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感同身受
老时间，老地点。
噹噹噹！
白昙敲响仓库的大铁门。
咚——！
杠铃砸在地上，巨大的撞击声在仓库里回荡。
冈蒙达尔活动着手臂，转头看向白昙：“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为什么不来？”白昙走过去，他抚摸着推胸机的钢臂，“和阿瑟小姐那里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冈蒙达尔嘴角抽了抽：“看来你已经领教过了。”
白昙认真地点头：“深有体会。”
“好吧！”冈蒙达尔拍拍手，“训练开始了——不要浪费时间，我得保证把你送去阿瑟小姐那里时，你不会再有力气挣扎。”
白昙很自觉地在推胸机上坐下来：“还是先从这个开始？”
……
四个小时后。
“坚持住！别睡！别睡！”冈蒙达尔握住白昙的手，帮忙推着担架奔跑在走廊上。
“就快到了！”
比起昨天，至少今天到现在为止，白昙都还没晕过去。
他嘴里插着管子，营养液像填鸭似的直接灌进胃里——清晨吃的东西早就在之前全部呕吐了出来。
今天的训练成果甚至还比不上昨天，因为肌肉过劳，早早地就产生了痉挛，导致训练无法继续下去。
不一会，白昙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舱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阿瑟小姐的说话声：“就放在这里，你们出去。”
脚步声迅速远去。
耳边响起阿瑟小姐的声音：“你今天好像并不想聊天，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随后，手臂上传来短暂的刺痛感，药剂通过针管，被推进身体里。
不一会，药效发作，奇妙而熟悉的感觉涌上大脑，白昙瞬间清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又是熟悉的景象，眼前仿佛隔着厚厚的毛玻璃，阿瑟小姐的身影一片模糊。
“喂……”趁着痛感还未袭来，白昙有气无力地开口，“不是说要聊天吗？”
刚翻开圣经的阿瑟小姐抬眼看了看他，又把头低下去，淡金色的发丝垂落：“……想聊什么？”
白昙勉强笑着：“那就……聊聊天赋吧，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阿瑟小姐没有抬头：“嗯，知道。”
“那你……啊！！”疼痛感就像燎原之火，瞬间将白昙吞噬。
阿瑟小姐表情没有变化，她无视了惨叫，把圣经又翻了一页，终于找到了昨天的进度，正准备开口诵读，突然听到白昙又说话了。
“呃啊——”血丝迅速爬满眼球，白昙死死咬着牙关，“耶妮娅……你有没有……天赋？”
阿瑟小姐这一次终于抬起了头，她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白昙，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白皙的手指，缓缓靠近白昙。
指尖轻触到裸露手臂的瞬间，阿瑟小姐身子微微一颤，然后缩了回去。
“居然还能说话，我以为你产生抗药性了。”阿瑟小姐突然露出笑意，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她温柔地说，“我的天赋是……感同身受。”
“通过肢体接触，我能感受到目标当前状态的一切感官体验……看到的、听到的、触摸到的，喜悦、愤怒、悲伤、痛苦，所有的一切我都能体会。”
阿瑟小姐把手捧在心口，轻轻握拳，好像在回味刚才的感觉。片刻后，她又一次伸出手，小心翼翼覆盖在白昙脸颊上——身体微微颤抖，阿瑟小姐眯起眼，缓缓吸气，似乎在享受着痛楚。
“啊……正常来说……”夹杂着呻吟，阿瑟小姐的声音有些发颤，“开口询问他人的天赋是不礼貌的，天赋是唯一的，也是每一位行者最大的秘密……”
“下次你不要这么直接，会招来不必要的恶意。”阿瑟小姐用掌心摩挲着白昙的脸颊。
白昙已经疼得面目扭曲，表情狰狞，在药效的作用下，甚至阿瑟小姐触摸他的这个动作，都使他感觉到刺痛。
趁着还能说话，白昙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天赋——呃——天赋是——怎么用的！”
“呼……”阿瑟小姐像是享受够了，收回手坐了回去，听到白昙的问题，她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迷茫：“怎么用？真是奇怪的问题。”
“什——什么？”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好像正在撕裂，白昙的大脑几乎已经快没法思考，只会被动地接收听到的一切信息。
阿瑟小姐盯着自己的指尖：“天赋这种东西，就像是你的手臂，眼睛，五指，就像是长在身体上的一个器官，你会问别人，你怎么使用自己的手吗？”
“甚至不需要刻意有这个念头，你想用的时候，手自己就动了。”
“可是——啊！”汗水滑落时的触感像是刀尖刮在脸上，白昙肌肉抽搐着，“老张告诉我——天赋是某个阶段的觉醒——总得有个适应和学习的过程啊！”
阿瑟小姐抬头看了眼时间：“唯一阻碍行者使用天赋的东西，就是天赋本身存在的限制，可能是条件，也可能是代价。如果一个行者无法使用天赋，只能说明他对自己的天赋还不够了解，没有搞清楚这个限制是什么。”
“那怎么才能——”
“B3层的研究区域有完善的测试流程。”阿瑟小姐抢先回答了白昙的问题，“目前来说，在对天赋的研究上，众生之门是全球最先进的机构，不论是美利坚代罚者还是苏俄暴君之剑，都比不上我们。”
“怎么没有华夏？”白昙下意识喃喃自语。
阿瑟小姐微微皱眉：“神州九鼎么……华夏最让人忌惮的地方在于它的底蕴，但在科研方面，已经比其他机构晚了一步，再加上他们谨慎求稳的风格，所以一直比不上美利坚和苏俄。”
白昙的肌肉又开始痉挛了，叫喊声也变得有气无力：“那除了进行研究测试……就没别的办法了？”
阿瑟小姐看过来：“其实，大多数天赋都是依靠自己发现的，测试更多是为了记录详细数值。只有在不确定是否具备天赋的情况下，才更需要测试。除了依靠测试之外，也可以试着自己归纳总结，摸清楚天赋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