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徐庶之计,关平先着人,往零陵,令丁奉率零陵兵马,南下攻取郁林郡。
然后,关平令臧霸领兵两千,取合浦,令孙观领兵两千,取高凉。
几日后,二地传来消息,关平军一举平定苍梧、击杀吴巨父子的消息早已令合浦、高凉二地太守吓破了胆,见大军到来,皆献城投降。
关平自令林肯,领兵三千余,坚守苍梧郡,以防止南海郡士武往西与其兄长会合。
关平却自领剩余二万兵马,令赖皮为炮灰开路,着魏延为先锋压阵,关平自领大军,兵发合浦郡,驻扎于合浦西面小城顺平。
苍梧郡内如此剧变,早就有细作报知,其又怎肯甘心拱手交出交州,当即,火速令二位弟弟日南郡太守士壹,九真太守士(黄有)领兵北上,三人聚兵一处,约有三万之众,又着人告知被关平孤立在南海的士武,着其拼尽全力,往交趾方向靠拢。
关平只在顺平秣兵厉马,同时着留守苍梧的林肯务必要将士武阻拦在南海郡境内,却对士燮的调兵,置之不理。
待士燮将兵马聚拢在一起,以士壹为前锋,进驻交趾西面大县曲阳,与关平军对峙。
臧霸、孙观二人本是北军中高顺部下,向来看魏延不惯,后被关平临时编在魏延部下,虽心有完本不愿,困于军令,也不敢发作,今见关平勒兵不前,每日只往关平处请战,欲为先锋,攻曲阳县城,挫士燮之士气。
关平却只将二人抚慰而还,不停的往郁林郡派出探子,询问丁奉部进展如何。
只在顺平待了半月,丁奉处就传来捷报,丁奉利用武陵境内蛮族为先锋,先行与郁林郡内的蛮族取得联系,然后以其为内应,十几日便攻下郁林郡,俘虏太守,尽收兵马,提兵南下,与关平隔交趾郡而望。
这一事件,使得交趾郡内的士燮兄弟大为震动,随着郁林郡的陷落,交州全境,除去士燮兄弟所领的南海郡、交趾郡、九真郡、日南郡之外,其余地方,已全部落入关平之手,且切断了士燮兄弟与中原之地的一切联系,其结局只有两种,一是孤守,二是投降。
这一夜,士燮连夜将二兄弟及几个儿子召集起来,商议事情。
士燮年纪已有四十余,皮肤白皙,蓄着两撇精致的小胡子;此刻,在胡须的末端,却挂上了几刻酒珠,显得有些狼狈。
‘大哥,三弟那边,仍旧是过不来。’士壹见了大哥模样,用袖子小心的替他擦去嘴角酒珠,蹙眉道。
‘我知道。’士燮叹了口气,道:‘关军势大,以他那五千兵马,怎过得来!’
‘那…那怎么办?大哥……降,还是不降?’
‘父亲,我们有兵马三万,那关平有何可惧!’说话的是士燮的长子——士廞,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士燮烦闷之极,劈头就给了儿子一巴掌,骂道:‘你懂什么,你这秉性,早晚得死在外面!’
士廞虽然手上、口上不敢反驳,然而却将头颅高高扬起,眼神桀骜,明天不服气。
‘大哥,不如这样,我们派人往江东,说是将交州献与那碧眼儿,着其两虎相斗,如此,我交州可得以保全。’
‘难,先不论那孙权肯不肯为了开罪关平救我们,单就现在江东周瑜正与刘大耳围攻江陵,肯定抽不出兵来,我估摸着,那关平,定也是瞅准了这一时机,才发兵南下的。’
‘那怎么办?’
‘先不急,观望一阵,若是江东能从江陵抽身,到时再谋划不迟,哼!我虽不能胜那关平,但那关平若想据我交州全境,却也没那么容易!’
‘大哥之法,甚妙。’众人齐道。
士燮吩咐完,想起若是不能抵挡关平,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不由心慌,便站起来,往内堂而去,临走时,又望向士廞,交代道:‘你就跟你二叔老老实实在曲阳待着,若是意气用事,定不轻饶!’
士廞并不答话,只用桀骜的眼神瞪着父亲,待其走后,却冷哼一声,低声嘟哝:‘胆小如鼠。’
士廞只坐在堂中,他想起二叔与自己说的话:那关平,却也与自己一般年纪,他不过是那大耳儿手下一偏将,不过几年,就已打下这么大片产业,未必我士廞就比他差!
士廞越想越激动,忽然间觉得那关平算的什么!陡然,他一章拍在桌上,眼神凶狠,咬牙低声道:‘我要让你们瞧瞧,谁才是年少人杰。’
士廞立即吩咐亲兵备马,趁着曲阳主帅、也就是他二叔尚在交趾城内的档子,他率领,十几个亲兵,连夜赶回前线曲阳,然后深夜点兵。
士廞最是被士燮看重,几乎是交趾上下公认的大业继承人;其虽然没有调兵印绶,一些恪守军法的军官不为所动,但那些有意巴结少主的军官,却是将部队拉出来,阿谀奉承的跟在士廞后面。
一夜之间,竟也让他聚拢其万余兵马,士廞不在迟疑,立功之心,证明自己比那关平强的好胜之心,几乎将他的理智都燃烧了个干净。
在天略微放亮时,其率领万余兵马,往东疾行,在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径直去找那关平,欲图进行决战。
在离了顺平还有十里时,其行踪就已经被关军斥候发现,面对这么一支雄纠纠气昂昂的部队,斥候不敢怠慢,一面继续跟定,一面将情报火速回报顺平主帅处。
斥候冲进来时,关平正与尹渊、徐庶,魏延三人一起在早粥,是用交州山林间野生的小米熬成,香甜中却又带着那么点苦味,几人吃得交口赞叹。
听的士燮大军前来寻战,关平不由失笑,望向徐庶,道:‘元直,你那旧友,这胆子,可是不小啊。’
徐庶正埋头喝粥,也觉纳闷,舔了舔嘴唇,道:‘不应该啊,难道那士燮来了这交州十几年,变了性子?’
‘呔!’魏延将粥碗放下,大咧咧一抹嘴,请战道:‘来了更好,主公,末将请命击敌!’
‘行!文长,你便去一趟,记着,如果碰着了敌将,不许杀了,活捉着回来。’
‘喏!’
语罢,魏延自领五千兵马下城,正见了那士廞领着兵马来到顺平城下,他依照着兵书上所言,摆开阵势,又着士兵,向前递送了战帖。
魏延拆开一看,只见上面笔走龙蛇几字:‘关军中,可有人敢于阵前,与本公子单挑?’
魏延哂然一笑,也不回帖,只奔马出城,约住兵马后,自往前,隔远了喝道:‘吾乃魏延,对面军中,是哪位要单挑?’
士廞大喜,其在平常练武时,因为手下人都让着他,因此未遭一败,而士廞又未曾出过交州,自然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
见魏延迎战,士廞挺枪上前,现在阵前奔马几个来回,待造足声势后,大喝一声,径直朝着魏延冲去,后者提马上前,二马相交,只一合,魏延让过士廞长枪,却又持刀背于他背上一拍,后者口吐鲜血,翻身落马。
魏延双腿夹住马背,侧身,单手往下一捞,捡了士廞,奔回本阵;士军大急,见没了少主,都吼叫着上前,士廞好不容易摆出的阵势立即无影无踪,魏延将士廞关押后,自领兵冲杀一阵,杀敌数千而还。
士军余者,皆狼狈逃回曲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