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自单手将那士廞拎着,回到顺平城中,正碰着关平心满意足的放下粥碗,正在那擦嘴,见魏延得胜归来,便笑着将桌上魏延的粥碗往前一推,笑道:‘文长辛苦,且将这碗粥接着喝完。’
魏延将那士廞交与士兵看押,向前端碗喝了一口,笑道:‘还是热的。’
关平笑赞:‘我那义父关羽,早些年,曾有温酒斩华雄之壮举,今文长擒敌将而凯还,其粥尚热,真有异曲同工之妙。’众人齐笑。
那士廞见场上几人谈笑风生,那是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不由气恼,怒道:‘兀那关贼,休得只知用手下贼人逞凶,有种跟我战上几何!’
关平摇头轻笑,却不回答,只问道:‘你是那士燮何人?’
士廞昂然扬头,自傲道:‘本公子乃是交州大公子,期年后,便是交州之主!’
众人失笑,关平轻微摆手,道:‘将他压下去,好生关押,着人告知那士燮:他大儿子在我手里,只给三日时间,要么,全军投降;要么提军来战,我自腰悬其子之头,前往迎他!’
众人依言而行。
二日后,那士燮仍是没消息,关平召来徐庶,欲向其问策,却不料后方传来捷报:那士武因为急于与其兄长会合,全军急进,被留守苍梧的林肯先用骄兵之计,后在苍梧境内设伏,以三千兵马大胜五千南海郡兵,林肯亲冒矢石,擒得士武,已将其押往顺平城。
关平自语道:‘正愁劝降筹码不够,那林肯做的好事。’便又向左右道:‘将士武被擒消息再告知那士燮,并加上:止在明天,若不速降,其子、弟便身首异处。’
士兵巳时往曲阳城通报,傍晚时,士燮领二弟,从曲阳城中,只带了几百兵马,来到顺平城下,手捧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太守印绶,声称投降。
关平大喜,率全军文武出城受降,士燮捧印绶向前,至关平面前,双腿慢慢弯曲,眼睛却在瞄着关平,只期待他说一句:‘士将军休得多礼。’然后忙将自己扶起。
却不料,关平只是扶剑而立,面无表情,士燮无法,只得扑通一声归于地上,道:‘交州士燮三兄弟,愿以全军降右将军,从此,便为将军马前卒,任凭将军驱策。’
关平头一偏,徐庶自向前受了印绶,关平这才向前,扶住那士燮肩膀,笑道:‘我已备下宴席,款待威彦。’说着,关平手上用力,将那士燮扯起,哪里有半分扶人的诚恳。
士燮摸不懂关平的意思,心里打着鼓,口称不敢,脚下不敢移动。
徐庶在旁笑道:‘威彦,请。’
士燮颤了几下头,见关平已返身走了十几步,想着与徐庶年少时的交情,忙低声问道:‘元直,右将军这是……’
‘不要多心,我主便是这样,恭谨些便好。’
‘是,是,是,还得靠元直在右将军面前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
因士燮投降,原本关押在牢中的士廞、士武自然也被放出,在几个士兵的陪同下,同赴宴席。
那士廞在牢中数日,没少受那士兵毒打,满腹怨恨,陡然听的父亲投降,万分不愿,心中只想着出牢后,怎么唆动父亲反水。
前来牢狱中提他的士兵有五个,一个走在前头,二个在后,两边各一个,士廞正寻思着怎么脱身,陡然正见了也去敷衍的夜莺。
士廞斜眼一瞧,见沿路士兵对那你女人恭恭敬敬,又见那女人是国色天香,不由心生想法:这女子,在军中地位不低,若是挟持她,得以从关军中走脱,到了曲阳后,收取兵马,便可与这等尤物行鱼水之欢,再与那关平决一死战。
念头一起,士廞被权利与美色的双重欲望燃烧着,再也顾不上思考行动的成功可能性,当即,眼中凶光一闪,往后一纵,先夺了一士兵长枪,刺死后面两个后,又杀了边路二人,待领头士兵回头看时,又是一枪搠在那士兵心口。
本是已经走过去的夜莺,听的后面响动,急回头一看,见五士兵皆往,而元凶正扔了长枪,从倒地士兵伍长腰间抽出环首刀,淫笑着朝自己冲来。
夜莺本是野性子,是一个因为看不起丈夫便连手也不让他摸的烈性女子,哪受的士廞如此猥琐的目光,不由大怒,抽出腰间双折刀,娇喝一声,上前,双刀交划,士廞那一颗头颅,便滚落地上。
夜莺收了刀,提了那士廞的头颅,直接往宴席上而去。
正迎着那士燮三兄弟颤巍巍的看着关平脸色坐下,她便走到关平面前,将那头颅扔下。
士廞脑袋极圆,真如皮球一般,关平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头颅就咕噜噜滚到士燮脚下。
士燮捧起,拨开那头发,正见了爱儿一双大眼正睁得滴溜溜圆,带着淫.荡的目光看着自己。
士燮当即惨叫一声,扔下头颅,操起桌上碗筷就朝关平扔了过去,正立在关平身后的关霸大怒,不由分说,几乎只在一瞬间,他便把手上双锤的铁链打开,将那百斤重的铁锤朝士燮飞去,一声瓜碎响声,士燮便成了一句无头尸体。
士燮的两个兄弟陡然见兄、侄皆死,以为关平这是要杀降,想着再无活路,本着临死前拼一把拉垫底的精神,朝关平扑去,却只走了几步,便被负责警戒的士兵几枪捅在身上,倒地身死。
只在几个呼吸间,士燮几人,便都倒在宴席之中。
关平本是好闲情,正端着一碗最爱的小米粥在那里喝,还未待将碗放下,事情便已了解,他将碗放下,怒视夜莺,喝道:‘这怎么回事!那士廞怎生惹你了!’
夜莺被这么一喝,毫不退让,下巴高高扬起,将事情说了一遍。
听得原因,关平也不好再训斥,只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望向魏延,苦笑道:‘文长,劳烦你了。’
魏延霍的起身,道:‘末将这就带兵往曲阳,防止士燮旧部哗乱!’
——
魏延带着士燮三兄弟的印绶,来到曲阳城下,却不料曲阳城吊桥高挂,城楼上兵马皆箭上弦,弩扩机,严阵以待。
魏延令士兵城下喊话,那士燮除去士廞,另有三子,这其中又以士徽为大。
士徽此人,比起他那废物兄长来,已是强上万分,在原来的历史中,士燮去世后,却不是士廞来继承位置,而是由士徽来挑起大梁。
虽然士燮本已投降孙权,然后士徽继位后,却一反常态,自立为交趾太守,对抗孙权,欲图恢复士家先前的荣耀,后虽被灭,且不说有多大本事,但其魄力与雄心,却可证明。
在士燮准备前往关营中投降关平时,士徽死劝父亲不住,在其去后,也是整顿兵马,以防变故。
听的魏延在城下喊话,士徽戎装至城楼,见了视野所及,尽是成片关军,暗中叫声不好。
魏延着人拿了印绶,至城楼下近处,吩咐士徽开城门。
士徽却言:只认父叔。
骗取曲阳城的功劳哪有打下来的大,士徽这一番谨慎动作,倒正中了魏延的下怀。
其令兵马就地驻扎,并着人像关平禀告:士徽谨慎,不见其父叔,便不开城门,末将请命攻打。
关平接到消息,骂了一句;没法,那士燮等都埋在土里了,自不可能再掘出来给那士徽见去,只得下令:将士燮一族的头颅,都挂上,送到魏延军中,着其七日内,攻下曲阳城。
见关平恼怒,徐庶、尹渊上前,劝道:‘主公息怒,这等变数,也是没法。’
关平叹了口气,道:‘我倒是不担心这里的战事。’说着,关平一指北方,继续道:‘那周瑜、皇叔现围攻江陵,一旦成功,荆州江北之地,我不能染指便也算了;这交州,现在犹如一团泥潭,一脚踩进去,半天才拔得出;若是陷的久了,江东碧眼儿对我那江夏,怎不生窥伺之心!’
说到大后方江夏,这个关平集团的根本之地,徐庶、尹渊都是齐齐皱眉。
‘主公,为今之计,只有速破士徽,平定交州之后,再火速回军了,也免得以后向江东,江北用兵时,背后有所掣肘。’
‘将臧霸、孙观二军也调上去,告诉魏延,七日内,不破曲阳城,提头来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