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忠诚洗脑
在白昙身后他看不见的地方，老张正凝视着白昙。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老张的语气没有变化，仿佛随口一问。
白昙反问了一句：“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只手搭上白昙的后颈——不知什么时候，老张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其实……”紧接着，老张的声音传来，一字一句往耳朵里钻。
“……我和修普诺斯不太对付，你和我关系这么好，要不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白昙眼神恍惚了一下。
老张的声音仿佛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我们想个办法弄死他，比如下毒什么的，动静小，还不会引起注意，其实很简单……你说是不是？”
“好像有道理，”白昙点了点头，“但是得有个周密的计划……”
啪！
老张打了个响指。
白昙一抬头，突然回想起刚才简短的对话，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一把推开椅子，猛地站起来，惊恐地看向老张。
老张从兜里摸出烟，抛给白昙一根。
“你做了什么？”白昙没接，任由香烟掉在地上，他死死盯着老张。
“呼……”老张吐出一条烟柱，“放松，我只是测试一下，确认你有没有被修普诺斯洗脑。”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被洗脑？”显然白昙并没有放松，“还有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你的天赋？催眠？”
“催眠？不，”老张笑了笑，“相对于我来说，修普诺斯的天赋才更像催眠。”
老张解释道：“修普诺斯，这并不是他的真名，只是一个代号，取自古希腊神话中的睡神的名字。他和我一样，是众生之门三巨头之一，只不过我们的职权不同，我的事务更多是对外，而他的工作内容大多都局限在总部之内。嗯……你可以理解成，他就是总部的大管家。而他的天赋，是在梦境中对目标进行潜意识植入，有点像你说的催眠，但比催眠更加可靠。同时，他的这个天赋，也是众生之门对杀手忠诚度的最终保障。”
“每一个从训练营出来的杀手，都会由修普诺斯对他们进行潜意识植入，以保证他们的忠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们才有信心让杀手们进行多元化的学习和训练，放心他们满世界乱窜。”
白昙皱着眉毛，将信将疑看着老张：“那你刚刚是想……”
老张点头：“听你提起修普诺斯，我以为是他来找过你了，如果你已经被他的天赋影响，那么当我提出要危害修普诺斯的建议时，你的潜意识就会产生抗拒。但事实证明好像是我想多了……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他的？”
白昙把椅子拉过来坐下，他沉思了一会儿：“其实他确实来找过我了，昨晚我在梦里见到了他。”
老张瞳孔一缩：“我昨天不在基地，他居然这么快……不对，你怎么会记得在梦里见过他？如果他对你植入了潜意识，你不应该回忆起这段记忆才对——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昙沉吟片刻：“……我拿尿滋他来着。”
老张：“……？”
“在梦里，他好像确实打算对我植入潜意识来着，”白昙留了个心眼儿，把昨晚发生的事半真半假娓娓道来，“但是似乎并没有成功，然后他就开始自言自语，说什么清醒梦，还说我有人格分裂什么的，反正就是拿我没招……但我感觉这老瘪三是在拐着弯儿骂人，就拿尿滋他了。”
“然后呢？”老张问。
白昙一摊手：“没了啊，然后他就消失了，再然后我就醒了。”
“行吧。”老张捂住脸，“……至少结果是好的。”
双肘杵在膝盖上，白昙抬起头，看着老张：“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问。”老张抹了把脸。
白昙语气一变：“如果修普诺斯植入潜意识是为了保证对众生之门的忠诚，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看到我被洗脑？”
尖锐的问题让老张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为你不是训练营出来的，严格来说算不上众生之门家养的杀手，所以当然不用经历这一步。”
老张洒脱一笑：“再说了，你能不能完成训练达标还是个问题，说不定哪天就放弃了，所以完全没必要。”
“那如果我已经被洗脑了呢？”白昙紧接着追问，态度咄咄逼人，“你又会怎么做？”
老张脸上笑容缓缓消失，表情变得严肃，他认真说道：“那我会立刻带你离开这里，带着你去扶桑，那里有一位行者，他的天赋是，完全抹除目标在某个时间段内的记忆，我说的是抹除，不是遗忘——当然也包括了被植入的潜意识。”
白昙笑着摇了摇头，看不出是否相信了老张的说辞，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行了，我该去找冈蒙达尔训练了。”
白昙不再管老张，拿起外套朝门外走去。
唰——
舱门打开。
老张突然站起来，对着白昙的背影说：“不管怎么样，白昙，你要知道，我们始终是一头的。”
白昙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舱门关闭，老张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里传来青木海斗的声音：“头？你从训练营回来了？”
老张的声音低沉：“修普诺斯为什么这么快就注意到了白昙，查一下，是谁告诉他的。”
青木海斗听出了老张语气里的不善，电话里立刻传来了快速的敲击键盘声。
没一会儿，电话里青木海斗开口：“查到了，是冈蒙达尔，他通过内部网络给修普诺斯先生发的消息。”
老张眯起眼睛：“行，我知道了。”
青木海斗犹豫了一下：“头，要我帮忙吗？”
“要。”老张毫不客气，“你从后台登入我的权限，侵入研究部系统，伪造一份申请给我。他们新研发的那种潜能增幅药剂，我需要一份。等我拿到手后，你负责删除记录，切记做得干净点儿，别留下尾巴。”
青木海斗吸了口冷气：“头，有点太冒险了吧。我听说那药剂总共就那么几支，每一只都有记录的，很难不被人注意。”
老张却满不在乎：“那就修改记录，比如实验过程中损毁之类的，这种情况很正常。”
“你是要拿去给他用？”青木海斗苦着脸，“拜托了，头，你也想想我吧，这事要是被发现了，我可就完蛋了。”
“别废话，要想不被发现，就把事做漂亮点。”老张的语气不容置疑，“冈蒙达尔不打算好好办事，他的训练方法用在白昙身上只会适得其反，看来他是故意的。”
“所以我只能用点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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