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便是那一刻,我开始眷恋那被在乎,紧紧拥在怀里的在乎。
司徒渊将我带回他的住处,江南别致的院子。那段时间里,我们不曾提过从前,他只管待我温柔。
那段日子,我虽不曾与他有过夫妻之实,他却宠我宠得要紧,似乎我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方设法给我摘下来。
我向来任性,又爱惹事。那是两个月后一日,眼见就要酷暑,我忙着去填首饰和衣服。
在买首饰的时候遇到了蛮横的姑娘,那姑娘仗着是县太爷的千金,傲气的很,偏偏和我看上同一个簪子。
我的性子,哪里会让给她?她要,我还偏偏不给呢!司徒渊虽想劝我,又哄我:“这粗劣的簪子哪里配得上你好看的模样,日后,我送你更好的。”
我却不依,任性道:“我就喜欢它粗劣的样子!”
原本也不过是支簪子,对方也没非要,只是司徒渊长得好看,她起了异心,还让衙差抓人。
这一抓,我倒没受什么委屈,反倒县令被司徒渊的令牌吓得当众掴了自己的千金。我很是得意地牵着司徒渊回去,他见我开心,也没一句责怪的话。
后来,妖姬得知我的行踪,会来找我打架,但每一次都被我打得落荒而逃。没过多久,鬼仇也找到了我,我与司徒渊单独相处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因为鬼仇说,我是他的嫂子,是不能被别人玷污的。
县令千金那一件事之后,司徒渊时常接到信函,我只见他眉宇皱起,却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直至,斐苒带着人马,出现在这江南小院子中,我才晓得我的任性让司徒渊暴露了行踪。
斐苒来的那天,天空湛蓝无痕。鬼仇也不晓得哪里去了。我和司徒渊在树下做了个秋千,他在背后推我,我们的笑声充斥了整个院子。
绿荫之下百花拥簇,朗朗的笑声……如今想来,那之后,我和他似乎再也没有这么开怀过!
斐苒看清我脸孔的时候,先是一怔,而后那张阴冷而愤怒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司徒渊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她行礼,大义言辞:“皇上,如今天下局势不稳,墨轩不过一岁,臣妾亦是有心无力,还望皇上以江上为重,莫要被妖女迷惑,辜负天下!”
最后一句,她是狠狠瞪着我说的。
我没理会她,还坐在秋千上,踮着脚尖轻轻晃动秋千,又仰着头笑着问司徒渊:“渊儿,我想在我的繁灵宫也做一个这样的秋千。”
司徒渊很是震惊地看着我:“溪溪……你、你愿意跟我回宫?”
司徒渊尚未完成统一大业,而我无法将我那一半的心脏从命口拿回来。
我答应他回宫,可在此之前我要去一个地方。司徒渊自然是不放我离开,然而我要离开,又哪里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留下一封书信,我便去找黑龙。我用《西游记》的故事将黑龙骗了,他寄在我身上,为我所用,直至我替司徒渊完成统一大业。
可是……分明已经过了一千年,这霸业也分明已经完成,黑龙却依旧守在我身边……
黑龙爷爷,是个好人……
有了黑龙,我不再害怕自己会被怨灵控制,因为我跟黑龙说:“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连司徒渊都要杀,那你就先将我杀了”
他那时候蹙眉,问:“那如果你杀其他人呢?”
“那你就让我杀个痛快,在告诉我我杀了谁,我好让他们投胎去个富贵人家。”
黑龙:“……”
只是,我回到皇宫的时候,却发现司徒渊根本没有回去。于是,我又去了江南,在那个院子看到他和斐苒。
斐苒跪在地上,求他:“皇上!这世间女子云云,若是为了个女子而将祖业抛弃,辜负天下,皇上,你当真要做这样的罪人吗?”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却没激怒司徒渊,他躺在石椅上,目光寂寥,淡淡道:“待灵溪回来,我们再一同回宫。”
从那无望却不放过一丝希望的眼神中,我知道,他是做了在这里老死的打算。
我笑着应了句:“渊儿,我们要回宫了。”
司徒渊猛地从石椅上起来,就像当初,烟雨霏霏中,他在岸上看到我之时,用他的忧伤掩盖了所有的激动。而那时候,我并没有在意还跪在地上的斐苒,她是那么恨恨地望着我。
商楚之中,我突然的出现,又掀起一阵波动。那时候我才晓得,司徒渊以微服私访的理由,由北向南,寻了我一年多。
那时,我很介意他的后宫,不愿以“灵妃”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他也不顾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反对,将我养在他宫中。
后来我想了许久,才悟出了所谓的命数。我的介入,让商楚的命数翻天覆地。如若是想扭转乾坤,却是要将我也混入这所谓的命数中。
司徒渊没有要统一商楚的野心,他同我说:“战乱若起,百姓流离失所,我不愿看到这样生灵涂炭。”
那时候他的头枕在我的膝盖上,我淡淡地笑容,抚着他的墨发。
他将我扑在床上,对我笑了笑:“我已如你所愿,斐苒如今有了墨轩,你可否安心留在我身边?”
他这么不经意的话却狠狠刺伤了我,然而,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满足他对我的思念。
几番戏水之情,我都背着他偷偷喝了落子汤。鬼仇晓得我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不敢同鬼卿说,却对我产生了怨恨。
初夏秋冬,日子飞逝。我还未让他燃起统一商楚的雄心,鬼仇便给我带了个不好消息。
他告诉我,为了平定冥界突然叛乱的邪灵,子夜受伤了,鬼卿正赶去救他。我正要与他会冥界,却被司徒渊拦住了。
鬼仇见状,甚是愤怒:“莘莘,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要为了这阳间的男子,不顾你哥和我哥的安危,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说完,他便离开。
我哪里会丢下自己的哥哥和鬼卿哥哥不管?只是,司徒渊脸色也阴沉得很,我同他解释:“待我救了他们,便会回来的。”
司徒渊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不似从前温柔,只是担忧:“这一趟你若离开,我又要等多久?三个月,还是一年?”
他的苦楚流露在眼里,似乎害怕我又离开。他将我拉到怀里,又十分悲伤道:“灵溪,我的生命对你来说太短太短,我怕你再回来,我早已不在这世上了……”
司徒渊早已不是那个只晓得捉弄,调戏我的孩子了。他会温柔,会溺宠,却也会让我承欢在他的身下而令我流连忘返。
他的手掌拖住我的后脑勺,将我吻住。我心里惦记着子夜和鬼卿的安慰,哪里有心情与他做这些事?
然而,在我挣扎之时,我却感觉到他用舌尖将什么东西推送进我喉间。
我咳不出来,他牵着我的手腕,那带着忧伤的脸蛋露出邪邪的笑容:“灵溪,我不会再让你喝落子汤。我听闻,你们阴仙,若是怀孕了,那便不会再有修灵。”
“!!!”我怔怔地望着他,咳不出喉间的东西:“咳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什么东西?咳咳……”
他将我扶住,抓住我的手腕,心疼:“别咳。会难受的。那是别人给我的丹药,说是可以让你暂时失去修灵。”
我讨厌别人这样对我,将他推开:“司徒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想离开,果真提不起任何修灵。若是失去了修灵,我与阳间的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他强行将我拖到床上,分明是那么不舍,可是,又像除了这样,也不晓得该怎么留住我。于是,将我摁在床上:“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你要怀上我的孩子,怀上孩子,你便走不了了。”
“!!!”到底是谁告诉他,我若怀孕,便没有修灵这件事?
我冷笑:“我若不想怀,你以为那孩子会出世吗?别忘了,你只是个普通人!”
他那坚毅的眼里闪过受伤的表情,却不服输:“我不介意,让你一天吃一颗这样消灵丹。”
消灵丹,阳间不可能有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
然而,我却来不及想这些,因为他已经开始褪去我的衣服。
阵阵寒风袭来,吹灭了烛火。我带着眼泪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他闷闷哼了句,却没打算放过我。
我的哥哥子夜,还有那一直照顾我的鬼卿哥哥,他们可能会被杀死,我只是想救他们。我为司徒渊做了那么多,以至于连寿命都折了上万年。可是他居然这样对我……
终于忍不住,我捶打着他的同时放声痛哭,江南小院里的三月,回到宫中的这些日子,他都不曾逼过我,可是他今日却强行而上,丝毫不怜香惜。
黑暗里,我总算将他推开,而自己一滑跌落在床下,他一紧张,将我捞起来重新摁在床上。
枕头被褥全都湿了,看不请任何东西,惊叫痛哭中,他撕扯我的衣物,我的手抓住了床头,在枕头里胡乱抓住了什么,冰冷的金属触感,一头尖状物。
我带着恨意,狠狠地扎向那赤【裸】的胸膛。他的动作敏捷,力气也大。抓住了我的手腕,夺走我手中的剪刀扔了去。
而后掐住我的脖子:“你就那么想离开?就算杀了我也要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