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们三个人就返回医院，也没直接去医生办，转了一圈看到处置室里只有一个女护士，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冷彤当即敲了敲门。

护士回头看到冷彤，有些疑惑地问道：“有事儿？”

“我们是巡捕局的，有些事情要询问一下。”冷彤知道这个地方不能随便进，也就说道：“能耽搁你几分钟时间吗？”

护士想了想就跟着我们出来，冷彤带着护士来到走廊的这一侧，这才问道：“姐姐，你贵姓啊？”

“免贵姓林，林晴，你这小嘴儿也可真甜！”护士可能是看冷彤叫了声姐姐，还夸了一句，也放松一些：“你们也是问侯医生这个案子的吧？”

“对！”冷彤立即点头说道：“你们科室有几个医生啊？男的几个，女的几个？”

“十多个呢，我想想啊！”林晴简单想了一下就说道：“男的七个，女的六个，我们是大科室，护士一大堆，但那天晚上，都没人看到，没有特殊情况，就是一个主班一个副班，副班的还有事儿没来。”

冷彤看了看我，有些晕头，这人数是有些多了，也就问道：“那其他科室的人，尤其是对面骨科的人，经常过来吗？”

“不经常过来，除非有亲朋看病，才过来找我们科室的医生，平时患者都不少，各忙各的。”林晴看着冷彤说道：“你们怀疑是我们的医生啊？我们可都说是闹鬼，这不是案子发生才有的，以往也有过，患者都被带走了，大家都说是拘魂使者啊！”

冷彤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问道：“不是怀疑你们的医生，就是了解情况，侯秀丽和谁有过拌嘴吵架的事情吗？”

“没有。”林晴很快就摇头说道：“侯医生的为人很随和，对我们都挺好的。”

冷彤接着问道：“那她和谁走的比较近，或者说有什么私人的关系，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关系。”

“那没有，平时和李明华爱和她开玩笑，这不算什么，对我们佟院长的儿子也很照顾，参加工作才一个多月，年纪差得太多，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林晴说着说着忽然说道：“对了，我听说和我们办公室副主任吴建树挺好的，当初吴建树还追过侯医生呢！”

冷彤看了看我，这才问道：“那后来是因为什么没在一起的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林晴摇了摇头说道：“侯医生都结婚了，吴主任还没成家呢，后来就没什么来往了，关系正常，起码我们都是这么看的，吴主任也很少来。”

冷彤紧接着就问道：“那吴主任以往也当过医生吗？”

“没当过，他不是医生。”林晴摇头说道：“我们的医生，起码是专科以上专业对口学历的，吴主任原来就是办公室的。”

我知道冷彤这一问的原因，就是想确定一下吴主任的可能性，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吴建树不太可能。

冷彤想了想就说道：“那耿院长的儿子今天在不在，能帮我们找过来吗？耽搁不了几分钟。”

“好像在呢，我去看看，顺便帮你们找来。”林晴点头说道：“你们稍等啊！”

冷彤等林晴走了就说道：“小小，找佟院长的儿子过来问一问，应该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笑了笑说道：“本来就没有对付他老爹的可能，而且还是刚刚上班一个月的，我们也不会打草惊蛇。”

冷彤看着我问道：“那你说吴建树呢，可能吗？”

“可能性非常小，几乎可以说不可能。”我笑了笑说道：“这个凶手非常了解科室的动态，而且对患者的病情也掌握，这是我们分析过的，你也问过了，吴建树本身就不是医生，而且还不经常来，几乎可以排除。”

冷彤抿着小嘴儿，看起来就非常高兴，我们俩总是能想到一起去，其实在冷彤问那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冷彤的用意了。

这时候那边就过来一个年轻人，看起来还很英俊，穿着一身白大褂，身材中等，过来问道：“是你们找我？”

“嗯，贵姓啊？”我知道可能是佟立阳了，接着问道：“你知道你们科室哪位医生和侯秀丽的关系比较近吗？”

“我叫佟立阳。”佟立阳看起来有些腼腆，说话也不是太多：“都一般吧，好像没有关系太近的。”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你父亲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你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也能听到大家的议论，有谁恨你父亲吗？”

“也没听说。”佟立阳想了想就说道：“我爸开医院还交很多朋友呢，得罪人的事情很少，医生们就算是有恨我爸的，也不会和我说。”

我觉得佟立阳说的也非常有道理，想了想就问道：“那天的值班医生除了侯秀丽之外，还有一个副班的，那个医生是谁？为什么没来？”

“那天副班的医生是李明华。”佟立阳不假思索地说道：“他和朋友喝酒去了，我爸还批评他一顿，说他不在岗，其实也不怪李明华，还不知道侯医生怎么死的呢，一般副班的医生也不来，出事儿就是责任，不出事儿就那么样了。”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一个月前肝癌死亡的患者孙永，是哪个医生收治的？”

“那我不知道啊！”佟立阳也是一脸的迷茫之色：“那时候我还没来吧？我去给你问一问，一会儿就回来。”

我和冷彤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忘了佟立阳上班也就是一个月，问一问那天的副班医生是非常有必要的，孙永的主治医生对孙永的病情最了解，当然了，也不能排除其他医生的可能性，毕竟都是这个科室的。

佟立阳很快就跑了回来：“孙永是我们副主任宫铭的患者，大主任是段希良，医术都非常高明。”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冷彤，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这才让佟立阳回去忙。

冷彤看了看我说道：“咱们先回去，看一看那边的进展再说，我感觉也不好再问了，免得打草惊蛇，万一问到凶手，可能会使凶手警觉起来。”

我也是这个意思，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回去听一听消息，调查的结果也许对我们非常有帮助。

在出租车上，冷彤就问道：“小小，现在我们调查的重点是什么？”

“我想应该排除吴主任和女医生。”我想了想就说道：“重点是宫铭和李明华，也不能排除其他医生的可能。”

“对！”冷彤接着分析道：“三个听到声音的人都说是男人，即便未必是两个凶手，也是一个男人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女医生也未必有那么大的胆子。”

大雷子接过去说道：“现在范围出来了，女的排除，再排除佟立阳，只有剩下的六个男医生，重点也出来了，这个案子应该是差不多了。”

我和冷彤对视一眼，都有种想笑的感觉，大雷子这几次都跟着听，也跟着分析，和最初的几起案子不一样了，最初都是在一旁抽烟，好像没他的事情一样。

我们说着话很快就回到巡捕局，上楼来到邓局的办公室。

还没进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两老到了，我们三个连忙加快脚步跑了进来，我进来就喊道：“两老好！”

两老还是老样子，精神矍铄，身板笔挺，看我们进来都站了起来，也都哈哈笑了起来。

黄老过来就搂住我和大雷子，冷彤也过去搂住董老的胳膊，逗得董老也哈哈笑着，抚摸着冷彤的秀发。

黄老满脸慈祥的笑容：“真是想你们，也不去省城看看我们，看一眼少一眼啊！”

“我是很危险的，你个老不死的硬实着呢！”董老笑着说道：“一年半载的没事儿！”

大家都被逗得笑了起来，我们这时才看到，还有好几个人在办公室，还有人非常奇怪的样子，不知道两老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们，见到就笑得不行，就连邓局笑过之后都有些不解的样子。

我们三个也很快就在两老身边坐了下来，邓局看着旁边的两个人说道：“刚才已经把详细情况给两老说了一下，也都认为是他杀，马队，罗队，你们再把今天调查的情况说一下，让两老给分析一下，尽快明确调查的方向。”

“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答应一声，这才说道：“我和罗队今天调查的也算是有些收获，在社会关系上有了突破，在医院内部也有些收获。”

那个罗队就接过去说道：“侯秀丽有一个表弟侯玉书在本市，还没找到什么工作，总是找侯秀丽借钱，听侯秀丽的丈夫肖磊说，侯玉书也因此而不满，认为他是来投奔表姐的，不该不管他，而且侯玉书还说案发当天在出租房内睡觉，没有人能证明。”

“内部的突破就是，有一个叫吴建树的办公室副，几年前追过侯秀丽。”马队接过去说道：“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就断了来往，而且吴建树至今未婚，当天也说在家里看电视，没有人能证明。”

邓局看了看两老，这才问道：“您两位看这两个人是不是应该作为重点调查对象啊？”

黄老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作为重点调查对象，同时要调查一下附近的私立医院，福泽医院要是倒了，谁是直接受益的对象。”

董老接过来说道：“还有就是医院内部医生，案子毕竟发生在医院，而且是下半夜，也许会有目击者，起码进出的时候，总会有人看到。另外，这个死者有手机吗，尽快查清她的联系人，也有助于有针对性地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