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关平带着关霸依约来到了城郊马场,眼瞅着乐进还未到,关平先着关霸在原地打熬筋骨,自己却先骑了大黑马,按照原路,来到了马厩。
到了之后,关平直奔乌骓马住处,摸了摸干草,见果然是新换的,不由放了心,而那些兽医也已经赶来,在关平的监督下,仔细的换了药。
“恭喜将军。”那些兽医挂着谦卑的笑,对关平道:“将军坐骑恢复形势良好,伤口溃烂已经止住了,没想到这马的康复能力竟是如此之强。”
“哈哈哈……”关平闻言大喜,道:“也不看看是谁的马,我的马,那肯定跟我一般,也是不死小强。”
却不料那乌骓马好像听懂了一般,竟是长嘶一声,就欲起来冲撞关平。
“好好好,你现在还不是我的马,你是马王,你是野马王。”关平像哄孩子一般,将乌骓马安抚下来,又亲自喂它吃了草料,并又替它洗刷了一遍皮毛,这才出了马厩,重又返回关霸处。
隔了老远,就看见乐进在那里气呼呼的站着,见了关平过来,便大叫:“定国,你这孩子,我没法教了。”
“咋了?他咋冒犯你了?”看到关霸一脸傲气的站着,关平已明白了八分。
“文谦,他还算服我,我跟你一战之后,想必他会敬畏你。”关平也不拐弯抹角,下马,拿起马背上的方天画戟,郑重说道。
“你?”乐进忙不迭摇头,道:“定国,我这人一旦拿起刀,便状若癫狂,下手不知轻重,丞相部下除了仲康、还有典大哥,可没人愿意跟我比试的,你真的要比?”
“来吧,我好歹还能接得住你一招半式的,关霸,去那边树下看着。”关平双手持戟,摆开架势。
“好!某亦好久没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正憋得慌,定国,受了伤可别怪我下手重。”乐进哈哈大笑,从旁边拿起长刀,迈开虎步,朝着关平猛冲而去。
乐进的长刀,长约七尺,刀背厚实,刀刃锋利,左右两条放血槽,寒芒闪烁。
这乐进力气不大,但胜在出招的速度奇快,属于那种以柔克刚一类的打法,而这种,却正是关平头疼的。
乐进行进快速,沿着中路直切,到了还有三四步的时候,却如猿猴一般向旁边一纵,斜斜一刀劈出。
关平本以为乐进要从中路切来,却不料他突然变了路子,好在腰腹力量强大,生生一扭,画戟便有惊无险的挡住了长刀。
不过巨大的力道,磕的乐进也有些受不了。不过其很懂得扬长避短,一碰之下,不多做纠缠,又跳闪而开。
乐进忽东忽西,身形飘逸,刀法诡异难测,而关平一直处于被动挨打局面,虽然凭借顶级的速度与力道,守的密不透风,但,一直这么防守下去也不是办法。
而旁边的关霸早已经看呆了,他一向自诩地上弹跳如猿猴,可是不曾料想,那个其貌不扬的乐进,居然凭着那一口单刀,把父亲……呸…呸…把关平逼得手忙脚乱。
关霸忽然间意识到,灵活的身法,惊人的弹跳,原来不但可以用于防守,更是可以用于进攻。
关平与乐进二人大约斗了百余合,才齐齐停下手,关平想起刚才几次险情,不由拍拍胸脯,心悦诚服道:“文谦刀法,着实诡秒,在下难以抵敌。”
乐进谦逊的摇摇头,道:“哪里,这只是步战,若是论马战,我这套刀法便要大打折扣了,那时,可不是定国你的对手了。”
这句话倒是有理,乐进之所以能够占尽上风,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其灵活的步伐,但是到了马上,还能指望马顺着乐进的心意蹦来蹦去吗?
“关霸,过来!”关平对着远处树下的义子招招手,待其近前,笑道:“你现在可愿随乐叔叔学习武艺?”
关霸激动的面红耳赤,忙不迭道:“我愿意,我愿意。”
关平、乐进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而关霸也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他首先向乐进展示了自己出色的敏捷以及弹跳力,尔后,便说他想结合乐进的这种灵活步法与双锤之法,形成一种步战的、兼灵活与力量而有之的新型战技。
乐进显然也为这个想法欣喜不已,但是却又提出了疑问:“将领战斗,说到底还是马战,步战潜力不大。”
关平却摇摇头,笑着将关霸曾经随快马奔跑几万米的事一说,乐进已经笑开了花,毕竟,一种全新的战技是由自己创造,是极为令人自豪的——只是,也只有关霸这种逆天的身体才能够施展的开来。
待乐进、关霸开始兴致勃勃的投入新型战技的研究中时,关平却借故离开,他骑着大黑马,往许昌城中去了。
沿路,关平面色凝重,他是想着小妹昨晚对自己说的话,糜竺之子糜廷么。
这人倒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不过子承父业,对于经商,倒是极有天赋,然而,其对于女色方面,向来不甚检点——不过,那个时候,只会被人当做是风流雅兴,绝不会说他品德不行。
也难怪关羽会答应,糜家对于刘备的支持,可以说是倾尽全力,其在徐州的根基深稳,刘备若是想重新入主徐州,免不了依靠糜家,虽然已经是姻亲——糜竺之妹已是刘备夫人,但是亲上加亲,却更为保险,糜家的支持,刘备丢不得,而关凤,又算得了什么。
关平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忽的便叹了口气。对不起了,谁叫你看上的是我的女人……而此时,背离刘备,为时尚早;自立门户,不敢;与她私奔,不想;我除了杀了你,实在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关平先到了城中的绸缎铺,买了一些布料,其中便有一块大的黑布,买了之后,直接一大包裹了,重又来到城外,在隐蔽处,将其他布料扔掉,只留了那一匹黑布,藏在身上,回到了关霸与乐进的练习处。
关平仔细看了一会儿,却见二人的思路已经初见成效,那关霸跳跃时,虽然笨拙,但是可以看出比乐进更快,若是假以时日,定能成大果。
可以想象:一个永远不知道累的猛人,在地上蹦的跟蚂蚱一样灵活,忽东忽西,更加恐怖的是,这个猛人手里还各拎着二根百多斤重的铁锤,一锤下去,无视任何防御,直接碾碎,这恐怕是天下武将的噩梦。
待训练完,天黑,关平与关霸重又回到侯府。
不同于以往,气氛有些不对,赶到厅中,衣服没有,饭菜也不见,关平唤来婢女一问。
说是下午时候糜家大公子来过一躺,在客厅中干坐了一会儿,喊了几句话后,又晃悠悠的自己回去了,可是小姐却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里,不曾出来了。
关平了然,也不多说,径直进了书房,躺下便睡,也不管肚子饿的咕咕叫。
待夜深人静时,关平却突地起身,从柜子里摸了把西域样式的短刀、以及一根前端系着一个铁钩的绳子,揣进怀里,也未带青钢剑,又把黑布简易的改装下,成披风状,连头都罩了,自轻轻打开房门,如猫般,悄无声息的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