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爬上/床来的?!
许是昨天夜里太冷便自己爬上去了?
虽说他自来以男装示人,可他骨子里还是个女儿,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白离不由心中生闷。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睡的死气沉沉的,除了胸口仍有浅弱的起伏,和一具尸体几乎毫无差别,他是有气也没地儿撒啊。
白离草草吃了早饭随意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往镇上的一家当铺去了。
“白离?又是你小子?”那当铺的伙计抬头瞟了他一眼,哂笑一声道:“怎么?白公子这次又是要当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离左右看了一眼,从袖子里将那东西掏出来,递给那伙计,神色惴惴,毕竟此时他家里还半死不活的躺着这东西的主人,白离虽说脸皮子厚些,但干起这缺德事儿还是有些心亏亏的,“你帮我瞧瞧!这东西值几个钱?”
伙计两指随意的将东西抓过来,看了一眼,神色却变得微妙起来,反用手捧着,语尖道:“你这……你这哪来的东西?”
“你管我哪来的?爷的传家宝!你们这破当铺是不是收不起?得得得,还给我,爷寻别家去!”白离瞧他这反应心里也有些慌,连忙将这东西从他手里夺回来,扭头就要走。
“别别别!白公子!白爷!您别走啊,这东西我一个小伙计那做得了主?”伙计嘿嘿讨好似得笑了两声,“得、得请我们当家的过来看了才做得了数,还劳烦白公子您在这小等上那么一会儿……”
白离寻思了一会儿,这才又坐下。
等到那当铺老板来了,拿一洋物什怼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眯着一只眼睛看他,”小公子,这是你的东西吗?”
这次白离直接不吱声,伸出去的手却被老板连着那木雕用力按在桌上。
“小公子别急,这东西……我们收!”
当铺老板比出两根粗短的手指,“二十纹银……怎么样?我们喜安当铺绝对不会亏了您的!”
白离听言面露不悦,“二十纹银?掌柜的,你莫不是当人都是傻子?”
接着又听他说:“两百,不二价。”
那老板唇角边的羊鬈胡子微颤了颤,好一会儿才道:“成交。”
听到这当铺老板竟然同意了,白离面上虽然风轻云淡的不显山不露水,但心里早就乐不可支。
他也只是想着小小诈一下这个当铺老板,没想到还真让他摸到了好处。
想来这东西当真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珍稀物件儿,不然也不可能让这喜安的掌柜如此爽快的便应下了这个银价。
不过白离也明白做人万不可太过贪心,能得着这两百纹银,已是足够让他喜出望外的了。
但也由此可知,那人的身份果真也是不简单,随手一个把玩的物件儿,便如此值钱了,倘若日后他能跟这样的人交好,岂不是发达?
可此时的白离却未曾想过,他今后可能会因为这样一件“任人随手把玩的物件”,险些弄丢了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