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乐,不思君吗?”帝辛眼眸微眯,轻轻的抬起自己的衣袖,将不小心得到褶皱放平,“很好,本王看现在她一点事情也没有,你来找本王,本王觉得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妨在这里住上两天再说,如何?”
温幕初神情微变,不禁嘲讽道,“难道堂堂贤王因为一句话而生气了不成,这气量未免太小了吧。”
开什么玩笑,他留在这里,到时候没回去,估计他们该急疯了。
帝辛垂下衣袍,双手垂于两侧,神情陡然认真了起来,“于她,本王的气量一直都可以在小一些。”
“你……”
望及捂眼,心底暗暗说道,简直没眼看啊。
“你难道想她死吗?她这么心情抑郁下去,无非只有让自己身体更加不好,你当真要为了一气而放任不管。”
听到他这么说,倒是让帝辛沉默了了会儿,过了没有多久,他才再次开口,“给你也可以,本王要见她,见过之后再给你。”
“你……”
“否则免谈。”
心中大骂不要脸的温幕初,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丝疑虑,“我来时,听闻墨泽与北凉青莲村出现问题,你若跟我离开他们如何找你。”
“这个暂时就不用你担心了,本王自由办法,一只需要指定一个时间给本王即可。”
“两天后。”
帝辛思忱了一下,点了点头,“在哪里汇合。”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不和我一起,而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成。”
“不错,本王自然是要做万全的准备,现在墨泽的难民有些已经流入了始国周边乃至皇城,民都顺生而走,自然本王也是该如此。”
站在那边看着他的温幕初,当即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他真的是信了邪,才会在这里听这个人鬼扯。
但有一个问题他又有些好奇,“你仿佛根本就不好奇我为何出现在这里。”
听信他疑惑的话语,帝辛朝着火炭的位置而去,随即优雅慵懒的坐上躺椅,轻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能够出来除了韩久时便只有白洛言才能够有这样的能力,白洛言属于白家之人,却又是韩久时的朋友,想必这件事他是争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我为何出来的原因你也清楚了?”
“你若不做的那么明显,本王自然是不清楚的。”
“什么意思。”
帝辛仰望着漆黑的夜空,身旁放置着炭火,火传来的热度让他也逐渐全身感到了暖和,闲适感让他逐渐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若不在那天,替缱绻遮挡危险,也不会引起众人的疑惑,但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与她相识,同时也佩服韩久时,比本王还警惕了一些。”
说到这里他笑的有些苦涩,自己大意没想到被人专了空隙,让缱绻受了伤。
“他们说白家首座弟子是一个迷,也是天资十分聪颖之人,现在看来确实很厉害。”
“多谢夸奖,不过,提醒你,暂时最好不要出现,不然会大乱你们平静的生活。”
“我自是清楚,剩下的我就等你消息,告辞。”
“好。”
一阵风掠过,只带来了一些寒冷,与夜空中一样,仿佛摸不到天际,帝辛缓缓坐起身,侧眸望着火炭的红光,轻笑出声。
“终于要见了,你可还愿意见我。”
望及沉默。
她要是想见你,肯定也是想打死你。
还未等他有其他的反应,就听到帝辛感慨的开口,“终于要结束了,望及,你去写一封奏书,就说北凉境内查到墨泽的东西,为两国平和,本王出使北凉,结两国之好。”
望及拱手握剑,“好。”
-
一天以后,始国。
君华手中握着一封密信,内容却让他沉默的一直看着,心底同时也升起了两股情绪,喜忧参半。
白皙光滑的皮肤宛如瓷玉,深沉莫眸底带着一丝愁思,一手敲打着桌面,一手握着书信,思考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或许朕可以同意。”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信纸,开始写了起来,写完后,他又让柏华去拿了灯笼,将其毁灭。
烧完之后,屋子里已经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而这人拿过了君华写过的信纸,快速的跑开了。
背对着柏华的君华,冷漠中透着邪魅道,“柏华,传朕密旨,让三军注意,特殊训练的做好准备,静待时机,若墨泽与北凉发生战乱,始国便以和平名义,派军队过去借助调和名义,一对前往两军交战的地方,另外两队秘密的派人将其皇室全部控制,注意,不得伤其百姓。”
“陛下,这……这是否会让陛下名声受损,再则墨泽有言王…”
“言王一事,不必担忧,他的事情已经有人提前在部署了,而且,你真的以为他丝毫没有问题吗?”
“可……”
“朕知道你会担心百姓说些什么,史官会记录什么不该记录的,但柏华别忘了,史书是由胜者抒写,而最后决定抒写的人,也是朕的官员。”他轻笑高傲,目空一切,邪魅的声音缓缓而出,“朕也不需要顾忌什么其他的人,此番他们所作所为不过积累了过大的民愤,大臣上书的奏折朕已经明了,各国百姓相继流入始国,这一面是好事,一面却是坏事,借助这次的事情,还可以将一些东西用来给这些百姓生活,如此他们还会说什么。”
随即他又道,“自古百姓可不会管谁作为帝王,只要让他们过的好,那便是一个好的帝王。”
“老奴愚钝了。”
“记得秘密传下去,暗中训练的军队留下镇守始国皇城,始国官员上下捐赠物质,城内灾民好好控制,主张清正廉洁,赏罚分明,不得贪污受贿,违者,斩立决。”
“是,陛下。”柏华拱手,抬眸时,又想起了一些什么,开口道,“陛下,老奴听说,最近接济这些人,受到了
各国的鄙夷,但是有些来的民众已经加入了始国的军队中,百姓也时常接济他们。”
君华缓慢的走至窗口,脚下停下步伐,微侧身躯看着柏华轻笑,“上下一心,朕之欣慰,朕也要更好的回馈他们,保一方平安,为民造福祉。”
“陛下当真是仁心厚德。”
“呵…”
仁心厚德,他的秉性中可没有这样的存在,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只是没想到,那人会和他主动联系,倒是让他惊讶了一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帝辛,获得了白惊鸣的恩准,忽略了白惊鸣那愤怒惊恐和担忧的样子,他这边也开始缓缓启程。
队伍并没有多少人,却都是由白墨泽与白惊鸣所派的人,而他全程也只带了一个望及。
白墨泽轻笑讽刺道,“但愿,你不会被北凉国君达成筛子。”
帝辛无所谓的一笑,“即便是那样的结果,本王也只得认命。”
“什么意思?”
这让白墨泽惊讶了,同时也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他自己没记错的话,他的武功是很高的吧,要想跑,他北凉难不成还能够拦住他不成。
哪知帝辛不经意的抬起手在唇边轻咳,泛起丝丝血丝,随即他不管不顾的再咳了两声,另一只手轻轻的捂着心口位置轻咳,“之前缱绻被人下毒,我为了给她解毒,取了两碗心头血,若是被人扣下,也没有办法,只得听天由命。”
他这话瞬间让白墨泽回忆起了什么,那天他回来时,缱绻眼中是由忧虑,他当时以为是她愧疚,现在看来是他身体所致。
此时,他也拉不下面子,不免有些毒舌道,“你若是死了,倒是本王可以独大墨泽了。”
帝辛似笑非笑道,“你这话还是小心一些。”
望及此时手中拿起了一个东西,走过来递给帝辛,“王爷,先吃一些药,我们便要启程了。”
看着白色的瓷瓶,帝辛无奈的拿起然后倒出来,自己一口吃下,点了点头,吃力的走向马车上去,整个一副都快病倒了的形态。
这副样子倒是让白墨泽不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玩味,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看到这厮面不改色,虚伪的样子,如今这副病态之躯,倒是让人顺眼了不少。
这时,突然有人喊出两个字,“启程。”
马车缓缓与白墨泽擦肩而过,离他不远帝辛的马车里偶尔传来时常咳嗽的声音,风吹起了地面的叶子和尘土,仿佛是在和他做着告别,而白墨泽望着他离开后,转身也朝着回去的路离开。
坐在马车前的望及关心道,“王爷你先休息一会儿,不要看书了。”
马车里的帝辛一本正经的擦拭着手心,嘴角处,偶尔轻咳一两声,可神情和他浑身散发的气场丝毫都不像一个已经生病的人。
擦拭完之后,他背靠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心情显然很好,听到望及的声音,他也没有不耐烦,而且虚弱的应答着。
“恩,本王会的,一路不允许休息,等到了北凉再做打算。”
“是。”
一路上随从中,有些人早已跟过帝辛出使过各国,所以他的这番话并未让他们觉得有哪里不妥,毕竟,曾经他们也是如此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