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挑衅
“别捣乱。”白昙侧了下身子，避开毕修斯的拳头。
头部受伤，毕修斯眼前一阵阵发昏，此时一拳落空失去平衡，身体直接倒向白昙。
白昙反手一巴掌抽出去，手背重重抽在毕修斯脸颊。
嘭的一声，毕修斯撞在隔间墙壁上，往地面滑去。白昙抓住毕修斯的手臂压住他自己的脖子，死死抵在墙壁上。
“咯……咯……”毕修斯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脸色慢慢涨红，他奋力蹬着双腿，想要摆脱白昙的控制。
这时，整个脑袋泡在坐便器里的费尔南多已经彻底没了动静。白昙腾出手，一记重拳打在毕修斯鼻子上。
“唔！”毕修斯发出压抑的痛呼，白昙提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
毕修斯满脸狼狈，鼻血不停地往下淌。
白昙狞笑着把脸贴近：“当你们以为我是只胆小的老鼠时，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们，我就躲在阴影中时刻盯着你们……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立刻从正面扑过来，咬断你们的喉咙。”
由于窒息的缘故，毕修斯的双眼几乎要鼓出眼眶，但他依然恨恨地盯着白昙：“异端……主不会宽恕你的……”
“异端？”白昙咧嘴发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过我很欣赏你们的态度，继续保持下去，仇视我们，憎恶我们，千万不要改变，直到我们把福光舍彻底摧毁。”
毕修斯已经没有力气再反驳，大脑缺氧使他连白昙说了什么都快要听不清了。他大张着嘴想要呼吸，却由于喉咙被压迫，空气无法进入肺部。
嘭！
白昙猛地挥肘，重击在毕修斯的腮帮，毕修斯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松开手，毕修斯软软滑到地面。
白昙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黑色天鹅羽毛，小心翼翼地放在毕修斯胸前。
之所以没有杀毕修斯，是白昙还需要他给福光舍带话，从而更好的激怒他们。
白昙转身走出厕所，将门轻轻关上后，走到洗手池边清理手上的血迹，他抽空看了下时间，下午4：38.
离开时，白昙也没忘记把“打扫中”告示牌放回原位。
……
巴黧圣母院，三层的某个大厅里。
大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桌，围着长桌摆着二十张椅子，此时却只有十六个人在场，四张椅子空着。
这十六人，穿着统一样式的教士长袍，而除了坐在首席的那名教士以外，其余人胸前都挂着黑色十字架。有人盯着桌面出神，有人惶惶不安，也有人望着首席那人，等着他开口发言。
黄昏的阳光透过色彩绚丽的玻璃花窗洒进来，将长桌分割成两半，一半铺着阴影，一半被染成橘黄，使本就沉闷的气氛更添了一分郁色。
“他在挑衅我们。”不知过了多久，首席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长桌下方，有人接话：“这已经足够明显，已经是第三个了，毕修斯还躺在医院里——还是他故意留下的，目的依然是挑衅我们。”
“而我们却拿他毫无办法，不仅抓不到他，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一名教士摇着头说。
一名教士沉吟了片刻：“根据毕修斯的描述，那个人应该是化了妆，但是听口音像是巴黧本地人。而且有着丰富的近身格斗经验和爆发力，他和费尔南多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倒了……我想说，他肯定是一名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
“同时他还是一名异端，毕修斯已经确定了这一点。”桌对面的一人补充道，“圣器对他无效，再加上强大的近身作战能力，这意味着只要我们中有人落单碰上了他，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突然有人开口打断：“不能这样下去了，我提议，向梵帝冈提出申请，委派审判庭骑士解决这件事。”
“我附议，对于异端，这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法。”
片刻后，陆陆续续有人举起了手。
“附议。”
“附议。”
“附议。”
坐在首席的那人却始终没有表态，只是默默看着长桌下举起手的人。
在他冷漠的目光下，那些本已经举起手的教士渐渐把手放了下去。
首席露出冷笑：“所以你们的办法就是把问题推给审判庭？我就是审判庭的一员，有谁需要我贴身保护吗？还是说你们打算从今天起全部住在圣母院，报团取暖，再也不出门了？”
“现在整个阴影世界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但从你们今天的发言来看，你们已经是最大的笑话了。”首席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目光扫过长桌下的众人，“不想再继续死人，那就赶紧把人找出来。找不到他，就去找黑天鹅——不管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黑天鹅的人，我们都必须让阴影世界知道，欧洲依然是福光舍说了算。”
……
九月中旬是法蓝西各大院校的开学时间，巴黧高等音乐学院也不例外。
刚过完十九岁生日的玛格丽特也迎来了自己的大学生涯。
作为卡佩蒂安财阀的继承人，她并没有选择管理类专业进修，而是选择了音乐表演专业。
新的学校环境并没有使玛格丽特觉得不适应，而唯一让她感受到了困扰的，是那些络绎不绝的追求者。或许是因为法蓝西人骨子里的浪漫基因作祟，在追求爱情这件事上，他们总是乐此不疲。
学院外的咖啡厅里，刚结束一曲的玛格丽特从钢琴凳上站起，在掌声中向咖啡厅里的听众微微欠身致谢。台下，刚才送上了一朵玫瑰的年轻男士正微笑着看着这边，期待玛格丽特能投来目光。
可事实终究让他失望了，玛格丽特既没有看向他，也没有拿起放在钢琴台上的玫瑰，而是直接下台走向了咖啡厅的角落里——那里的座位上，已经有一名男士正等着她了。
这是一名成熟的男士，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穿着身棕黄色西装，整洁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
玛格丽特在男士对面的位置坐下，端起面前牛奶喝了一口，再抬起头时，上唇多了层浅浅的“白胡子”。
“希望你带来的是好消息，西蒙。”擦了擦嘴，玛格丽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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