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冷彤听了刘一鸣的话,都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些问题的。
刘一鸣老爷子接着说道:“上次我就担心极了,和老伴儿商量,这是不是勾魂使者来了,我们都决定等两天看看,果然,孙永在第二天晚上就走了,家属传来哭声,把我们俩吓得心惊肉跳的。”
“我还去问过其他患者家属,他们倒是没听到过,但是听了我们的话,也都有些害怕。”魏淑华接着说道:“前天晚上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我们俩一宿也没敢睡,一大早的我就出来在走廊里等着,果然,侯医生就死了啊!”
冷彤连忙说道:“您老别害怕,我们猜测这不是勾魂使者,是人为搞鬼,那上次那个肝癌患者,当时有家属在病房陪护吗?”
“有啊!”魏淑华立即说道:“孙永的女儿和女婿都在,晚上就在这里伺候孙永呢,这不可能是人在搞鬼,就是拘魂使者,我们俩可能是上了年纪,身体都弱,就能听到,别人就听不到。”
大雷子有些晕了,跟着瓮声瓮气地说道:“小小,冷丫头,这情况可真说不准了,那老头家属都在,一定不是人为的吧?再说了,一个肝癌晚期的患者,还有必要去杀吗?那不是疯了?”
“你别跟着搅和。”冷彤皱着眉头白了大雷子一眼:“这里面有些问题。”
“对!”魏淑华也跟着说道:“我也觉得有些问题,这个医院好像是有指标的,拘魂使者要凑数,我这两天就联系外地的儿子回来,要给老头子换一家医院,要不然再出事儿,说不定就被弄走凑数去了。”
刘一鸣也跟着说道:“我是轻微的肝硬化,没有太大的问题,但这医院不愿意给我转院,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找我儿子回来了,这两天不走的话,说不定都来不及了,我正办理出院呢,不行就重新住别的医院。”
冷彤也无奈地问道:“那您两老听到说话声音的时间,还记得吗?”
“不记得。”魏淑华连连摇头说道:“那时候好像都下半夜了,我们只顾着害怕,哪还有闲心看时间啊?”
我和冷彤被说得有些晕头,冷彤也觉得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这才和老两口告辞出来。
魏淑华还很感动,毕竟大雷子还花钱了,把我们都送出来。
我们也没商量什么,直接来到三一五房间,在三一八的斜对门,仍旧是冷彤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正拿着东西要出来呢,看到我们也是一愣:“你们找谁?”
“我们是巡捕局的,有些事情想询问你一下。”冷彤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说道:“住院的不是你吧?”
“不是,是我妈,你们进去吧。”年轻人立即说道:“我要去办理出院手续了,这医院不能住,闹鬼啊!”
年轻人说着话就出去了,我们也就进了病房。
这是一个单间病房,看刚才那个年轻人的穿着知道条件很好,里面床上坐着一个六旬左右的妇人,穿着也非常不错。
应该是听到我们在门口说话了,看到冷彤更是微微一愣:“这丫头,长的可真好看,你也是巡捕?”
“哦,是啊,阿姨好。”冷彤会说话,虽然没有笑模样,但是小嘴儿很会说话:“怎么称呼您啊?我们听说您前天晚上也听到声音了,这才过来问一问的,您前天夜里听到什么声音了?”
“我叫周树英,唉,别说了,我都吓死了。”妇人也是满脸惊恐之色:“前天的后半夜,我隐约听到一个深沉的声音问,把那个女医生带走凑个数吧,另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说,行,那就带走凑个数,紧接着就是脚步声,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脚步声很清楚。”
我和冷彤对视一眼,都是这么说的,没有什么出入,冷彤连忙问道:“刚才出去的那个是您儿子吧?那天您儿子在吗?也听到了吗?”
“那是我小儿子,平时都陪着我,那天被朋友叫走了,就是我一个人啊!”周树英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儿子年轻人事儿多,我这病也没事儿,就是个肝炎,住几天就好了,什么都不耽搁,我儿子才走的,哪知道见鬼啊?”
“哦!”冷彤点头问道:“那您知道当时是几点吗?”
“不知道,但应该是下半夜,那声音听起来很瘆人,我都吓坏了。”周树英脸色也不太好看:“昨天最后一天针,我儿子昨天也没敢走,生怕我也被带走凑数,这不是今早就办理好出院手续,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冷彤看了看我,这才对周树英说道:“谢谢您了周阿姨,祝您早日康复,我们就不打扰了。”
周树英也是笑着答应一声,夸着冷彤就把我们送了出来。
大雷子出来就说道:“我看还真是闹鬼了,一个人两个人听到也不奇怪,这都三个人听到了,还都是上了年纪的,不能联合起来说谎吧?如果是人为的,那胆子也太大了,你们说呢?”
“未必!”冷彤摇头说道:“这里面有很多问题。”
“那就别在这里推理了。”大雷子连忙说道:“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去,你们俩反正也是要商量,走!”
我和冷彤这才注意到,已经是中午了,上午在巡捕局还耽搁一段时间,也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商量,在这里也不方便,就跟着大雷子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
大雷子连忙要酒点菜的,冷彤就看着我说道:“小小,这也不可能是什么拘魂使者,就是凶手胆子大,应该是先杀了人,之后再闹鬼的,对吧?”
“这应该没问题。”我点了点头说道:“不可能是先闹鬼,后杀人。”
“我也看过旁边的几个病房,有的有家人陪护,还有的是年轻人,不合适他搞鬼。”冷彤看着我说道:“这三个人都是上了些年纪的,而且还都不能追出来,有这个关系吧?”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连连点头说道:“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其他病房的患者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应该也不大,至于说两个人,我认为还不是,可能就是一个人,在夜里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都吓了一跳,谁还能仔细分辨啊?”
冷彤点了点头,看着我问道:“刘一鸣和魏淑华听到两次,咱们先说第一次,那个孙永的死,是怎么回事儿?”
“孙永是肝癌晚期,就算是有天大的仇,也不会去杀他。”我也就分析起来:“而且在对话中也可以听出来,第一次的拘魂使者并没想要杀人,而是知道孙永将不久于人世,说这两天就带走,还留有余地,你认为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冷彤连连点头说道:“孙永还有家人陪护,第一次就没说今天晚上带走,可能就是留下一个活口,他可能非常清楚,孙永的病情就在这两天,从这里能看出什么呢?”
我笑了笑说道:“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肿瘤内科的,或者是临近科室的,要不然不可能对孙永的病情这么了解,一般高明一些的医生,在患者时日不多的时候,还是能预判出来的,你说呢?”
冷彤也微微笑了一下:“对,这个凶手提前就制造闹鬼事件,就是为了昨天杀死侯秀丽医生做准备,而且这个凶手还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科室的。”
我想了想就说道:“从周树英的话里也能分析出来,一般情况下,晚上周树英的儿子都陪着她,唯独案发那天晚上,周树英的儿子被叫走了,也就是这天晚上,周树英就听到了拘魂使者的声音。”
冷彤满脸都是高兴的神色:“那你试着说说大致的过程呢?”
“凶手先去医生办杀了人,之后出来,在三一五说了那番话,吓唬里面的周树英。”我也就分析起来:“接下来看没有动静,这才去了斜对面的三一八,因为三一八对着小楼梯间,一旦出了问题,可以及时离开。”
“对”冷彤更是高兴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过程大致上应该是这样的,那么更可以说明他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科室的,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
此时酒菜早就上来了,大雷子一瓶啤酒都喝进去了,呵呵笑着说道:“你们俩也吃点儿,边吃边聊,这么快就确定下来是这个科室的了?不是乱推理吧,要是这么说来的话,案子很快就能破了啊?”
我和冷彤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我对大雷子说道:“雷哥,不能这么说,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肿瘤内科有多少人也不知道,总不会少于十个,而且凶手的作案手段我们还不知道,这些都是根据上午了解的情况推断出来的。”
“嗯,也未必就是这样的。”冷彤想了想说道:“对面就是骨科住院部,我看就隔着一个大厅,也有可能了解情况,我们下午需要再去医院找医护人员询问一下,先一步步来。”
我也点头说道:“对,我们先问一下护士,我感觉护士的可能性总是不大的,判断没有那么准确,应该是个医生,确定一下是不是有对面的医生过来询问过病历等情况,把范围进一步缩小,之后再展开调查。”
冷彤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俏脸上露出笑容:“吃饭,下午再去,晚上回去听一听情况,两老来了也许能帮我们分析出很多情况呢!”
我答应一声,立即吃了起来,我们都期盼见到两老,倒不是一定要两老帮忙分析出什么来,确实有些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