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盈盈轻笑,“陛下不如这样做,如何?”
墨仓意味不明,看着她浅笑的脸庞,缓缓起身朝她而去,“皇后是指什么……”
对方眨了眨眼睛,手将他的脖颈缓缓拉下,宽阔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有的也是他们二人细微的呢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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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缱绻这边,看着重新归好的人,两人十分和谐的勾肩搭背出去,她心底也放心了不少。
屋子里升起了一小盆火用于驱除寒冷,外边寒风虽然扫过,偶尔传来竹子破碎的声音,静下心来的温缱绻盯着火焰,感受着这一刻的暖和,仿佛这是长久以来的真正宁静,竟让她感到了一些不适应了。
跑出去活动的楚四月还没有归来,楚灼他们两人也神神秘秘的出去了,屋子里只剩她一人,伸出手去靠近火源,一个东西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抬眸侧过去看是什么,还没有完全映入眼底她便猜测到了,那是之前楚四月送给她的东西,之后为了给他们擦拭药时,又被她取下放在腰间,没想现在因为她活动过大竟然掉出来了。
伸出手捡起来时,里面传来了熟悉的触感,有一块.硬.东西和其他的放在里面,当即就让温缱绻愣了一下,随即她挑眉轻笑,“难道现在祈福后,松开的小物件都是里面装了石头不成。”
嘴上虽是这么说,手上却摩挲了起来,里面微凉的触感和大致的形状让她有了一个图形在脑海中,又因为答应过楚四月不可打开,她便只能猜测。
几番确定之后,她可以肯定这里面必然有装其他的东西,祈福一类之后得东西,在现代她也是知道的,里面不可能会有什么.生.硬.的东西存在。
再回想楚四月的几番叮嘱,楚灼那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自己大概也能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是这种方式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突然,暗沉的天色逐渐阴沉了起来,仿佛突然被什么惹怒,比之前更加的寒冷,透过窗口望向外边的一切,宽广而深渊,没有尽头。
隔着窗户望向外边的她,仿佛是一个被禁锢在原地的囚犯,旁边吹起的风,带来的不是无尽的思念,而是诉说着她的罪孽,竹林深处的心结,也是带给她希望的存在。
外边山崖之上,三人立着,目光都看向了温缱绻所在的屋子方向,楚灼叹息了一口气道,“难道是天意不成?”
温幕初眉心紧蹙,清冷道,“因此被他发现也是没有办法,要想重新给缱绻那丫头配药,分别有些药物根本凑不起,也没有时间,唯独只能冒险去取帝辛的血。”
旁边原本在在活动的楚四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不如我去取好了,你们两个太过明显,不太好。”
“可帝辛……”楚灼迟疑。
帝辛是什么人,他自己心中还是有数,是不会对她出手,可让她去要对方的血,恐怕……
“别争了,你们两个去世面上收集我要的东西和一些草药,我去找帝辛,你们不懂医,去了也白去。”
这两个人是把他忽略了吗?
好歹他也是承了那丫头一声大哥,自然也是要出一些力气的。
听到他这么说,楚四月脸色一下变了,欲言又止道,“你…确定…要去吗?”
这厮是不是忘了什么,自己可是被楚灼抓住的杀人魔,缱绻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是自然,而且我的身份很光明正大。”温幕初看他们那个眼神,心中顿时有些窝火,可也没有让他忘记一些应该嘱托的事情,“还有,不要让缱绻知道这次的事情,她知道我们出去,必然会担心不说,还会多想。”
楚四月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只是我们到时候该找什么借口,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
她可是说不来谎话的,尤其是熟悉的人。
温缱绻那个丫头,和楚灼确实很相似,都十分的敏锐,她现在都要怀疑她自己会不会已经猜测出来她给了她什么东西。
三人一度尴尬,彼此互相看了看对方,一度颓废。
搞什么,怎么想到要骗人,心中都有些良心不安。
最后还是温幕初下定决心,说是让他来说,至于说什么,就说他要出去挖药,她身体不好,不便带着她,让她留在这里看家便可。
凭借他的话,再联想温缱绻不想给人留下麻烦的心,必然会同意此事。
正当他们讨论结束,就看到温缱绻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袭白衣似雪,白丝带紧束黑发,走到庭院之中用手接住了什么。
这时楚四月疑惑的抬起了自己的眸子,发现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下了雪花,仿佛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漫天飞舞,美轮美奂。
站在雪地的她伸手接触着丝丝冰凉,还未等她看清它们的样子,最终却化作了一片虚无,手上留下的只有点点湿润。
忽然喉间传来一阵不适,紧接着她下意识的捂住嘴边,轻咳了几声,将手拿下之时,手中沾染着点点血丝,这让温缱绻下意识的看了看周边,发现他们没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仿佛一个做坏事的小孩,迅速的跑到一旁去将自己手心冲洗之后,又胡乱的擦拭了几下嘴角,才放下心来。
而她却不知道,她此举的全程举动,都被几人看在了眼底,心坠下了没有底的深呼,心口仿佛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难以呼吸。
楚四月有些怜悯的蹙了蹙眉,好看的脸上带着一丝难过,感慨又自责的说道,“我当时不应该诅咒她去死的。”
听到这话的楚灼身形一顿,随即将她搂进自己怀中,低沉浑厚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伤感,“无事,这不关你的事,这是她的选择。”
前面的温幕初有些自嘲,修长的手伸到空气里,对着那个人影摸了摸,深沉的眸子恍惚了起来。
“小小年纪,却命途多舛,感觉我受的磨难都没有她身体受的磨难多。”
楚灼接下他的话,“好在,我们现在还能够保护她,让她远离纷争,不是吗?”
温幕初转过身,看着他们粘腻的样子,低笑的扬起一抹真心的笑意,“那是自然,这么多年,也就这短暂相处的时间,让我觉得放松不已,虽然变着方法逗着她,但是自己也自得其乐。”
突然楚四月.插.了一句,“要点脸,你那是在逗她吗?我看你是在占她便宜,逗楚灼,向我挑衅。”
空气瞬间变得怪异起来,楚灼嘴角一抽,怎么这句话听着不是那么正常。
温幕初玩味的看着楚四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回过神仔细咀嚼之后,楚四月发现自己这话怎么自己听着王爷觉得有些奇怪,一时脑子也没有反应过来哪里奇怪。
下面院子的温缱绻将楚四月给她的祈福小袋子带在脖颈之上后,便逐渐离开了院子,朝着不远处的石头天然形成的一座平地走去,它分为上下两层,下面是平地,旁边是阶梯,上面则可以看到更远的景色,却又被容易被人发现。
看着她走动除了他们的视线,几人分别决定下去,走下来后,他们便抬头看到温缱绻在那上面坐着,上面因为风景好,楚灼便修了一个亭子在上面,四周都是植物包裹着亭子,夏天尤为凉爽。
“缱绻?”楚四月轻喊。
温缱绻将头伸出去往下看,“大嫂,你们回来了。”
听到这么喊,楚四月耳朵微微发烫泛红,轻咳了几声,“上面冷,下来吧。”
“没事,我穿的很厚,我想看看四周的景色,仿佛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看到它的美。”
大自然的壮阔之美,即便是眼看也让人心境开阔,让人心底涌上一种憧憬与崇敬。
楚四月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去之时,温幕初一下子飞身上去,直接就跨过了亭子,一把抱住她的腰,在她头顶蹭了蹭,“真是好孩子,这里风景是不是很好,让二哥陪你看。”
温缱绻浑身一僵,手推着对方的脸和胸口,奈何对方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丝毫没有被她推动,温缱绻无语的垂下自己得眼眸,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缓缓舒了一口气,她才开口吼道,“大哥,大嫂,救命啊。”
听到这一声,楚四月和楚灼一下子也上来了,都没有走路,都是飞着上来的,这让温缱绻一下子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楚灼二人看到眼前这个场景,彼此对视了一眼,无奈的上前两人拉开,被楚灼盯的有些尴尬的温幕初,垂着肩头看向众人,一副受伤的神情。
熟知他习性的几人,直接忽视了他的表情,温缱绻没好气的看着温幕初道,“二哥,你要是无聊,要是单身久了,可以给我带一个二嫂回来。”
她是玩具吗?
两个人经常拿她来互相取乐,为毛她有种多了两个老父亲,一个老母亲的即视感。
谁知温幕初笑着道,“不行哦,二哥早就决定了终生不娶,敢勾引二哥的人都被二哥手中的剑梳过头,然后…你懂的……”
说着他还不忘抛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由的让人打了一个寒战。
而另一边原本来救她的两人,正一脸老母亲老父亲的关怀的看着她,顿时让她有种哭笑不得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