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负罪感
白昙乘直升机抵达交趾，然后一刻也没停留，利用提前准备好的假身份乘坐渡轮漂洋过海，转道美利坚。
白昙在美利坚停留了三天，期间和蔷薇碰了两次头，秘密交代了一些事情。
他们的会面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就连瑞德普森的执行总裁哈里森，从始至终也都没有出现在白昙的眼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和白昙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所以他现在一直有意的在避开白昙。
三天后，白昙乘坐瑞德普森的私人飞机飞往也門——和以前一样，他在官方的出入境记录依然留在了美利坚。
……
回到总部前，白昙与老张通了电话，老张吩咐白昙去他的办公室等他。
坐着电梯来到B3,白昙看到老张办公室的门开着，他走了进去，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白昙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百无聊赖，于是又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转悠，走到办公桌前，看到烟灰缸上夹着一根快燃到尽头的香烟——看来老张应该是刚出去不久。
仗着自己和老张已经很熟，白昙直接在皮椅上坐下来，顺手帮他熄灭了烟头，然后拿起桌面上一份纸质文件看了起来。
这似乎是一份研究部发来的报告，上面涉及到很多专业词汇，白昙看不太懂，于是又放下了。
白昙往后靠了靠，眼角余光突然瞥到膝盖边的抽屉并没有合拢，他下意识拉开，顿时被一份粗糙装订的文件吸引了注意力。
映入眼帘的纸面上，第一页就是白昙的名字。
白昙眉梢微微一挑，伸手抽出文件。
这是一份很薄很薄的文件，白昙顺着看下去，上面记录着自己进入众生之门以来的各项数据变化，看起来像是一份很普通的考核表。
文字内容很多，白昙大多都是跳着看的，在靠近纸面下端的地方，白昙看到这么一项记录——
代号：Waiter
类别：行者（Breaker）
天赋：████
代价：被动接受超出自身承受极限的精神混乱，初步预计可能会出现疯狂、反社会行为、自制力缺失、理智降低等不可控现象。
条件：████难道是我想多了？
……注射泰坦C型后，他的爆发力已经超过普通人；他具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学习能力，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天赋带来的……严格来说，现在的他已经具备执行S级任务的实力，缺乏的只是经验，当然，经验是最重要的。
意外之喜，远超预期。
这项记录是手写上去的，在天赋和条件这两栏都有被深度涂抹过的痕迹，最下面长长的一段话似乎是老张的自言自语。
白昙看得满头雾水，不过也并没有想太多，顺手打算翻开下一页。
刚掀开一角，耳边突然传来老张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白昙愕然抬头，看到老张快步走了过来，很随意地将文件从白昙手中抽了出来。
老张皱着眉，没好气道：“懂不懂什么叫尊重隐私？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乱动我的东西。”
白昙一愣：“什么隐私？你躲在办公室看黄片了？”
“我又不是青木海斗那家伙……”老张随口说道，下一刻赶紧闭嘴，他挥了挥手岔开话题，“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白昙指了指老张手里的文件：“就那个，我的数据记录，我自己都不能看？”
“不能。”老张翻了个白眼，“众生之门的成员资料都是绝密档案，没有相应权限都不能阅览，包括成员本人。”
好吧，白昙耸了耸肩，他没有说的是，他刚才隐约还看到了一点第二页上的内容，只是匆匆一眼，大概写着什么普金斯大学，实验什么什么的。
在白昙没注意的地方，老张似乎悄悄松了口气，他坐回椅子上，将文件重新放回抽屉里锁上，然后笑着看向白昙：“说说吧，你在香江玩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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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巴尔迪摩市。
实验室内，丁香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防护服内，在无菌环境中为面前桌子上的培养皿做标签。
自从美利坚军方插手了他们的实验后，他们的实验室也进行了一次搬迁。在军方和学院交涉后，专门腾出了一栋二层的独栋建筑供他们进行实验，参与实验人员不管是办公还是进行实验都在这栋楼里。
看上起似乎一切变化不大，但丁香知道，可能在任何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都有身着便衣的军方人员驻守。
丁香偶尔也会感到奇怪，这种严密保护措施后面，美利坚军方到底在防备谁？他们的假想敌又是谁？用活体人类做实验这件事，确实违背道德，军方不希望这件事被透露出去是正常的，但丁香觉得他们似乎有些谨慎得过头了。
不过丁香知道这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所以也只是想想罢了，转眼就把这些好奇丢到了脑后。
这时，同样穿着防护服的玛乔丽教授走了进来，她轻轻拍了拍丁香的肩膀：“样品准备好了吗？下一批参加实验的人快到了。”
丁香手中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她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些天下来，丁香已经了解到，这些由军方挑选送来的“实验品”，大都是流浪汉、重刑犯等身份的人，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随着实验一步步深入，丁香心中的那份沉重感就愈发强烈。
“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儿吧。”玛乔丽小声劝说，“你需要一杯咖啡提神。”
旁边的其他实验人员走了过来，拿起针管摄取器皿中经过稀释的血液样品。
丁香让到一旁，看着实验人员的动作出神。
“教授……”丁香喃喃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
玛乔丽按住丁香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有负罪感。来参加实验的人都是自愿的，军方给了他们许诺，只要实验在他们某一位身上有突破进展，他们可以得到一大笔钱，或是减刑的补偿。”
“而就算实验没有成功，他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退一步说，其实他们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丁香微微张嘴：“可是，从道德层面来说……”
玛乔丽叹了口气，再次打断了她：“丁香，我们是研究人员……一切为了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