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她攻打匪冠母后已是不悦,后来更是警告他不许跟她在一起。
无奈之下他才会带着她私奔。
就样说来就说得通了,母后在他离开后又找到她,定是逼得她做了些什么决定。
难怪……
难怪她会突然回来,还与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三番两次出现在他面前,为的就是刺激他么?
她怎的那般傻!
而他……而他竟然一剑杀了她。
他的眼眶倏的红了,他仰起头,努力憋回了眼泪,一拍桌子,猛的朝外走去。
“殿下不可!”柳儿猜到他要去哪,慌忙跪到地上,死死抱住他的腿:“殿下若是去了那里,便是要逼死张家姑娘不可。”
宇文宣的捏得紧紧的,他抿着唇,红色的眼神中带着疯狂的恨意,怒吼道:“为何,为何他们要对孤的人生这般残忍——”
“你可知孤最羡慕什么?孤只想做个普通的百性,有爹娘、有朋友,能与他们欢笑。孤从小便孤独一人,所有人都匍匐在孤的脚下,眼满惧色,因为他们的生死全掌握在孤的手中,从未有人关心过孤想要什么。”
“什么狗屁皇子,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位。母后从小抛弃孤说是为孤好,长大了逼我杀了自己的亲兄弟,说是为了百姓。后来甚至逼孤杀死最爱的人,那又是为了什么?为了孤的性命?”
他蹲下身子,两手举于身侧,面上露出狂狮般的怒吼:“孤不要,孤只要她,只要她!”
眼泪倏的滚落,他跌坐到地上,用双臂抱着脑袋,低声呜咽起来。
柳儿的眼泪如小溪般滑落,又是爱怜又是心疼的瞧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
在人前他那般冷酷无情,高不可攀,谁人知道那张面具下无人瞧得见的无助。
他平定了焱国匪乱、铲除了残暴的太子,还焱国如今一片太平,谁又曾真正的善待他?
世人都说,位高权重,必是踩着一具具尸体踏上去的,却不知每踏上一具尸体,他的心底便会多上一道伤痕。
“殿下……”
泪水滑落到地上,她怜惜的抱住他的脚。
就让奴陪你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就算死,奴也心甘情愿。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也在为他的身世而悲伤。
雨滴落在窗下的花上,残落得几片粉红花瓣,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春风吹过,余下的几瓣也飘落,只剩下孤零零的花枝。
“从今天开始,在不确定会保护得了她之前,孤不会再去烦她。总有一天,孤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答应嫁给孤。”他擦干眼泪,眼神中多了几分笃定。
最爱的女人,只能属于他。
等孤,青儿,孤定会给你一片繁华盛世,再以焱国最高的礼节迎娶你为后。
到时候,世人若再敢伤你,孤定要杀尽世人!
柳儿嘴角含笑,满意的看着他重新振作,宛若新生的宇文宣。
现在的宇文宣眼中似乎多了几分成熟。
野心、睿智、以及长大成人后的稳重……
殿下,焱国就靠你守护了。
望着挥袖离开的高贵男子,她朝他磕了个响头。
——
“少爷,不好了,焱国暗子总部被人一锅端了。”柳老急急忙忙的跑来,气喘吁吁道。
南竹正站着执笔作画,一幅少女图画得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