廓的奇洛时，奇洛说。

“巫师从来不迟到。”米罗如同引用古代谚语般吟诵。（出自《魔戒》第一部）

“大多数钟……钟表会反……反对你。”奇洛说，“总之，我们该……该走了。”

“哦，”米罗突然说，“免得我忘了，你最好戴上这个。”米罗从腰带里掏出一条项链，递给奇洛、

“这……这是什……什么？”奇洛好奇的问。

“防护邪恶护符。”米罗解释，“以免它们试图控制你……”

奇洛迅速丢下那串项链，就好像那是块重压之石(Sto)。

“我……我想，”奇洛结结巴巴的说，“它……它……它会……会干扰我……我的防……防护咒语。你……你拿着吧。”

米罗眨眼。奇洛在撒谎。他还真过了一次察言观色检定。

“好，”米罗压着语气，“莫迪可以戴。”为什么他拒绝保护？米罗只能想到三个原因：奇洛想被控制，他已经被控制了并受控制者命令丢开了项链，或者他已经戴了另一个魔法护符——同时戴两个会让两个都不能正常工作。米罗排除了显然荒谬的第一项，至于第三项……据米罗所知，奇洛没理由撒谎。所以，奇洛已经被某人控制了。

除非我的察言观色太失败，结果出了假阳性？米罗想。不，等等……那不可能，对吧？如果他没撒谎，察言观色就不会被触发。应该。米罗没有那么仔细的研究过NPC交互规则——那是吟游诗人的事。嗯，这下他尝到苦果了。下次我回家，我要买本规则书，然后我要靠自我催眠把它整个读完，不管那要耗多久。

总之，米罗没多少选择的余地。如果奇洛被控制了，他很有可能当场杀掉试图逃跑的米罗。如果奇洛没被控制，那就没必要跑了。

“好了，我们走。”米罗的声音充满了他已经丢光的自信。奇洛略微一点头，走向禁林。“计划是什么？”米罗跟上奇洛的步伐。

“我……我们进去，我……我们把……把……把他们送去见……见他们的邪……邪恶主……主子，我……我们回……回家。”

“很好。索命咒对吸血鬼有用么？”

“它对任……任何生物都……都有用，”奇洛微笑，“除了摄……摄魂怪。”米罗咬着嘴唇，忍住没说出他还知道哪些免疫索命咒的生物。我也许应该留着这一手，直到我查明奇洛为什么对我撒谎。另外，这说明这里的吸血鬼和米罗下意识当做“正常”的那种有些区别。

“这个位面太奇怪了。”米罗自言自语，“也许我不知怎么掉到了遥远国度？”米罗想了一下遥远国度之外是什么，但迅速掐断了思路；那是条疯狂之路。“知道它们的数量么？”

“不……不。”

“啊呀呀，先生，你今天可真是消息灵通，是吧？”

“你提……提到的这个经……经验值……值，”奇洛明显不屑的撇嘴，“如果我……我打败吸……吸……吸……那些生……生物，你能……能得到它么。”

“能啊，”米罗欢快的说，“只要我以某种方式帮了忙。”

与世界上大多数森林不同，禁林有一条清晰的边界。在一条隐形线的一边是海格居住的、允许学生活动的草地；在另一边，是茂密、黑暗、广阔、危险的森林。无论这归功于海格的努力工作，某种强大的反生长咒语还是自然的鬼把戏，其结果是一条真正的树篱。奇洛若无其事的走进洞穴般的树林，但米罗在边界止步。

“只是因为你之前每次来这里都以灾难收场，不代表这次也会。”他低声对自己说，“再说，不过是树而已。”法师和树林，有史以来就合不来。法师通常喜欢住在有很多其他法师的大城市中，或者，一座扭曲得似乎摇摇欲坠的塔，还得是立在悬崖边或悬浮在火山口中央那种。而森林总是属于德鲁伊（以及欧拜-亥，自然之神的古怪牧师们，但米罗通常把他们当成准德鲁伊）。德鲁伊和法师相处融洽得像橙汁和牙膏。“我是奥法的主宰者，能每天十九次将宇宙之力玩弄于鼓掌。”他自言自语，“没有哪个穿皮毛的自然教徒能阻止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如果他说得足够确凿，米罗对自己解释，他也许真的会信呐。

没再拖延，他快步跟上奇洛走进林中。

“Lumos.”奇洛施法，他魔杖的尖端如火炬一样发光。米罗眨眨眼适应光线，意识到如果他和奇洛走散或奇洛解除咒语，他就会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如果他想的话，米罗当然可以用舞光术制造自己的光源，但那只持续一分钟，而且他只能那么做一次。

于是他从暗袋腰带中掏出他的液态阳光(LiquidSunlight)。这个装着金色发光液体的小玻璃球原本是作为投掷武器，用来多少的惹恼对光敏感的生物（或对吸血鬼造成微不足道的伤害），但它更常见的用法是作为不会熄灭的火炬——以比永燃火吧便宜得多的价格。

米罗把发光的球体递给魔宠拿着，谨慎打量着道路两侧。上次他走在这条路上，是和海格来捡他上上次用掉的绳子和帆布。至于那次……

米罗的战栗和寒风无关。

“等我们到了吸血鬼巢，”米罗说，“我们应该尽量同时对付它们全体。我控住它们，你来逐个解决。”迄今为止奥术在战斗中最有效的用法还是同时瘫痪一大群敌人，通常是为了让傻大个战士上前解决。米罗准备了一个克鲁古尔火焰矢以防万一，但奇洛在消灭单个目标上远比他有效率。

假设他没有被卢修斯或者伏地魔之类的人控制……

好吧，如果事情发展到那步，米罗准备好了。他敢拿生命打赌——事实上，他就是在这么做——他有办法反制索命咒。一定程度上。几秒之内。走运的话。

也就是说，他赢先攻的话。

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希望自己是个牧师，能直接用防死结界。

“安静。”奇洛低语。米罗这才发现他一直在小声重复“我是奥法的主宰者，能每天十九次将宇宙之力玩弄于鼓掌。我是奥法的主宰者，能每天十九次将宇宙之力玩弄于鼓掌……”。在他周围，阴暗的灌木和藤蔓在黑暗中几乎显出黑色，似乎在饥饿的向他伸展。

“抱歉。”米罗低声说。

“叶子，”奇洛说，“三点钟方向。”

提前一瞬间的警告足以让米罗避免被偷袭。一只巨型蜘蛛——八眼巨蛛，他提醒自己——从附近的灌木中扑向他。

“克鲁古尔火焰矢。”蜘蛛爆出一团火焰，重重砸在地上不动了。“我不明白，”米罗说，“我读到的东西都说这些虫子很聪明——几乎和人一样聪明。理论上，他们甚至能说话。”

“没……没错。”

“那么……为什么它们总是这样硬冲？”米罗边想边说，“他们能喷网，他们能为自己打算。他们甚至应该……”米罗明白自己要说什么时声音渐小。他们应该成群捕猎。“闪光尘！”

闪光的金色粒子——无论米罗用几次这个法术，他总是被它们的精美摄住（不过他不会承认；这有损法师的身份）——在他们周围爆开。米罗通常用这个法术致盲敌人，但在这里，它的另一功效——照亮敌人——也很好用。

米罗原以为是一堆看上去格外邪恶的灌木的东西，原来是一片不怀好意的翻腾着的几丁质海洋。

“呃，糟了。”米罗说，“跑？”

“跑……跑。”奇洛同意。森林在顺小路狂奔的两人身后炸开，蜘蛛的坚硬甲壳在它们挤在一起时发出愤怒的咔嚓声。

“为什么蜘蛛这么恨我？”米罗边半飞半跑边问，“我是说，我做什么了？除了杀它们的侄子。”

他冒险向后一瞥，惊讶的发现他几乎看不到一点金光。一开始，他以为也许他甩掉了追兵——然后他大脑中更实际，更不盲目乐观的那部分说也许不，他没有甩掉它们。被闪光尘覆盖的八眼巨蛛只是被无数不发光的同类挡住了。

我不仅要被吃掉了，米罗阴沉的想，我还事先给自己上好调料了。他的汗都是大蒜味的。米罗知道理论上，八眼巨蛛不是老家那种巨型蜘蛛，但他们看上去差不多。巨型蜘蛛无论多大，都以无载重人类的速度移动。而八眼巨蛛与他们的距离就算在缩短，速度也不快。

但它们的耐力比米罗好。为什么我不点体质点魅力？那一定是自时间之始一个法师做出的最愚蠢的事。

博卡布，魔法之神的魅力就比体质高，他大脑的一部分争辩。米罗的呼吸越发艰难，他的腿累的像是在燃烧。跑在他前面一点的奇洛似乎还好。

你——不——是——博——卡——布，另一部分大脑激烈反驳。

哪那么多话。

“我想恐怕，”米罗在困难的呼吸之间说出，“你是不能对它们用些魔法了？”

“对一个？也……也许。但……但是对五……五十个？”

“不管了。”米罗说，“计划B时间。蛛网术！”数层带黏性、比钢坚韧的绳索从他手中射出，在小路两侧的树干间造出一面光滑坚硬的丝网。

蛛网术是那些美妙的法术之一：就算受术者通过豁免，他们还是会很惨。

“这讽刺效果如何？嗯？嗯？下次想吃个法师之前再考虑考虑，下次！”米罗对被困在网里愤怒的扭动的蜘蛛吼道。“现在你杀一两个。”米罗对奇洛说。就在说话间，他看到至少三只蜘蛛已经差不多摆脱了蛛网。无疑，后面还有一些在找路绕过来。

“AvadaKedavra，AvadaKedavra.”奇洛像赶苍蝇一样随意的施展起不可饶恕咒（那是说，对人类用时不可饶恕）。一对刺眼的绿光闪过，两只被困住的蜘蛛突然停止了挣扎。“但……但是我不……不明……啊。”奇洛明白了。蜘蛛们——还活着的那些——挣扎的方式完全不同了。

“当你在树林里被枭熊(Owlbear)追时，”米罗引用，“不用比枭熊跑的快——只要比鲜美多汁的半身人快就行。我们最好还是走吧。”

把可怕的屠杀现场抛在身后，米罗笑了。就那样，他离6级近了1/3。当他小心的和奇洛走在积雪的小路上，计算着经验值时，他的笑容消失了。

“我们合作杀了三只蜘蛛，”米罗平静的说，“每只我得450经验。我从九月那只得了600，但那时我等级更低……”他皱眉，“……所以它是CR6而我得到了……”米罗突然止步。而我得到了一个CR12盟友的帮助。

“怎……怎么了？”奇洛问，“我……我们该走……走了。八……八眼巨蛛迟早会过……过来的。”

“是你。”米罗说

“什……什么？”

“一直都是你——我这个傻瓜！你杀了八眼巨蛛。”

“你冷静一下，”毫无预兆的，奇洛突然大喊“Oblivia——”

“紧绷神经！油腻术！”奇洛的魔杖从他手中飞出，埋进雪里。“你不会以为我会不做准备动作就说出那样的话，对吧？法师之手。”奇洛的魔杖飞进米罗手里。感谢哈利，让我学会这招。

“这都……都是误……误……”

“你试图抹去我的记忆时就否定了那种可能。那么，你到底为谁工作？卢修斯？福吉？”奇洛的嘴角略微扭曲。

“我为邓布利多和魔……”

“对哦，我还是狗头人噗噗(Pun-PuntheKobold，无限滥强之主)呢。莫迪，上手铐。”米罗随身携带一副沉重的钢制手铐，配有市场上最好的锁之一，以避免臭名昭著的囚徒困境（也就是，善良冒险者怎么处置抓获的兽人？）。莫迪把手铐拖到奇洛脚边，爬回米罗肩上。“把你自己铐上，别耍花样，如果你不想变成地上的一滩污迹的话。”米罗在信口开河——他手头最具杀伤力的法术是酸液飞溅。

“这太疯……疯狂了，”奇洛说着，照做了，“你……你不明白……”

“我明白的是你已经骗了我很长时间，而且偷了我的记忆。我想知道为什么。而且，教授——要让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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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米罗在哪吗？”罗恩问。“他那种巫师棋意外地好玩诶。”

“没有，抱歉。”赫敏说着，向后躺倒在公共休息室的一张鼓囊囊的扶手椅上。

“他去和奇洛做那件神秘任务了，记得么？”哈利说。

“哦，对了。”赫敏想起来，“他不肯说的那个。”

“他要跟奇洛去禁林，”汉娜平静的说，“他们要去猎吸血鬼。”

“禁林里没有吸血鬼，”罗恩不屑，“狼人不会忍着它们的。大家都知道它们有多恨对方。”

“你怎么知道的，汉娜？”赫敏无视罗恩，问道。

“他不会撒谎，”汉娜解释，“每次我问起，他都会看向禁林。另外，他熬夜在公共休息室削木棒，还说着‘我要去禁林和奇洛猎吸血鬼’，但我不觉得他知道我在场。他经常这样。”

“哦，”赫敏说，“难怪这里的桌子腿都不见了。”

“他要去干什么？！”哈利说，“我们得去追他！”

“去禁林，哥们？你疯了。禁林里有超大个的蜘蛛。”罗恩的表情像是他宁愿去亲斯内普。

“你忘了上次他和奇洛去禁林时发生了什么吗？”哈利质问。

“是他们挖出了一堆金加隆吗？就当是他们挖出来一堆金加隆好吗？”

“他差点死了，罗恩。”

“得了吧，米罗每天起床之前都要差点死掉四次。他会没事的。”

赫敏皱眉，放下她的作业。

“我想哈利可能是对的，”赫敏说，“但罗恩也一样。不过这么一想：他差点死掉几次了？三次？四次？”

“差不多。”哈利说。

“那他为什么还没有？我是说死掉。”

“赫敏！”汉娜听上去大为光火。

“不，我不是说我想让他那样，我只是想问他为什么总是生还。”

“因为……”哈利谨慎的说，“嗯……总是有人救他。”

“拿上你那件斗篷。”赫敏以不容置疑的语调说。随后她望向窗外。就算米罗有时能把她逼疯，他们还是朋友。“还有围巾，外面看着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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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奇洛说，“你完全不……不知晓你正干……干涉何……何……何种势……势力。”

“我正想听听，”米罗耸肩。他肩上的魔宠模仿这个动作。“你来告诉我如何？不然，我就只好把你当做敌人。”

“那……那算是威……威胁么？”奇洛轻蔑的冷笑。

“好，别告诉我。也许你想要魔法石？永生确实听起来很不错——但是，如果我把你留给吸血鬼，你也许会永不死。这是假设这里真的有吸血鬼，而你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也撒谎。”

“哦，吸……吸……吸血鬼是真……真的，小子，”奇洛说，“你落……落单的话，他们是不……不……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禁……禁林的。”

“侦测思想。不管你做什么，别想你的主人。”出乎米罗的意料，他侦测到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智慧心灵在他面前。“这是怎……”

毫无预兆的，树林被各色光彩充溢。

“Expelliarmus！”奇洛的魔杖从米罗手中飞出，“PetrificusTotalus！”米罗的手飞到他身体两侧，不动了。他全身的肌肉都没有反应。奇怪的是，除了他的眼睛——他能自由转动眼球。

半打食死徒，穿戴齐了面具什么的，从树后走出，在米罗和奇洛周围松散的围成圈。

“看来这次，我的儿子终于没有令我失望。”一个油滑的声音从其中一个面具后传出。“当他说你会只在一个能力可疑的老师的保护下离开城堡时，我以为那是白日梦。看来，好运会眷顾有耐性者，”

米罗试图说话，但他的下巴牢牢扣着。奇洛看食死徒们的眼神带有危险的闪光。

“放……放过我，卢修斯，”奇洛说，“我就……就会赏……赏你……”

“赏我？”卢修斯冷笑，“我，魔法英国最富有的巫师，能因释放你得到什么呢？你又是谁？我看不出为何我不该这就杀了你。”

“若如……如此做，你……你将承……承受我的怒……怒火，因……因我便是黑……”奇洛突然打住，痛苦的尖叫起来。卢修斯看向他的食死徒们。

“是不是你们……”他的问题只说了一半。他们纷纷摇头，似乎都迷惑于奇洛突然的疼痛。

“抱……抱歉，”奇洛结结巴巴的说，“也……也许可……可以这么说：如果冒……冒犯了我上……上头……头的人，就连你……你，卢……卢修斯，也不……不会后……后悔很……很久的。”

“不会后悔很久……”卢修斯皱眉。

“因为你会死掉，头儿。”一个戴面具的巫师满怀希望的提醒。

“对哦，你会过世的，头儿。”另一个说。

“对，我了解，克拉布，高尔。现在闭嘴。”若不是法术让他动弹不得，米罗就要笑出来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认为你在虚张声势，”卢修斯最终说，“后台如此强大的人不会屈尊当一个老师。”

“不！卢……卢修斯，你这个蠢……蠢货，你不明……明……”

“Stupefy，”卢修斯施法，奇洛靠着树倒了下去。卢修斯弯腰对着昏迷的奇洛，轻语：“Oblivi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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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罗恩声音发颤，“那些蜘蛛怎么了？”透过隐形斗篷的褶皱——米罗错了，它能同时给多个人用——他们能清楚的看到成堆的死八眼巨蛛围在一张厚实的网附近。

“看起来它们……内讧了，”赫敏有些恶心，“但是有几个看上去，呃，伤的并不严重。”

“只是死透了而已。”哈利补充。

“我想我们该继续走，”汉娜说，“可以肯定米罗与此有关。他就没法连续三十分钟不需要别人救他一命。”嘴里这么说着，她带着迷离的表情拨弄着衣领上的一个粗糙的花型别针。

“对哦，”哈利略显尴尬的说，“我们走。”

“呃，”罗恩说，“真不希望是我来告诉你们这个，但是我们面前有一大张脏兮兮的网。”

“米罗曾告诉我魔法网很容易燃烧。”汉娜说。

“太好了，”罗恩说，“但是我们上哪去弄火？”

赫敏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我们上哪……你还是不是巫师？”

“哦，对。”罗恩悻悻的说，“In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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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臭小子，给我闹出了无止境的麻烦，”卢修斯冷笑着，他面具上的洞里是眯紧的眼睛。“那场仪式根本不应召唤一个你这种十一岁大的怪胎，但只有拿你凑合了。

米罗这才明白定发和默发超魔专长的用途了。不能说话和移动他的手，他就完全无助了。

“克拉布！高尔！带上他。我们必须离开结界。”

他们要带我离开结界？米罗思考。那么，他们想幻影移形。如果那样，在米罗看来，他最后很有可能被关到地壳某处的空穴里。没有怪物可杀，他要花几个世纪才能赚够经验传送出去。当然，这是假设他们不会直接杀了我。

粗糙的手抓住后颈把他拎起来，半扛半拖的把他带过漆黑的树林。

嗯，他想。我正式完蛋了。至少我知道奇洛在搞鬼了，不管这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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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赫敏突然嘘声说。

“怎么了？”罗恩问。

“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前面说话。”

“我想我看到光了。”哈利用他的强化视力的眼镜观望着，说。

他们四个尽量安静的顺狭窄、蜿蜒的小路，潜行靠近前面那些微弱的光点。

“像是四五根发光的魔杖。”哈利边靠近边说。

“但奇洛和米罗只有两根。”罗恩说。

“而且米罗不算。”赫敏补充。

“他能用他的舞光术，”汉娜从树后窥视，“那个看上去有点像这样。”她语气中带着怀疑。

“有可能。”哈利疑惑的说。

“我想我们应该假定那不是他们，”赫敏说，“而且他们不友好。”

“好主意。”哈利说。他试图说点乐观的话，但是说真的……他们怎么对付一群训练有素的成年巫师？他不到一周前才学会缴械咒。

四个人挤在一件斗篷里移动很麻烦，但他们慢慢的移到了前面那群人附近。

他们看清楚那群人身上的标记时，罗恩低声惊叹。

“食死徒，”他低语，“神秘人的追随者。”

“哦梅林，”赫敏轻声说，“我们应该回去告诉邓布利多。我们一开始就应该告诉邓布利多。”

“是啊，嗯，他有点不好找，”罗恩说，“住在有密码保护的秘密办公室什么的。”

“安静，你俩都是。”哈利厉声说，“那两个人，壮得像大猩猩的——看见了吗？他们抓着米罗。他……他没在动。”

“他是不是……哦，梅林。你能不能看清他是不是……他还在呼吸吗？”汉娜问。

“不。”哈利不假思索，“我是说，我看不清，不是……另外那样。”

“他们正把他带进禁林深处，”赫敏低语，“他们肯定是想离开结界然后幻影移形。”

“那我们得赶快！”哈利催促。

“做什么？”赫敏问，“不，说真的。我们过去又能怎样？他们会杀光我们的。”

“我们总得试试，”汉娜说，“他救过我一次。他还救过纳威。换作他是连犹豫都不会的。”

“如果我们突袭，”哈利低语，“我们可以同时缴械那四个没有抓着米罗的。那两个大个子一扔下他去拔魔杖，我们就对他们也这么做。”

“然后怎么办？”赫敏问。

“随我们的便，”哈利说，“到时候我们有魔杖，他们没有。”

赫敏咬着嘴唇。

“好，”她最终说，“但如果我们没有一上来就制服他们所有人，我们就跑。他们可不会用缴械，或者击昏。”

“同意。”哈利不情愿的说。心里半是计划带来的信心，半是几乎必然的死亡带来的恐惧，他带领他的三个同学接近数量更多的老练杀手。

“好了，”他最终说着，躲在离食死徒们约二十步远的一棵树后，“我们够近了。大家准备好，记住以前的练习。和决斗俱乐部那会一样。”

“在俱乐部，纳威不会因为我搞砸咒语杀掉我。”罗恩咕哝。

“我数三声，好吗？一，二……”

一串响亮的，像是小号爆竹的爆裂声响起，然后食死徒们就不见了。

“我们太晚了，”汉娜绝望的说，“我还……我是说，这……我们……我们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