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世间从未有一个人对孤好,凭什么要孤去守护这般多不相干的人?父皇、母后、福伯……他们从来只教我如何领兵杀敌、治理天下,从未有人教过孤该如何去爱,孤就连想见母后一面还得提早半年递上呈条,母后还百般推辞。你可知我为何喜欢她,而不喜欢你们……”
他冷笑一声,望着又高又冷的屋顶:“因为你们都带着面皮,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身边的亲人都不相信,更何谈爱情?我若将你送人,你可会从了他?”
柳儿抿着唇,眉头深锁:“会。”
“瞧瞧,呵呵……人哪,口是心非。她就不会,她浑身散发着温暧的光芒,孤一靠近她便会觉得温暖如六月的太阳,孤的一颗心才慢慢回复了跳动,孤才觉得像活着一般,更加想要努力去靠近她。”
柳儿沉默的听着,待到他说完,开口道:“殿下,奴觉得张青姑娘对殿下也并不讨厌,若您真的想与她在一起,奴愿意帮助殿下。”
“你?”
看到宇文宣眼底的轻蔑,她鼓起勇气道:“奴虽不中用,却是一名对殿下最是忠诚的女子,女子的心思,当只有咱们女子最为明白。张青姑娘不像咱们这个朝代的女子想法,觉得门当户对便可相嫁,她反而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想法,殿下可先问问她为何不愿与殿下在一起,在针对那原因再另想它法。”
宇文宣眼神亮了。
她说得对,是他太激动了,愤怒会使人失去思考的能力,若是对别人的事他也许能冷静处理,碰到自己身上反而失了分寸,真是太不该了。
柳儿见她说的话凑了效,上前扶他起来,坐到椅子上:“殿下喝口茶,缓缓。”
宇文宣接过茶杯,用茶盖刮开上面的浮末,正要喝,突然停了下来:“她说想让家人和朋友们都开心快乐,不想害死他们。以前在山包村时,前太子追杀我们,残杀了山包村所有村民让她心里有了阴影孤可以理解,但前太子已死,她为何还会这般忌惮?莫不是还有什么……”
回忆延续到以前:“那时候孤离开了山包村,她虽然很气,却还能忍得。可是没过多久,她会突然回到云城,而且出尔反尔,做出些伤害孤的事,甚至逼得孤一怒之下举剑杀了她。”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她根本像是来主动寻死。
这不可能,谁会无缘无故的跑来作死,除非她碰到了自己完全解决不了的事,只能用死来解脱。
“殿下是说,当时张青姑娘故意激怒的殿下?”柳儿也察觉到疑点。
宇文宣点点头:“照理说,她若要与孤分手,完全没必要做后面那些事。孤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一时愤怒……”
他的脊背开始冒冷汗。
还好她没死,否则多年以后他再回想起来,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若是殿下的权势能大过那人,张青姑娘完全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告诉殿下就好,她如今还是选择不说,恐怕就连殿下也奈何不了的人……”
说到这里,柳儿倏的住了嘴。
整个焱国,太子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大过太子的,除了焱皇便是东西宫的两位皇后。
他们若是不想张青活,她便活不了。
宇文宣脸色一变,显然他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