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杨悦指了指自己,摇头道:“这美人的心思在她的肚皮里,人心隔肚皮,谁能猜的中她的心思,这还是不试了的好。”
林员外催促道:“试试又何妨,万一真叫杨督公您猜中了呢?到那时候,您可就抱得美人归来,岂非人生一大美事?”
“怕是抱得美人归,也有心无力吧。”
“嗤嗤!”
不合时宜的嘲笑在厅内响起。
场面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尴尬。
谁啊,如此无脑,居然当众揭人短,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众人无不恼火的扫向声音来源处。
那出声嘲笑的儒生,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顿时羞臊满脸,急忙拿手捂脸,施展神通,一个闪现消失在席位上。
不过他逃的再快也不顶用。
文相张君正已经把他的容貌记下了,回头便吩咐知县,乡试会好好考校这位儒生的才学的。
杨悦不屑一笑:“白眼狼这种生物呢,还真是到哪都少不了,别叫个别狗东西扫了大家雅兴,来来,我敬大家一杯。”
“杨督公大气,宰相肚里能撑船,小人佩服。”
“杨督公,我敬您一杯。”
“杨厂公,这美人心,你就干脆猜上一猜吧,若叫您猜中了,也好叫那些无耻的读书人好好瞧瞧什么是真才实学。”
“说的对,杨督公,猜一猜吧,猜不中也无妨,就图一乐呗。”
“对对,猜一猜。”
“……”
众人起哄。
杨悦有些骑虎难下。
文相张君正也开口道:“老师,不妨一试。”
岳千刃也道:“杨督公,猜一猜呗。”
杨悦笑骂道:“你们两个老东西就知道看我笑话,行吧,我猜猜吧。”
画作立刻被林员外亲自拿到杨悦面前,文房四宝奉上。
杨悦凝视注视着这幅画作。
越看越觉得这画中的背影虽然倩丽销魂,可难掩寂寞清冷。
这幅画给杨悦的感觉很不舒服,心里堵得慌,不是很喜欢。
杨悦摸着下巴,寻思起来,一时间没有主意。
遇事不决问道宫。
道宫内一道霞光飞出。
杨悦的脑海内顿时多了一首诗。
不由一愣,这首诗,能成吗?
此方世界应该还没有出现吧。
应该没有,此方世界的诗词都映射着蓝星,但是没有全部映射,有些有,有些没有,很凌乱。
既然道宫提供这首诗,想来在此方世界还没有面世。
得,自己不妨一试。
提笔,题诗!
众人围观,吟诵此诗。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好诗,好诗。”
众人一阵惊叹。
文相张君正傻眼的看着。
不是吧。
这家伙开口又是一首传世诗作。
他肚子里怎么那么多墨水。
不对,他根本就不是儒修,通读天赋都没有,怎么就那么多墨水呢?
岳千刃也是惊讶无比。
“上次的明日歌,就已经很惊艳了,想不到这次居然又一首传世诗作,不知可有名否?”
“要不取名叫,受岳千刃之邀作嫦娥悔恨诗一首如何?”
张君正立马争道:“欸,分明就是老夫先邀请的,该叫受张君正之邀作嫦娥悔恨诗一首。”
林员外也来凑热闹:“不不,是我第一个提出邀请的,这首诗该叫受林涵之邀作嫦娥悔恨诗一首。”
岳千刃立马叫道:“岂有此理,杨悦可是最后受我邀请,才答应作诗的,你们可是都没劝说成功。”
张君正回道:“非你之功,乃是老师卖徒儿我这个面子。”
林涵跟着道:“是我赠画,才有这后续作诗之事,这首诗乃是受老夫之邀,方才作下的,于你二位可没什么关系。”
三个老夫子,在场子争的面红耳赤起来。
看呆了满场宾客。
这就是大儒,儒师,天下人的表率。
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丢死人了。
杨悦在一旁单手托腮的看着他们争名夺利,无趣的打了个哈气。
铛~!铛~!
突然间两声琴弦波动声响,铿锵有力,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绝对威严。
争吵的三人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也纷纷循声而去:“何人弹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寻到琴声。
忽的,琴声再起。
琴声悠扬,似缕缕花香,拂过人心;似涓涓小溪,流过心田;似阵阵轻风,抚慰灵魂;似丝丝细雨,诉说真情。
众人心头纷纷一轻快。
这一刻,什么功名利禄,什么王朝兴衰,什么忙碌生计,尽数抛之脑后。
就想沉浸在这妙不可言的琴音中。
一曲罢了。
众人依旧沉浸在其中,不愿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突然惊呼道:“琴音是从这画里出来的。”
众人方才如梦方醒,睁开眼来,齐齐看向了仆人高高举起的画作上。
画上的美人依旧背对众人,所不同的是,她的琴旁,多了一盏香茗,茶水翻滚,汩汩冒着热气。
“额?”
文相惊愕,失声叫道:“居然猜中了美人芳心,老师,你这也太……”
张君正心塞死了,感觉好像被人抢走了心爱的文具,要哭出来的小学生。
这老脸的表情,太悲催了。
众人也都是惊羡的很。
想不到居然白白便宜了一个阉人。
林涵的表情最是丰富,有惊喜,也有失望,也有失落,总之五味繁杂。
毕竟这画在他手上多年,做梦都想博得美人芳心,可最终无疾而终。
临了他也看开了,千年来,多少大儒都无能为力,自己又何苦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所以才大方的送画。
可没成想,这画一送人,美人就动凡心了。
林涵顿时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说不心塞是骗人的。
不过君子一言九鼎,说送人就送人,不会反悔的。
不过呢。
“杨督公,你这诗好像不太行啊,美人都没有转过身来诶。”
大家仔细一看,还真是的。
美人并未转身。
还好,这千古难题,还是留着,杨悦依旧是个失败者。
在场的读书人顿时觉得颜面保住了。
“诸位,奴家乃闺阁女子,岂可随意抛头露面。”
声音清脆婉转,宛如黄莺一般清脆动人,让人如沐春风。
是从画中传出的。
“额?”
众人都齐齐看向了画上,瞪的眼珠子越来越大。
美人的声音再度传来:“杨督公,奴家倾画,这厢有礼了,还请画中一叙。”
“额?”
杨悦脸色一愣。
一股轻柔之力包裹住自己。
杨悦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的飞起,一头扎入了画卷中。
画上美人刷的一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银色的碧波在泛起涟漪。
“这!”
林涵瞧见都惊了。
文相张君正感慨道:“半圣好手段,这画中竟是一方小天地,老夫算是看明白了,相传这女子乃是肉身入画,故而千年来,不老不死,这画中怕是没有时间流逝,所有她才能在这画中栖身。”
岳千刃惊奇问道:“竟有此事?”
张君正点头道:“三绝先生以半圣之力,在这画上留下了他的道韵,这道韵便是这千年不老不死,只要这画不毁,这女子便不老不死不灭,长生不老。”
“这女子已经不是人了,和这画融为一天,成了画灵。”
“不过这千年的孤寂,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难捱,难怪老师的那首嫦娥悔恨诗能够打动她的芳心。”
“虽有漫漫岁月,但是无人陪伴,只能与孤独相伴,人生何其不幸,可怜,可悲,可叹啊,哎。”
众人听了文相这番解释,不禁唏嘘。
世人皆求长生,可得了长生不老,换来的却是一个人清清冷冷在画中度过悠悠岁月,如此长生,还不得把人逼疯了。
这样的长生,不要也罢!
……
杨悦飞入画中。
转眼来到一方田园中。
田园临溪而间。
有三两间竹屋,竹屋内,悠扬琴声飘来。
杨悦打量了这一切后,忍不住笑了。
“这一切都是我心中幻化的吧。”
话音一落。
四周景象顿时大变。
变成了绣衣厂的模样,杨悦站在院落中。
而自己的卧房内传出了悠扬的琴音。
杨悦嘴角扯起一抹得意。
自己猜的不错。
这画中的小天地,本无一物。
不过人心有挂碍,相由心生,便生出这许多的场景来。
杨悦忍不住构想起来。
刷!
顿时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天空飞机滑溜溜的飞过。
街上车水马龙,商铺淋漓。
杨悦幻化出了蓝星的热闹街区。
可惜,虽然热闹,可是空无一人。
景物好幻化,因为那是死的。
但是人是活的,是无法幻化出来的。
琴音戛然而止。
倾画不禁“咦”了一声,惊奇问道:“敢问这些是何物,为何房屋建的如此四四方方,还晶莹剔透,天上那是鸡吗?这四四方方,有车轮的是马车吗?为何没有马儿拉扯。”
杨悦解释道:“这天上飞的叫飞机,这房子叫高楼大厦,之所以看着亮晶晶的,是因为琉璃反光,至于这马车,这叫汽车,不用马儿做脚力,他用的是科技的力量。”
倾画听的惊奇万分。
一股柔和之力袭来,杨悦感觉自己身子漂浮起来。
身子漂浮到了半空。
云端之上,盘膝而坐一女子,一袭红衣罩体,生的倾国倾城,美的连根小手指头,都能轻易勾走男人的魂儿。
美女之美,让人魂牵梦萦。
倾画素手一挥,茶几,蒲团出现,招呼杨悦喝茶。
杨悦可不喝这水。
墨汁幻化的,喝进去自己可就真的是一肚子墨水了。
倾画起身,冲杨悦欠身一拜:“奴家倾画,多谢恩公搭救,解了奴家千年孤寂。”
杨悦一愣,问道:“搭救?这话怎么说?”
倾画解释道:“恩公,此方天地,虽可保奴家容颜不老,可也是一方囚牢,奴家若是贸然出去,会遭岁月之力侵袭,转瞬老死。”
“恩公的嫦娥悔恨诗,得半圣认可,如今,此画已认您为主,奴家的宿命也终于得以解脱了。”
杨悦懂了。
这位倾画女子应该和那位三绝先生有仇。
要不然,也不会用千年孤寂来锁她一辈子。
想要解开囚笼,唯一办法就是新主人下令。
可半圣的画哪那么容易认可新主人。
昔日三绝先生出的考题,便是猜中美人芳心。
这美人心中所想的,便是悔恨二字。
杨悦的诗扣中命题,这不,获得了一卷半圣画作。
这画中的小天地,可是个宝物。
半圣设下的禁制,若是用来装人,那还得了,还不一拿一个准,和网鱼一样简单。
杨悦也不点破倾画和三绝先生有什么仇怨。
人都死了千年了,这破事再提也没任何必要。
对她道:“美女,既然你获救了,那便请自便吧。”
倾画美颜微微一蹙,诧异问道:“恩公不要奴家侍寝吗?”
杨悦可不傻,白送上门的好事,背后肯定有猫腻。
立马借口拒绝道:“你刚刚一直在观察外面,应该也知道,我是个宦官,所谓宦官,你懂得。”
“额?”
倾画发懵的下瞟杨悦某处,秀眉蹙了蹙,一阵的气急无奈。
杨悦留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冷哼一声,果然是有猫腻。
这女人不简单,能被半圣用小天地困住的存在,修为上面怕是能通天。
自己可不傻,必须小心谨慎对待。
既然这画是自己的了,那自己应该可以。
心念一动。
四周云彩景象陡然大变,粉红色的墙壁,迷幻的霓虹灯,屋内摆满了各色的小情趣。
S沙发,秋千,按摩浴缸,八爪椅……
这是蓝星特别的文化产物,情趣旅馆。
杨悦心念再一动。
倾画立马被绑了吊起来。
四马倒躜蹄悬吊缚!
这模样真美。
杨悦不禁想起了和前前前……女友一起探讨剧本,去旅馆采风的经历,真是令人无比怀念的岁月。
倾画大吃一惊,剧烈挣扎起来,可惜无力拜托束缚。
气急的瞪向杨悦:“你干什么绑我,放开我,你这什么绑法,难受死我了,快放开我,我胳膊快断了。”
倾画感觉羞愤极了,第一次知道,还可以这样绑人的。
杨悦笑道:“美女,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一句,你要敢撒谎,就准备这辈子都被绑着吧,要不咱们换个绑法也好,我会的花样可多啦,保证你羞死人。”
啪!
杨悦变幻出了一个香炉。
香炉里面有一根非常非常长的香,要烧完,怕是要一天一夜。
杨悦坏笑的点燃:“从现在开始,这香点燃后,咱们就换一种方式,给你想来点预热,好好欣赏一下怎么绑的,免得你回头羞愤欲死,要咬舌自尽了,那就不好玩了。”
床头柜的杂志飞起来,在倾画面前一一展开。
倾画瞧的震惊无比,目瞪口呆,俏脸通红。
“你就是个臭变态!我便是死也不会和你屈服的,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