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妄我这些年为了他连命都堵上了,竟不想司徒渊是这样想我的,还跟我不喜欢的人说我坏话?我心里堵了口气,琢磨着这个司徒渊到底说了我多少坏话?原本这也是陈年旧事了,但我听得不舒爽,忍不住咬牙,心想待我出去定要将他暴打一顿。
司徒渊顿了顿,轻声道:“可我就想同她过一辈子,总觉得若没有她,这日子也没什么意义了。”——他这话就像夏季烈日中忽来的凉风,我那被燃烧的愤怒瞬间熄灭,愣愣地望着他。心道,这话还中听些。
他抬眼望着皎洁的月光,似乎想到什么美好的东西,目光柔和地像三月阳光,嘴角不经意往上勾了勾。
妖姬解了他身上的树藤,叹气:“罢了,虽说你这么好的男子却看上她,着实有些浪费。不过我已经有了鬼仇。”——浪费你妹!司徒渊这是有眼光好不好?
司徒渊很礼貌地道了声谢,那妖姬转了转双眼,又突然叫住他:“等等,你恰巧也有酒,干脆就灌醉她,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她对你不就死心塌地了吗?”——“!!!”我狠狠地瞪着妖姬,想不到我当初的清白竟是毁在她的教唆上。
司徒渊顿了顿,似是在考虑,而后作揖:“多谢姑娘提醒。”
妖姬见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我就不信,你若失去了清白,鬼卿哥哥还会要你,到时候,只怕鬼仇也讨厌你!让你还长舌地教唆鬼仇别娶我!哼!”——我何时教唆过鬼仇?那鬼仇分明自己不喜欢她,便说是我说要娶乖巧听话的女子。我当真是被冤枉的!顿时有种将妖姬撕碎的冲动。
那晚上的细节我虽很多都想不起来,但却也知道是我冥莘命运的转折点。后来的日子里,我不止一次想过,倘若我没喝那酒,第二*他娶了斐苒回商楚,然后离开得干干脆脆,或许便没有后来的羁绊。
那是我同司徒渊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我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我当着差点杀了他,可他却不害怕,又委屈地说我是扑过去。我倒看看我是怎么扑过去的!这件事分明就是他听了妖姬的教唆,然后才对我动手的!
司徒渊回到原来的地方,记忆里的我已经冻得眉毛都染上白霜了。
他将酒放在一旁,摸了摸我眉毛上的白霜,很是感兴趣:“我只听过冬风吹得满树梨花开,却不晓得你掉一趟水,也能生出这么雪白的花来。”
“一边呆着去!”本就被冻得直哆嗦,还被挖苦,哪里不恼。但见他往一边走去,手上白色的布带刺眼,又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方才在客栈里喝多了几碗,有些小醉没把碗拿稳,摔了,想着捡起来便割了手。”
那时候我只以为当真是这样,想着我这般狼狈他还有心情喝酒,心里极不舒服地骂了句:“活该!”
他好脾气地给我倒酒:“你喝喝,暖身子。”——我的酒量就跟鬼仇的人品一样差,就算了冷得结冰也不敢喝。
我闭眼继续打坐,傲娇:“不喝!”——从前我很少看他有什么情绪,如今倒是难得的机会,将他的一点点小表情都收入眼底。
他见我任性,眸子里满是担忧,又蹙了蹙眉。须臾,他将酒坛盖子打开,蹲在我面前诱惑我:“你闻闻,多香?”
对于爱酒的人来说,这或许是香的,但对于不喜欢酒的人来说,闻着便难受。我其实不喜欢酒味,又因着以为他先喝了才来找我,脾气很不好地猛地推开:“不喝!”
——彼时,如果我知道这酒是他这么拿来的,就算不喜欢酒也会好语气地对他说我不喜酒。可是,当初的我是那么倔强任性,又不晓得这酒来之不易,冲他十分无礼地发脾气。
酒坛“哐当”摔破在地上,透明的液体渗入泥土里,酒味弥漫在山间。这声响在这荒凉的山下甚是突兀,惊得虫鸣都顿了。——如今想想,那时候的我着实任性。
即便是这样,依旧傲慢的态度,没睁眼。对于自己的所做作为不觉得愧疚,我记得我当初这么做是觉得解气。
司徒渊没说话,只是盯着那碎了的坛子,精神恍惚。
我若没有进入这阵法里,哪里晓得他当初竟觉得这般受伤?他眸子荡着忧伤,须臾,叹了口气又将另一坛酒拿过来,自己坐在一旁喝了几口。
我到底还是喝了那酒,倒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觉得不够解气。他竟将我一个人放在山中,自己还在客栈喝了那么久的酒才回来,喝剩了才想起我。我看他很不顺眼,就想与他作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凶巴巴:“为师这些年帮了你那么多,你这没良心的竟自己喝!”
他先一怔,又颇为无奈地叹气。——我对我当初的语气,竟觉得是很别扭。我虽以他的师傅身份自诩,高高在上,却不想说出来却像个孩子,哪里有半点当师傅的气度?
因着生气,我不顾他在一旁说“慢点。你慢点。”,就这么“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了半坛。他多次想阻止我,我却转过身子反抗他,心想他不让我喝我还偏偏要喝,所以大口大口地将酒灌进去。——这些事虽过了几千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但后来呢?
酒辣辣地下肚,很快我的脸蛋绯红,身上的冰霜融化。衣襟滴着水。酒精让精神迷乱,司徒渊很头疼地拉着我往一边走,然后对我说:“你是第一次喝酒吗?不晓得这样容易醉?还是说你的酒量很好?”——这些,我记得。
我笑得傻乎乎,又直接躺在石头上,望着天空傻笑。他很是头疼地扶额,又将我拉起来道:“你的衣服都湿了,感觉先换了,也不晓得你这样会不会得风寒,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你生病。”——这些,我似乎也有些印象。
然后……然后……我真的断片了。不记得了。所以那时候到底是我扑过去,还是他趁人之危?我很是紧张地看着他和那个已是醉的不省人事的我。
他将那件干的外衣拿起来,问:“你还能不能自己换衣服?”
“渊儿,你怎么变成了两个、两个了?”——酒后的我当真丢人,我看得都恨不得挖坑将自己埋住,好藏了我那不好意思的表情。
司徒渊又问了句:“莘莘?”
我的手趴在他的双肩,醉得厉害,说话含糊:“司徒渊啊……你要当皇帝,你会统一商楚,你会……你会……”
“会什么?”司徒渊好笑地看着迷迷糊糊的我。
“嗯……呕……”——原来我还吐了,吐得他一身污秽。
司徒渊虽觉得恶心,却强忍着褪去那被弄脏的衣服。见我跌跌撞撞要往水里去,忙将我拉回来。——然而,更我崩溃的是接下来的情景。
我竟直接摔在他怀里,乐呵呵地笑着。司徒渊见我我醉得不省人事,又怕我生病,便将我扶到一块石头旁边,将我按下去,坐在石头上,开始给我脱衣服,动作十分有涵养,也不忌讳,道:“莘莘,你迟早会是我的皇后,你不愿意我自然不会逼你做什么,不过眼下我只想帮你换衣服。好不好?”——这话说得那么有修养,可我听起来却总觉得有种诱惑的意思。
坐在石头上的那个我身子还在摇晃,却点了点头,舌头打结:“好……”
司徒渊顿住手中的动作,抬眼笑了笑:“这么说,你也认为你迟早是我的皇后?”
我又“嗯”了一句。——我猛地瞪着眼睛,又抚了抚额头,我发誓,当初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跟他还有这么一段对话!
司徒渊却当我答应了,真的把我的衣服解开。雪白的肌肤完全暴露。——我看到自己这样毫不遮蔽地坐在他面前,脸上一阵羞红。
司徒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但很快他便用他那唯一干的衣服将我包裹住,又抱着我到火堆旁边。他见我死死的睡在那里,也脱得只剩亵裤,又用树枝将我两的衣服挂在旁边一块烤干。——我啧啧感叹,那时候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他小小年纪,便有六块腹肌?而且他平日斯文,貌美如女子,竟也没想到他身材那么好。
火堆燃烧,“噗呲”响起了,这样守着火堆一个多时辰,司徒渊见衣服干得差不多了,便拿起我的衣服向我走去。
他将我扶起来,试着给我穿上,却不想废了好大的劲都没能将手放进袖子里。我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肌肤相蹭,他身子一颤,忙将我放开。这一放,我又整个人倾斜,他情急之下又伸手将我接住。——这一摔,他若是不接住,怕是我脑袋都被石子砸个洞。不过这样的诱惑……他竟能忍住?
索性,他直接把所有衣服都给我掩上。这时候,睡梦中的我呓语,又猛地将他扑倒,嘴里还念着:“想逃……”——“!!!”莫不成真的是我扑上去的?
他睡在地上,而我趴在他身上,将隔着的衣物扒开,直接贴在他身上,蹭了蹭,因为舒适而嘤咛。——我苦笑,我这是……这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