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把头发盘得整齐。她的表情似乎在说“真是难以相信你们两个居然能聊到一起去。”
“呃……你从哪里来的?”苏伊士问到。
“正门过来的啊?正好遇到导师,她看到我拿了一堆东西,却问了有没有好好把课件看完……”
“她大概是真的默许我们搞破坏了吧。”苏伊士回忆起她那种按时上课按时下课的风行,估计也是个工薪阶层吧,也许对于学园的管理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外,她并不想多管?
“然后她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赫尔说。
咦……好像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然后看见你们两个在这里含情脉脉地对视,萨拉竟然还哭过了,真是连本小姐都感到震惊。”赫尔稍稍仰起头,似乎在用鼻尖看着苏伊士,“没想到一个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人,把妹技术竟然如此了得,连狂战士都能驯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人形海绵体?”
“呵。”萨拉冷笑,“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起些往事,稍微被触动罢了。就这种弱鸡,拿来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苏伊士暗自思忖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还被两个人给一起骂了呢?还有塞牙缝是指吃的吧?
“哦,原来是他乘人之危,啧啧。”
喂我只是被瑟苏留下来的好吧……而且我什么都没做啊?好迷啊……但是苏伊士并不想解释,因为解释起来似乎更麻烦。
“所以说,”萨拉仿佛振作起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赫尔咳了一声,“我……我是来监视死宅有没有好好贯彻他的计划的。”
“哦?”萨拉的眼睛像扫描一般掠过了赫尔的全身,赫尔不由得一颤。萨拉偏着头问苏伊士,“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苏伊士一愣,赶紧先把狂跳的心脏稳定下来,用若无其事的表情说,“没……没有啊。”
糟糕,结巴了一下。
“哦!”萨拉意味深长地微笑着,她盯着赫尔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已经看穿你了”,“那你们好好干活吧!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萨拉起身准备离开,当她经过赫尔身边的时候,赫尔拦住了她。
“你也一起来。”赫尔说。
“蛤?”萨拉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自己有什么理由参加啊……?
“你也一起来。”赫尔又郑重地重复了一边。
萨拉退了两步,认真地看着赫尔。不一会,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不过我可不动手。”
赫尔点了点头。
苏伊士一脸懵逼,虽然确实是自己提出的方案,但没必要啊一直来盯着有没有好好在做吧……来一个就算了,这回还来了两个……这以后人要是越来越多,还不搞得像小学生出门春游一样。
当然,两位少女陪着确实不错……但是总感觉自己为人的某些根本要素受到了严重伤害。
罢了……也许这里的学生一个个都是问题儿童,能妥协就妥协吧。
苏伊士为自己的成熟稳重而深深折服。
赫尔似乎闻到了茶香,她走到桌边嗅了嗅,“这里竟然有茶?”
“瑟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之前我们还在课件模拟的猎场里,瑟苏摆了摆手我们就来到这里了。”苏伊士回答到。
“对不起,你刚刚说‘我们’?”赫尔的音调尖锐了起来,仿佛在质问着苏伊士。
“呃……是啊,本来是我的课件,萨拉大概是进来释放压力的……”
“释放压力,你们在玩什么?!”赫尔不但没能平静反而更加激动了。
话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杀人游戏,你玩吗。”萨拉冷冷地说道,她似乎对于赫尔的误解很不满。
赫尔狐疑地看着苏伊士,苏伊士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好,便点了点头。
话说为什么要解释啊?怎么一副正宫捉小三的架势……
赫尔似乎松了口气,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了高台边,摸了摸那木桩和麻绳,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然后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向远方伸出了右手。
“你们过来看看。”赫尔说,“果然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我刚刚可是看了好一阵子了。”萨拉回答到,嘴上这么说,却一步步地走了过去,反倒是苏伊士一副根本不想动的模样,坐在桌边又斟了一杯茶。
“……喂。”萨拉顺着赫尔的方向摸了摸,回头喊道,“你过来看看。”
苏伊士有些不耐烦,但既然两位女士都传召了,自己还是过去吧。
他跟两人一样,向着空气伸出手,才明白她们为何要叫他过来。
那远处的风景,是个虚像,在木桩和麻绳后面伸手可及的地方,是无形的墙壁。
“哦吼吼。”苏伊士似乎对这个惊喜很满意,“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动手吧!顺便,我们喝了几杯茶了?”
萨拉想了想,“有五六杯?怎么了?”
“茶壶里的茶水,好像根本就没变少,重量一直是一样的。”
这恐怕不是什么物理学诡计,它已经超越物理学法则了。
如同一开始说好的一样,萨拉不动手,她坐在桌边把玩那个茶壶,才发现那个茶壶只有一个出水的长颈,而没有倒入热水和茶叶的入口。
她一大口喝了一杯茶水,整个人飘飘欲仙,然后又倒了一杯……茶壶的重量果然没有减轻。
这是什么原理……?
旁边的赫尔和苏伊士整理着工具。
“你也要了一套工具?我还以为只有我勤于动手呢……”苏伊士随口说道,都不说话太无聊了。
“不,这是你的那套,我只是来监工的。”赫尔说。
“咦?你怎么进到我屋里的?”苏伊士不解地问,他轻微强迫症的症状之一就是出门时会确认三次门已经锁好。
“我去敲了你的门……没人应,正好碰到三角形过来,它说‘这小子不会又在装死吧’然后打开了门,我就顺便把你的工具拿出来了……”
原来三角形是宿管吗……“那你不动手,为什么还要穿成这副老工人的模样?”
“安全施工,进入工地不都是这样的吗?”赫尔问。
“呃……其实最主要的是戴安全帽,而不是穿制服。”苏伊士一边说,一边把电钻和发电机连好,选了一根超硬合金钢的钻头,走向了那透明的墙边。
难听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个少女都皱起了眉头。
结果没有几秒钟,苏伊士黑着脸回来了。
“怎么了?”赫尔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
“不是,哪里出问题了……”苏伊士一边说,一边向赫尔展示那个损坏的钻头,“这种立方氮化硼的钻头……根本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