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书院逆反,他们是为什么逆反……”老人家听了,低声喃喃道。
在众小老百姓心中,那些个文人都是一心为国为民,是让这个朝廷,让这个国家,让国家的百姓们过得更好的人,是忠孝礼义的代表,为何会逆反呢?还所有文人都跟着同罪?
老人家想不通,禹轻尘站在一旁也想不通,那公西言被官兵包围在中间,想起了书院,想起了死去的同窗们,更想起了他们文人的理想,想起了百姓们的爱戴,忽的流下了泪水,满心凄苦,脸上直接表现了出来。
只听他厉声怒喝:“还不是那个阉贼张允!所有说他坏话的人,无论是文人还是无辜百姓,全都得死,我们书院只不过联名上书为文道请命,那阉贼便要屠尽天下的文人志士!”
众官兵想堵住他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转身朝他怒目而视,喝道:“住口!竟敢说张大人的不是,看我不宰了你!”
怒喝声出,一人提刀踏出,一步跨近公西言,手里珵亮钢刀高举对着他的脖子便要挥下。
“住手!”
禹轻尘箭步上前,一步跨出数丈之外,抢先一脚踹出,直把那人踹出了屋子,踹飞老远,惨呼声中,几个呼吸之后屋内众人才听见重重的一声闷响,那惨呼声戛然而止,想来是那人终于落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那官兵头目看着出现在公西言身旁的禹轻尘又惊又怕,惊的是,对方竟然忽然出手救下那公西言,怕的是,对方实力太强,一个不好他们就有可能都把命给交代在这里。
“干什么?”禹轻尘淡淡的瞥了周围官兵一眼,问道:“我不想干什么,倒是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
他慢慢走近那头目,嘴里悠悠说道:“四大书院极负盛名,文道杜学辅更是以忠心著称,那四大夫子也是德高望重,我虽然只是一乡野村夫却也有所耳闻,他们怎么可能会逆反?我看真如这公西言所说,是那阉贼张允丧心病狂下了命令吧!”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陡然加重了几分,内力灌注下,直骇得面前首当其冲的官兵头目面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双腿抖个不停,显然是受了惊吓。
忽然,一股骚味传入鼻间,禹轻尘眉头一皱,以他深厚的功力,耳聪目明,又听得水滴在地上的声音,他目光往下一扫,只见面前头目腿间已是湿漉一片,地上也染出了大片水渍,当即便捂住了鼻子连连后退几步,一脸厌弃。
却是这头目被吓得尿了裤子。
他脸色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吓得尿了裤子,且他还是大男人一个,官府官兵一枚,周围还又都是自己的手下,这面子丢的实在是大,但他本就皮糙面黑,纵然脸红别人却也难看出什么。
只是,目光悄悄扫过周围,只见那公西言和他的那些个手下都捂住鼻子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耻笑他这么大个男人了竟然还被人吓得尿裤子,他不由恼羞成怒,猛的看向禹轻尘,怒目喝道:“好你个大胆贼子,竟然出手阻挠官兵抓人,相助逆反,看来你定是和那公西言一伙的逆反同党了!”说完,他顿了顿,暴吼道:“来人!把这屋里三个都给我抓喏!”
老大有令,小弟怎能不从?
纵然眼前的禹轻尘实力强大,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洪水猛兽,但也只能提刀上前,准备动手抓人。
只不过,这动手也是有学问的,看目标三个人,一个是实力强大的武夫,伸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的那种,而另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他们伸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那种,最后一个则是颤颤巍巍的老妇,风一吹就倒的那种。
这样三个对比鲜明的目标,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个。是以,十数个官兵齐齐提刀朝公西言走了去,另有一人满脸狞笑着走向了那面色惊恐,颤颤巍巍的老人家。
至于那旁边的禹轻尘他们竟是视而不见,没有一个人对他出手,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见自己这帮手下竟然这样,那尿裤子的头目站在后面气得气喘如牛,双目圆睁,似有熊熊怒火从鼻孔里喷出,戟指厉喝:“你们干什么?没看到还有一个吗?莫非你们和那逆反是同党,想故意放走朝廷要犯?”
逆反同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被当做逆反同党,焉能有他们活命之路?
听得老大的威胁,想及自己的性命和家人的安危,众官兵只能转而走向禹轻尘,只是,这走得实在缓慢至极。
只见众官兵双手持刀竖于右侧,身体紧绷,做出一个随时都可以全力劈刀的姿势,然后双脚轻轻挪动,一点点的挪动,不发出一点儿声息,慢得好似乌龟。
寂静的屋子里,公西言看着被官兵包围的禹轻尘,心里满是担忧,毕竟他救了自己的母亲,刚刚还救了自己,现在更是因为他,自己和母亲才得以暂时没有危险,他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贸然上前只会拖累对方。
可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可恨,自己没有练过武!
这一刻,公西言迫切的想学武,学会了武功,他就有了实力,就可以保护他的母亲,同样的,面对这样一个局面,他也不会再是累赘。
另一边的老人家却没想那么多,一见禹轻尘被屋子里所有的官兵一齐包围,身陷险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乱刀砍死,她登时满脸急色的朝禹轻尘走了去,嘴里断断续续的呢喃着:“你们是坏人,我要跟你们拼了!”,苍老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双脚,风一吹就会倒,但却比那一群身强体壮的官兵走得快得多。
公西言见状,忙几步急跨过去将自己年迈的老娘拦了下来,同时嘴里劝道:“娘,他实力高强,会没事的,你上去只会是累赘拖累他!”
众官兵前面,禹轻尘随意站着,提剑冷笑,听得公西言所言,也跟着笑道:“没错!老人家你在一旁看着就行,这些官兵都是酒囊饭袋,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看起来好像很强壮,但其实只是纸糊的老虎,风轻轻一吹就倒,很好打发的!”(未完待续)