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蹑手蹑脚的来到了围墙便,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带有铁钩的绳子,这是关平早就做好的。
受后世的电视剧印象,关平一直想成立一直隐秘的暗杀部队,以从事侦查、暗杀敌方重要将领、己方叛变人员的任务,可是一直因为地位卑微,说不上话而得不到实施。
这个按照印象做出来的东西便也一直搁置,没想到想在竟派上大用场。
将铁钩掷上土墙,很轻松便抓住了,关平略微用了下力,很稳。便沿着绳子往上攀爬,待到了顶端,将铁钩绳子收起,轻轻纵下。
路上空无一人,那时统治者对于夜晚管得极严,决不许人在夜间行走。
轻车熟路,关平沿着墙角飞走,很快就来到了刘备的府宅。
糜家跟随刘备入许昌,虽然有钱,但是为了藏富,还是没有独立购宅,只是住于刘备偏院。
关平对于刘备府邸,好歹住过许久,凭着印象,来到了糜家住的偏院,依法炮制,又翻进了城墙。
关平虽然与糜廷并无交情,但是曾经受关羽之命,来邀请糜竺兄弟赴宴,曾大概了解其家人住处,知道糜廷卧房是西边厢房第三间。
轻轻的来到目的地,关平掏出匕首,将门闩划开,关平看来天生有当梁上君子的天赋,第一次干这等事情,居然悄无声息。
进去之后,关平继续蹑手蹑脚的往床榻边行走,隔着纱帐可以看见,里面隆起很高,看来糜廷是在熟睡。
关平正待掀起纱帐下杀手,却忽的想起一事,为何睡得这么熟,而没有鼾声,就算不打鼾,也应该有较为沉重的呼吸,为何也没有?
呤……一声轻吟,关平却知道这是好剑的出鞘声。
“不好!”关平心里一紧,朝着旁边急闪,可还是慢了,一柄利剑直接穿透关平的左肩膀,透体而出。
几乎条件反射,关平右手飞扬出手,凭着刚才的剑鸣声,准确的找到了敌人的喉咙。
呲……轻微的一声割肉声,关平可以感觉到,鲜血瞬间布满了自己的双手。
里面一声闷响,一个人垂直倒在榻上,关平忍着剧痛,掀开纱帐,看了一眼,正是糜廷,他被关平的匕首划破了喉咙,双手正捂着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不甘,可身体仍在抽搐,看来还未死透。
“你…你是关…关平。”那糜廷脖子显然在漏气,但还不致命,即便双手捂着能说话,可声音不但细微而且断断续续。
关平见他猜出了自己身份,顿时一呆。
“我知…知道是…是你。”糜廷惨然一笑。
关平忍着肩膀剧痛,生怕身份泄露,为了弄清疑惑,便将面罩摘下,沉声问道:“你为何知道是我?”
“啊……”糜廷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直翻白眼,嘴巴张的很大。
“因…因为,我也…也一直…直爱慕…慕凤儿,我一直…直观察…察着你…你们,你…你们互望的…的眼神,绝不是…兄兄…妹那般…简单,所以…你…你一定会…会来,只是…是没想…想到你…你武艺竟…竟…竟…”
说到此时,糜廷漏气的脖子再也承受不住,忽的猛颤几下,身子一斜,想来归西了。
见他说出这个理由,关平才略微放心,原来是从细节看出端倪,早作了准备,怕他没死透,关平又拿起匕首补上一刀。
为了造成劫财的假象,又在房中胡乱扫了几件财物放到身上。
此时,左肩处传来巨大的痛楚,关平低头一看,见那剑也是柄好剑,不过比较秀气,是那些公子哥携带的,剑身很窄,且短,没有放血槽,这才放下心来,若是乐进那把刀这样插在自己身上,不足一个时辰,自己的血就得被放光。
关平又从其墙上扯下纱帐,将左臂牢牢缠住,防止血溢出来,以免暴露行踪,好在留的血不多,接着皎洁的月光,关平看清楚了,身上并不滴血。
待一切收拾完毕,关平重又悄悄的出了门,用那铁钩翻出来墙,又怕被人看见,忍着痛在城中串了几圈后,才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翻入了自己的府宅。
关平的书房并无药材,但是关平却知道,自从自己那一次受伤之后,关凤的闺房物品除了胭脂,更有止血,治跌打的药品。
眼下,只能找她了,关平叹了口气,本来不想让关凤知道这事时自己干的,倒不是怕她泄密,而是怕她伤心。
跌跌撞撞的来到关凤的房门,关平轻轻的敲了几下。
“谁?”关凤被惊醒,警惕的问道。
“是我…”关平已是非常虚弱。
关凤一怔,啥时小鹿乱撞,满脸酡红,胡思乱想,这…这…这深夜来敲门,还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个丑事…开了门,怕他以为凤儿是荡妇,不开…又怕他不高兴…那便开了吧….不行,不行,还未与他完婚,坚决不能开……
此时的关平因为疼痛,已经天旋地转,里面又耽搁那么久,那还有力气喊,只觉浑身一软,额头径直磕在门上。
关凤一惊,想起事情方才哥哥虚弱的声音,忙不迭的、也顾不上穿衣服了,只着一件亵衣,下面胡乱拿了一件长裙裹着,赤着脚跳下来开门,正见了哥哥瘫倒在自己房门前,肩上,还插着一把剑,面色惨白,双目无神。
关凤浑身一软,差点没晕过去,想着哥哥还要自己照顾,急费了全部气力,将关平拖进了房间。
“关…关门。”关平模糊中指挥着。
关凤便关了门,返身看着哥哥,摸摸他的脸庞,又摸摸刀柄,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急得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别…别慌,从你柜子里拿…拿止血药,还…还有止血麻布。”
关凤忙提起裙子,深湖一口气,倒也平静下来,从柜子里拿了那两样东西。
“把东西放一边,替我拔刀。”关平咧嘴一笑,不过却有些惨然。
“好。”此时的关凤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尽管她还是很害怕,可是她明白,现在哥哥需要自己的照顾与保护,如果自己再慌乱,他就完了。
这么想着,关凤只觉得手也不抖了。“哥,怎么拔?”
“先用剪刀帮我把衣服剪烂。”关平有气无力的吩咐着。
关凤忙不迭的找到剪刀,将哥哥的上身衣服剪开,这下,伤口直接露了出来,惨不忍睹。
“别怕,双手握着刀柄。”关平望着妹妹被吓得红扑扑的脸蛋,以及那认真的模样,觉得那痛楚瞬间小了许多,继续吩咐道:“然后用力往上一拔,就可以了。”
关凤深呼口气,如湖般清澈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伤口,小巧白皙的双手握住剑柄,用尽全身的力气,娇喝一声,便将那短剑拔出。
咻的一声,一道血箭直接打在关凤脸上。
可怜的关凤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小脸苍白,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不过看到哥哥肩膀处往外飙的血,力气瞬间恢复。
“把止…止血药全部塞…塞在里面,再用绷…绷带缠住就…就可以了,很容…容易的。”关平忍着剧痛,几乎昏厥。
关凤满脸是血,可浑然不顾,双手灵巧翻飞,一面将止血药敷在伤口,一面将麻布带缠在关平肩膀上,直缠了几圈,这才停手。
关平又观察了几秒,见麻布上并未见血迹,也就是说血止住了,便长吁了一口气,用右手把还在面前呆呆望着伤口、没回过神来的小妹轻轻的揽入怀里,拍拍她的后背,笑道:“凤儿真是长大了,我还记得你以前一见血就晕,怎……”
“哥,你是不是去杀糜廷了?”关凤在关平怀里挪了个身,以避免挨到伤口,同时,却又打断关平的话,忽的问道。
“嗯。”关平无法否定,轻声应道,顿了一会儿,又轻轻地说了六个字。“你只能是我的。”这语气,仿佛在向天下宣告某件无法改变的诏令。
“你也可以带着我远走高飞,到荆州,或者到益州去。”关凤有些恼怒。
“我想给你荣华富贵,我还想光明正大的娶你,跑到山野丛林去,叫我女人跟我躲一辈子?这不是我关平的做法。”关平说的掷地有声。
关凤停顿了良久,忽的就轻轻说道,就像在说一件极是普通的事情:“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委屈,凤儿都不在乎。”
“傻丫头,一切听我的,你只要…”说时,没吃晚饭的关平的肚子一阵咕咕声传出,关平摇头一笑,接着道:“你只要每天做好饭菜等我回来就可以了。”
“可…可是糜廷跟你无冤无仇,凤儿可以跟母亲说不想嫁,没必要杀人的。”
“哼。”关平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我平时练得刻苦,只怕现在死的人是我!”
关平这话虽然有为自己找借口之嫌,但也在理,糜廷那剑可是直朝喉咙而去,没有给关平留半点生机。不知哪位先哲曾说过:男人一生,就是战斗——为了女人而战斗;跟女人战斗。这话虽然说得偏激,但也并不全是废话。
“好了,扶我起来,我去睡会儿。”关平叹了口气,道。
“就到凤儿这儿睡吧,这样即便有事,我也可以随时照顾你。”关凤脸红扑扑的,不过却粘着许多血屑,毫无美感,低着头,不敢看关平。
“不怕我吃了你?”关平嘿嘿一笑,问道。
“你敢!”关凤抬起头,嗔了关平一眼。“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还能做坏事?”
关平也不多说,走到榻边,慢慢的靠了下去,又把被子掀起来盖上,朝着关凤调侃似地一笑,长叹道:“真是舒服啊…舒服。”
关凤见凤巢被占,气不过,娇哼一声,忍着羞意,赤着脚丫,也飞快的钻进被窝,却把身躯全部藏在被单里,不肯露出半分。
依稀的月光下,模糊可见被单下一阵乱拱,尔后,关平压抑着的一声惨叫传来。
“好凤儿,松手,松手,我不摸了…不摸了,睡觉…睡觉。”
“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