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自认样貌不差,可在这男人面前却可以说得上有些不够看。
但这男人的眉眼却与他昨夜惊慌之下望见的那张苍白的“鬼脸”分外相似。不会真就这么巧,这该不会就是昨天害得他摔了个狗吃屎的那个“死人”吧?
男人全身染血,身上套着一件布料有些粗砺的短袍,浓重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透出来,盈满了她的鼻腔。
白离起身去他身上一阵摸索,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反而是将双手都给染红了。但是奇怪的是,男人里面穿的衣服却是极好,就连白离一摸便知是上等布料。
“该死!”徒劳无功的白离跌坐在地上咒骂了一声。
也是,如果真把解药放在自己身上,他用这什劳子叫“荆棘草”的毒药要挟她还有什么意义?
如今他也只能自认倒霉,将这个人扛回去再说。
得亏现在时辰还算早,否则将这么一具半死不活的“尸体”又是拖又是拽的扛回去,得惹了多少耳目。
将人折腾到床榻上,白离险些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一边连声咒骂,一边拿了布和热水给这个男人擦拭身体。
“这人是怎么伤成这样的?难道是惹了什么仇家?”可白离刚说完,又觉得这人如何也与他无关,这人威胁他在先,还喂他吃了毒药,着实可恶。
虽然这人长的极好,可指不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不然也不会被人伤成这样,他肯将他拖回家来,已是仁至义尽了。
等他醒过来,向他要了解药便将他哄出去,省得因为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凭白给自己惹了祸端。
如此想着,白离只想将这个麻烦快速解决。他将男人的衣衫缓缓褪去,而他身上那一道道可怖的伤痕亦渐渐暴露在了空气中。
“我的天……”白离不禁失声。
他身上的伤口,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还要多。特别是胸口的那一道,看起来像剑伤,足足有半寸宽五寸长。红白的皮肉都开始外翻了,中间隐隐发黑,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惹了什么样的仇家才会伤人到这种地步?那些人很明显是想要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白离忽然开始有些同情起这个人了,这男人岁数看着比他都要小上几岁,就要遭受这样的罪。
但同情归同情,方才谁用刀刃割破了他的脖子谁又逼他吃了毒药,他可还没这么快就能忘记。
白离想起来那只木雕还在自家被褥里藏着,连忙将东西摸了出来塞在了袖子里。
这东西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没错了。
哼!既然这人无情在先,也别怪他无义了,这东西就当做是他救他的报酬,让他当了换些银两,先渡过这眼前的口腹难关,也算是替这男人积了件大功德了。
于是等白离将这人的身上的伤初步处理妥当后,便边估摸着明天这玩意儿能当几个钱,边迷迷糊糊地合了眼睛。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一早。
刚睁眼一望见床边躺了一个男人的白离,差点没惊得滚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