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城知县余承恩,发现天地异变,立马一个闪现,出现在城墙上。
天地苍茫,鹅毛大雪在飘着。
而远处的海面上,厚厚的冰墙矗立在眼前,数百里的海域,居然全部都被冰封了。
“这怎么可能?为何会出现如此异象?”
余承恩都惊呆了。
七月飘雪,闻所未闻,更是冰封海域。
海域被冰封,这可如何是好。
这叫靠着打渔为生的渔民要如何过活。
余承恩急的直跺城墙,可是无计可施。
文相三人从天空飞落城墙上。
文相立刻掏出印信。
余承恩立马参拜:“卑职沧海城知县余承恩拜见文相。”
张君正立马挥手:“行了,大祸将至,就别弄这些虚礼了。”
“余大人,东海上岛屿发生了地牛翻身,引发了海啸,现在海啸已经迫近。”
“杨督公正在全力阻止海啸,你快点下令,命令沿岸各城百姓全部撤离,迟了怕来不及了。”
余承恩指着面前的冰封海域:“这分明就是被冰封了,何来的海啸。”
屠三川着急解释道:“那是杨厂公的神通,将海水暂时冻住了,但是一旦解封,海啸顷刻便要将沧海城淹没,快点,没时间了,赶紧撤离吧。”
余承恩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立刻返回县衙,招呼衙役,下令全城百姓,即刻撤离。
城墙上。
张君正三人脸色凝重的看着冰封住的海域。
岳千刃不由感慨:“冰封数百里海域,这种事,便是老夫也不敢夸下海口能办到,他不过才七品注气境,竟有如此神通,当真是世所罕见。”
屠三川吹嘘道:“所以他是文相的老师,老岳,我看要不你也不妨拜拜人家做老师,学这一手神通吧。”
“去你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形。”
岳千刃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张君正猜测道:“老师怕是动用了蛟龙的法力,这是借来的力量,身体怕是会吃不消,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不成,咱们必须尽快恢复浩然正气去帮他。”
“正是。”
岳千刃立马取出书卷来,朗诵起来。
张君正也是如此。
大义在心中,浩然正气由书来。
城中百姓得知海啸要来。
纷纷嗤之以鼻,因为这天在下雪,海域都被冰封住了,就算是海啸,也都被冻住了。
哪里可能有危险。
余承恩见劝不住百姓,命令衙差驱赶,谁敢不从者,就地正法。
在高压政策下,老百姓不得不往城外高丘上撤离去。
“真是的,这天冻死人了,怎么可能有海啸。”
“就是啊,海面都被冻的结结实实的,怎么可能有海啸,真是胡扯。”
“昏官,老夫要告上京师,让吏部惩治于你。”
“同去,同去。”
咔嚓!
突然间一声巨响袭来。
是冰层断裂的声响。
声音很大,都传到了山丘上。
老百姓闻声望向了海面。
海面上,冰封百里,可此刻冰面出现了巨大的裂纹。
裂纹在迅速扩大。
轰一声巨响,惊天动地。
巨浪冲破了冰墙,翻滚袭来,冲天而起,瞬间涌向了整个沧海城。
沧海城直接被海潮吞没了。
山上的百姓哭了。
那是自己的家啊。
就这么被海啸无情吞没了。
贼老天,你也太狠心了吧。
那些叫嚣着要上京城告御状的乡绅们,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嘴巴合不拢。
真的有海啸来袭。
可笑自己居然还嗤之以鼻,联手抗拒官府,险些害了一城百姓。
一个个后颈汗毛炸开,冷汗直流,险些自己成了千古罪人,遗臭千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冰封海域,还有海啸,谁能给我个解释。”
余承恩前来,解释道:“东海某处岛屿发生了地牛翻身,从而引发了海啸。”
“余大人,那这冰封海域又是怎么回事?”
余承恩回道:“那是杨厂公施展神通,将海域冰封,拖延海啸来袭,给咱们争取撤离时间。”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了吧,真的是有海啸。”
乡绅们一个个被说的面上无光,羞愧的无地自容。
有位年老的教书先生询问道:“余大人,不知这位杨厂公是何许人也,他挽救我沧海城一城百姓性命,老夫要当面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百姓们群情激昂。
“对,恩公是何人,我要当面叩谢大恩大德。”
“是他救了我全家老小性命,我愿意给他当牛做马,报答大恩。”
“我要给他立功德碑,传颂他的无上功德。”
余承恩被问住了。
他哪里晓得是杨厂公具体是哪位。
不过朝堂上能被叫厂公的也就只有一位。
绣衣厂督公,杨悦!
莫非真是他?
为保万一,还是先确认一下为好。
远处飞来四个人。
是文相他们。
文相他们在山头落下,岳千刃背上背着虚脱的杨悦。
余承恩立马问道:“文相,这位便是杨厂公吗?”
文相回道:“正是老师,他因为施展神通冰封海域,伤了元气,陷入昏迷中。”
老百姓们一听这就是大恩公。
齐齐跪拜下来。
“多谢恩公救命大恩。”
“恩公大恩大德,如同再生父母。”
“拜谢恩公救命大恩。”
“恩公,我给您磕头了。”
“……”
老百姓跪满了山丘。
就连才刚刚会蹒跚走路的娃娃,此刻也被父母拉扯着跪拜。
丢~!丢~!
无数的元气从百姓头顶飞出,状若星河,璨若星河,如滔滔不绝的江水,滚滚向杨悦的身上笼罩而去。
杨悦虚脱的身体,正饥渴的要命。
这些元气顿时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给了他一线生机,帮他稳住了体内暴走的真龙法力,恢复体内被法力撑爆的肉身,经脉……
……
杨悦也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
当他醒来时,感觉到浑身精力充沛,体内元气流转,居然没有一丝停滞。
元气飞入经脉,再吐出真元,调动天地元气入体淬炼,再生出真元,滋养肉身,如此循环往复不停。
自己的丹田居然在这一刻打通了。
杨悦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在无时无刻的强化着。
这强悍程度令他感到震惊。
大巫最强悍的地方就是肉身。
而自己此刻肉身的强横之处,不正是向大巫靠拢吗?
体内的先祖血脉之力看来是被激活了。
丢~!丢~!
不断有元气源源不绝的投入自己体内。
杨悦有些发蒙,怎么这么多的元气反馈来。
当啷!
进门伺候的丫鬟见到苏醒的杨悦,惊的手里的铜盆扔了,激动的奔出门去呼喊道:“杨厂公苏醒啦,杨厂公苏醒啦……”
文相和岳千刃正在手谈一局,听到这话,二人扔下棋局,一个闪现,齐齐出现在了杨悦身边。
跟着来的还有屠三川,余承恩。
岳千刃激动的握拳:“太好了,你可算醒啦,杨督公,你可知道你这一睡就是七日,都快急死人了。”
杨悦撑起身子来,问道:“我睡这么久吗?我怎么感觉就好像就眯细了一下呢?”
文相张君正说道:“你为了冰封海域,耗损了太多元气,所以陷入休眠中恢复,现在感觉咋样,身体可有大碍?”
杨悦拍拍胸口:“倍儿爽,精力充沛的很,我感觉自己修为好像又提高了不少。”
砰砰!
好像金属碰撞声从杨悦胸口传出。
岳千刃惊的失声叫道:“六品造化境武师,不是吧,你这就突破了?”
杨悦再拍拍胸口,感受一下身体的强悍程度。
体内真元,元气充沛的很。
的确是已经迈过了注气境。
“是好像突破了,真爽。”
杨悦开心的伸了个懒腰。
噗通!
余承恩跪下来,叩谢道:“下官余承恩,叩谢杨厂公大恩大德,要没您舍身相救,我沧海城百姓怕是都活不了了,您是我沧海城的再生父母,请受我一拜。”
“这可使不得。”
杨悦急忙搀扶起他来。
丢~!
一抹星光从余承恩体内涌出,投入杨悦体内。
杨悦很受用,客气道:“余大人,您言重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不用谢的。”
余承恩坚持道:“不不,该谢的,此等恩情,必须好好答谢杨厂公,还望厂公能够在我沧海城多盘恒几日,也好让下官尽一下地主之谊。”
“这?”
杨悦看向了文相:“你怎么看?”
文相抚须,乐呵呵道:“便是再多盘恒几日也无妨。”
“如此就有劳余大人了。”
文相都发话,想要蹭吃蹭喝了。
杨悦自然也不好推辞了。
余承恩欢喜道:“不辛苦,杨厂公您肯赏光留下来,真是我沧海城之幸。”
……
沧海城,昌海楼。
海啸退去后,这种沧海城第一青楼依旧屹立不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夜晚设宴。
管弦丝竹,美艳的歌姬,载歌载舞助兴,好不快活。
乡绅名流都齐聚在此,感念杨悦的救命大恩。
各色礼单送来。
杨悦想不收礼都不行。
“林员外到。”
门外传来一声吆喝。
余承恩附耳告诉道:“这林员外,名林涵,其祖上曾追随始皇帝开疆拓土,是功臣之后,是沧海城有名的士绅。”
杨悦哦了一声,见满座的乡绅名流都起身相迎。
杨悦也要起身。
林员外进门来,立马阻止喊道:“恩公休要起身,这要羞煞死老夫啊,快请就座,莫要起身,您有伤在身,切莫操劳。”
余承恩急忙把杨悦摁在了位置上。
杨悦只能拱手道:“林员外,久仰久仰。”
林员外笑道:“杨厂公,今日老夫前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相赠,有一幅画,乃是昔日三绝先生所作,还望您不要客气,务必收下。”
文相一听三绝先生,耳朵顿时竖起,眼睛瞪的和绿豆一样,紧紧的瞧过去,脖子不由自主的伸长。
林员外从长随手里打开画盒,摊开来展示。
画上女子,一袭红衣罩体,盘膝而坐抚琴,可惜,只留了个背影给众人。
但是就这一个背影,便叫人魂牵梦萦,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倩影销魂美人。
张君正一瞧着画,失声叫道:“侍女抚琴图!”
林员外赞道:“文相好眼力,正是此图。”
杨悦问道:“文相,这画你认得?”
张君正回道:“老师有所不知,昔日三绝顾恺之以画入道,成就半圣,他一生作画无数,其中便又这侍女抚琴图。”
“此画甚是神奇,相传此画中女子乃是真人化入其中,不老不死。”
“三绝先生曾言,谁若令女子动了凡心,可令女子转过身来,为其抚琴一曲,若是得其芳心,美女更是会从画中飞出,与其共赴巫山。”
“千年来,无数才子使尽千般法子,可惜,别说飞出画了,就是转身,为其抚琴一曲,都办不到。”
“想不到此画居然落入了林员外手中,林员外,你这礼送的可真不小啊。”
林员外抚须笑道:“杨厂公乃我沧海城恩公,没有他,老夫怕是早已经身入黄泉,哪里还能再欣赏这画上美女,今日趁着高兴,不妨借花献佛,将此画赠予恩公,感谢恩公大恩。”
“恩公,他日若有银两短缺时,您大可把这画拿来卖了,少说也值个十万两银子。”
文相激动道:“卖给我吧,十万两,我出了。”
杨悦打量这画上美女背影。
从上面感受到一股清冷孤寂感,还有无限的落寞,懊悔。
心中不由有些萧瑟,冲文相问道:“你能让这画上美女转过身来,要是能的话,这画我别学林员外一样,借花献佛送给你。”
“好,那我便一试,文房四宝伺候。”
仆人奉上文房四宝。
张君正盯着画上美人,沉默片刻,提笔作诗。
“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
日高红妆卧,倚对春光迟。
宁知傍淇水,騕褭黄金羁。
翳翳陌上桑,南枝交北堂。
美人金梯出,素手自提筐。
非但畏蚕饥,盈盈娇路傍。”
诗提完。
“好诗,好诗。”
“文相好文采。”
“如此好诗,当浮一大白。”
众人纷纷叫好。
杨悦看了,一愣的。
这不是蓝星唐代诗人常建的春词二首吗?
看来是蓝星这首诗映射进了张君正的脑海里,借他的口朗诵而出。
众人举杯恭喜文相得一首佳作。
酒正合着。
诗词在画上慢慢的隐没,最终消失不见。
张君正顿时老脸尴尬了。
这是画上的美女不认可自己的诗作啊。
林员外立马帮他挽尊道:“文相,诗是好诗,可惜啊,美人芳心可不是这么好打动的,您也莫要往心里去,千年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半圣,都无法打动美人芳心,说不定这美人就是一颗铁打的心呢。”
张君正尴尬的的点头。
如此一说,脸上的尴尬少去很多。
林员外再道:“杨督公,今日难得高兴,您不妨也试试,看看能否令美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